宋清泞听他们也去京城,笑了笑道:“那等来年,我要是入京,就去找你玩。”
张淑容让环香去拿笔墨纸砚来,亲手写下京中张府的地址给宋清泞,嘱咐道:“宋姐姐,那我等你来找我。”
“好。”
当晚,宋清泞一行人来到对面的鸿运客栈住下,张善上给他们安排了上好的房间,一人一间。
他还吩咐掌柜,几位公子需读书到很晚,别忘了给他们准备夜宵。
杨春棉跟着宋清泞去了她的房间,直感慨:“托清娘的福,有生之年我竟吃上那般可口的食物,住上了这么好的房间。”
宋清泞失笑道:“等安阳大哥考上了功名,做了大官,嫂子定然也能住上这样的房间,每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杨春棉大笑:“那我就等着那一日,跟着我家相公享福。”
说到这个,杨春棉神神秘秘的凑近宋清泞轻声问:“清娘,你有没有觉得,北江其实是喜欢你的。”
“噗……”宋清泞一口茶喷了杨春棉满脸。
“抱歉,嫂子,我不是故意的。”宋清泞忙拿出绣帕给她擦脸。
杨春棉拿过她手中的帕子自己擦:“清娘,你咋这么激动?难不成你其实还喜欢着北江?”
“打住打住……”宋清泞忙纠正她:“嫂子,我这不是激动,是惊恐好不好!”
“我说的话这么吓人?”
“这还不吓人?嫂子,你忘了二郎对我有多么厌恶了?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肯定不会喜欢我。”
杨春棉挠了挠头,想想也是:“那应该是我想岔了,清娘,你现在都已经十八了,该要想想成婚生子的事才好。”
宋清泞不防她突然说起这个话题,成婚生子吗?
她托着下巴往窗外看:“顺其自然吧,遇到喜欢的就成婚,要是遇不到喜欢的,就这样一辈子一个人也挺好。”
杨春棉闻言急了:“清娘,你这想法要不得。女人到了成婚的年龄不成婚,是要被天下人唾弃的。到时候北江北湖都会成亲,你要是成了莫家的老姑娘,要怎么和家里的嫂子弟媳相处?”
“没事,我到时候搬出来住就是,买个小宅子,一个人逍遥自在不是更快活?”
“不行,一个人过绝对不行。”杨春棉较起了真:“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嫂子平日里多给你留意留意。”
宋清泞不好拂了她的好意,正要思考,脑子里莫名就想起了君公子的模样。
她吓了一跳,猛地就站起了身。
杨春棉被她吓了一跳:“清娘,可是想到了?”
“还……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再和嫂子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女人肯定是要成婚的,往后可不能再想着一个人过。”
“好,听嫂子的。”
而外头,莫北江提着一个水壶,不知已经在门外站了多久。
他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是在思考手掌骨骼的构造。
夜里,宋清泞辗转反侧都睡不着,耳旁反复响起杨春棉问她的话,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宋清泞在上一世,忙于挣钱买房,从未喜欢过哪位男士,也从未静下心想过,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
现在想想,好像莫名就有了一个型。
……
翌日,大家照旧是卯时起的床。
张善山和张淑容过来送他们,还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早餐,路上的吃食。
宋清泞见着张善山递到自己身前的檀木盒,疑惑道:“张伯伯,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宋清泞依言打开,下一秒差点被里头厚厚一沓银票闪瞎了眼。
“宋娘子,这里是十万两银票,给你拿去当盘缠。”
“十……十万两?的盘缠!”宋清泞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这富人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阔气劲真的吓到她了。
其他人也表示惊悚,这么多现银说拿出来就拿出来,这云州首富果真不是一般的富啊。
宋清泞忙将盒子推了回去,猛摇头:“张伯伯,这些钱我不能要。”
张善山坚持给她:“这些银票不及小女的一根头发丝,如若不是宋娘子以身犯险,施以妙计,容儿此时可能已经被秦守强行带走了。这份恩情,岂是十万两银票能还清的?”
“那我也不能收,我之所以帮容妹妹,是觉得她这般心善的好姑娘,不该被秦守那种人给糟蹋了。”
张善山再次将檀木盒推到了宋清泞面前:“我知宋娘子帮我女儿不是为了钱财,但我张家除了钱,其他什么都没有,便只能用此俗物来报答宋娘子的恩情。还请宋清泞一定要收了,可用来改善家人的生活。”
这是改善吗?这完全是让她一夜暴富啊。
宋清泞也有自己的底线,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傻是矫情,但她真不觉得自己昨日的行为值得拥有这泼天的富贵。
她从盒子中抽出两张千两的银票,其他的重新推到了张善山身前。
“张伯伯,两千两足矣。”
“宋娘子,两千两太少了,还不足容儿的一只手镯。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怎可……”
宋清泞打断他:“张伯伯,我知您和容妹妹的心意,但十万两真的太多了,我受之有愧。这两千两,足够让我们家生活得很好了。”
见她坚持,张善山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道:“等来年去了京城,宋娘子有任何需要帮忙的,记得去找容儿,我张家定鼎力相助。”
宋清泞能感觉到他们的善意,连连点头。
她又看向笑容温婉柔美的张淑容,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张伯伯,容妹妹,竟有幸相识,那我再多说一言可好?”
张善山亲自给她倒了杯茶:“还请宋娘子知无不言。”
“我寻思着,那秦守执意纳容妹妹为妾,事情的背后或许并不简单。”。
张家父女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还请宋娘子继续说。”
“昨日容妹妹说秦建南之前是在京中为官,因触怒了当今圣上才被贬到云州为刺史。想来他在京中的势力应该不容小觑,不然不可能在触怒圣上的情况下还能来云州做一个从三品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