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听得微笑,却完全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还是那句话:“都是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而已。”
苏天语开着车,苦笑摇头道:“你知道吗,自从我出生开始,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没有任何一个人帮我争取过任何利益。”
“你是第一个。”
陈启多多少少都还是感觉苏天语的童年很凄惨。
哪怕自己已经了解了一点儿了,但和她自己的经历的比起来,完全算不了什么。
她这辈子对人这么冷漠,不是没有原因的。
陈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在旁边拍了拍她肩膀。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天语微笑,一路开车往远处去了。
按照之前的习惯,她会把陈启送到南源的客运站。
今天也是一样。
虽然自从有了迅雷术,陈启其实已经不需要去赶班车了。
但她既然要送,那就让她送呗。
只是,在路上,一条荒无人烟的道路上的时候,陈启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苏天语忽然的一脑袋扣在了方向盘上,昏迷了过去。
“嘟嘟…………”
刹那间,整个车子失去了控制,甚至在她的身体的携带下,往左侧疯狂偏了过去。
陈启一时大惊。
赶紧抓住方向盘,同时一脚刹车踩下去,拉停了车。
滋啦!
轮胎在路上划出了长长的痕迹。
声音十分刺耳。
陈启好不容易把车弄停下来,赶紧去看一边苏天语的情况。
“天语,你没事吧?”
“天语?”
好在这次的昏迷只是短暂的,陈启轻轻的晃了一下她,她就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只是面容依然憔悴,看着车前方的马路,有气无力道:“我,我刚刚是昏过去了吗?”
陈启点头道:“是的,刚刚很惊险,你直接趴在了方向盘上,车子都失去控制了。”
“哎!”
苏天语叹气:“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这个时候发病,这也太吓人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陈启再问她。
苏天语点头:“现在已经没有碍了,只是我这个病,经常反复,一直都治不好。”
陈启很奇怪,继续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天语看着前面的马路,犹豫了很久。
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决定把事情说出来。
她低声道:“还记得当初你告诉我说,我的肝脏很有问题那个消息吗?”
“嗯?”陈启等待她的下文。
她才继续又道:“其实当时我很震惊,因为我自己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肝不好。”
“大概是在九岁的时候。”
“苏木,就是我爸,他和他第三任老婆剩下的那个孩子,也就是我弟弟,叫苏子林。”
“苏子林当时六岁,被检测出了先天肝脏损坏,需要进行肝脏移植。”
“当时肝脏配型后,检测出我的肝脏和苏子林是最适配的。”
“就这样,他们把我和苏子林进行了肝脏互换的手术。”
“把我的肝脏移植给了苏子林,而我,就继承了他损坏的肝脏,一直到现在。”
陈启听着这些话,很惊讶。
这个苏木还真是个浪人呢,居然从头到尾娶了这么多老婆。
关键是,他儿子就是他儿子,他女儿就不是他女儿吗?
为什么要用苏天语的好心脏去换一个坏死的心脏呢,这也太过分了吧。
“然后……”苏天语顿了顿道,“我在前不久的时候检查出了肝癌,晚期,基本上,在国际上对此也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
“换句话来说,我的命已经不久了。”
陈启听得心惊,没想到苏天语居然还有这么多事没有告诉过自己。
“我这辈子。”苏天语道,“我这辈子,除了我妈,从来没有人对我好过,从小到大,你别看我在苏家这么大的家族,其实我没有一分钱。”
“现在我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打拼出来的。”
“你之前看到的我在市区的那个大跃层,都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当初她和苏木离婚,分了这么一套房而已。”
“至于其他的,生活,资金,工作,学习,我都是我自己负责。”
“所以,我对人很冷,我也不相信有人会对我好。”
“一直到遇见了你。”
因为戳中了童年的伤疤,所以此时的苏天语很伤感,她眼睛里带着泪水,远远的看着陈启。
那眼神里,有感谢,有爱慕,有崇拜。
最后,她把眼神收了回去,嘀咕道:“所以,我对你和对其他人不一样,也是有原因的。”
“但对于我自己来说,肝癌,最后的几个月,最后被病魔送走,可能就是我最好的宿命吧。”
陈启最后道:“我其实可以治好你。”
苏天语摇头:“肝癌是绝症,全世界都没有办法,不好治的。”
“但是。”她又顿了顿道,“我愿意相信你其实可以治好我,毕竟你那么厉害。”
“可,你哪怕救好了我,我也依然在这个世界找不到温暖,活下来有什么意义?”
苏天语居然有轻生的念头,这是相当恐怖的一件事!
“天语!”
陈启几乎呵斥出声。
接着,他把苏天语的身子,硬生生的掰了过来,十分严肃认真的看着她。
“天语,无论你怎么想的,我的话,你都必须听清楚。”
苏天语呆呆的看着他,也被他的反应给吓到了。
诧异道:“我,我怎么了?”
陈启这才一字一句铿锵道:“天语,我不太清楚你童年发生了什么,也不太清楚,整个苏家对你做了什么。”
“我能从今天苏家的反应大概看出你的一些缩影。”
“但那些都不重要,你是独一无二的苏天语,世界上就你这么一个。”
“你不必要活给任何人看,别人不喜欢你,那又如何,别人总是针对你,那又如何。”
“你把自己活得精彩就对了。”
“这个是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地方没有去过,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过,你居然就觉得没有意义了,你把自己关在了小屋子里啊!”
“我可以把你治好,但我需要看到一个阳光向上的苏天语,知道吗?”
陈启的话像警钟一样,一遍一遍的在苏天语的脑海里回荡。
苏天语听进去了,只是有的一时间不好接受。
她说:“我真的,真的可以活得很精彩吗?”
陈启抓着她的肩膀,大声道:“你才二十五啊,这才多少年纪,千万不要想着死不死的事情,我不允许,也绝不能看到你这么想。”
“我现在把你送回家,正式看看你的肝病!”
“再重复一遍,再也,不要,像上面那么想!”
陈启霸道的话,让苏天语彻底沦陷了。
她都没有想到陈启居然会这么的关心她。
陈启认真的样子在她心里刮过一阵暖流,二十几年的生命,仿佛第一次看到了意义。
要是,要是陈启可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话,她倒也愿意为了这个人,搏上一搏。
“好,去我家!”
苏天语的眼神也忽的坚定了起来。
很快,二人开车,转向,往苏天语的房子开过去。
到了那个大跃层,二人一起进门。
“我先上去换个睡衣,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我一下。”
苏天语这么说。
陈启点头,就在跃层的最低楼坐下了。
约莫过了不到三分钟,苏天语就从上面走了下来。
此时换掉了白天的礼服,穿上了一条宽松的睡裙。
睡裙很短,很薄,纯白色,吊带款式。
胸口也拉得很宽松,她惊人的波澜在睡裙之下,依然诱人。
内衣也明显换掉了***
陈启一时间口干舌燥,吞了吞口水。
看了两眼之后,赶紧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
苏天语咬了咬嘴唇,心中有些窃喜。
她其实故意穿的这么性感的睡裙下来,她就想看看陈启看到她穿这么性感的衣服,到底会是什么反应。
她很满意,因为,陈启害羞了。
直接在沙发上躺下,苏天语的雪白玉腿,直接以一个惊人的弧度展现在陈启面前。
睡裙的裙摆之短,躺下之后,陈启几乎可以看到她大腿根部……
“吾……”
陈启捂着自己鼻子,生怕不争气的流出鼻血来。
苏天语心里高兴,故意调戏他:“怎么了陈启,你捂着鼻子干嘛?”
陈启夸张吐槽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是一点儿都不害怕我非礼你呀,你说你穿这么性感干什么!”
苏天语捂嘴浅笑:“所以你会不会非礼我嘛。”
陈启:“……”
顿了顿,最后才说:“还是看病吧。”
陈启抓起了她的手,认真的探了一下她的脉。
接着,伸手在她的肚子上,肝脏的位置按压了几下,最后又把银针往里探,在肝脏附近的几个大穴位测了一下。
最后出来的结果确实和苏天语描述的一样。
她的肝脏功能大规模坏死,已经到了一个晚期的节奏。
这样的情况下,普通的针灸就起不了很好的作用了。
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得用药疗。
陈启取出银针,告诉苏天语道:“你的病我已经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