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寂川从口袋里抽出丝巾,抓过淤芝的手,细细擦掉指尖泛着光泽的油。
“我等会就洗掉了,现在洗吃了还会脏……”淤芝总能为自己的懒找到理由。
“你吃你的,我帮你擦掉就是了。”席寂川为她做这种事不觉得麻烦。
捏捏跑出去抽了张纸,照猫画虎给哥哥擦并没有残渣的嘴巴。
他边擦边学着爸爸的话说:“哥哥你吃你的,我帮你擦掉就是了。”
擦完他还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想帮哥哥擦手上的油。
粥粥嘴角微微抽了抽:“……”
淤芝:“……”
席寂川:“……”
其余人:“…………”
孔助:“!!!”
捏捏少爷果然是这个家最敢说的那位!
他们单身狗的最强反击莫过于捏捏少爷了!
但孔助不知道的是,捏捏真的只是想帮哥哥擦掉嘴边的油而已。
夕阳渐渐落下。
粥粥捏捏跟孔助他们还在烧烤摊边吃边玩。
这群人趁着这次烧烤团建都玩嗨了。
淤芝下了命令,必须把烤好的食物都吃完,不能浪费。
淤芝跟席寂川美美地绕着湖边散步,光明正大的享受二人世界。
他们从及腰高的花园小路拐进去,穿过去走到了另一头湖边。
淤芝走累了,直接坐在了湖边的空地上,地砖还有余温不凉。
春风拂面,最后一丝金光在湖面中泛起粼粼波光。
她拍了拍旁边的空地,对席寂川眨眼:“来啊坐这儿,你坐轮椅上太高了。”
席寂川看着光秃秃的地砖,迟疑地只好从轮椅上下来,缓缓蹲下。
他很多年都没这么随意的坐在不算太干净的地上过了。
也只有淤芝敢要求他随地大小坐。
席寂川小步挪到淤芝身边,挨着她坐下。
淤芝伸手比了一下自己与席寂川的高度差,整整高出一个头。
他真的好高。
显得她像个小矮人。
“怎么?”席寂川捕捉到她眼里的异样。
淤芝歪头张口胡诌:“你听说过吗?咱俩这身高差是绝配,最适合接吻了。”
席寂川轻笑:“是嘛……?”
淤芝仰头想亲,鼻梁碰到他的下巴,差一点点,没亲到!
淤芝:“……”
呜呜呜脸好疼,哪有人当场打脸的!
席寂川又笑了一声。
淤芝脸更羞了。
“夫人想亲我,不用找这么多……理由。”席寂川越说越靠近,声音也越来越低。
低到最后,含糊着贴过去。
“唔……”淤芝眨巴眨巴眼。
她……又被亲了?
席寂川很快放开她,这个时间点,再亲会出事。
“咱俩这样好像上学那会儿逃课出来的小情侣。”淤芝盘腿坐着,脸蛋儿还有点红,不过抬头看他。
手痒捋了根狗尾巴草在手上转来转去。
一如她又开始乱蹦的心。
席寂川也学她盘腿,跟她这样在湖边坐着,确实是他读书时期会做的事。
只是那时他坐湖边也只是为了找个安静的地方读书,顺便偷偷喂喂他怀里饿惨了的兔子。
席寂川瞧着跟前还能看清的湖面:“缺根鱼竿儿。”
不然就能钓鱼给她吃了。
“别,我一口都吃不下。”淤芝婉拒,她已经很撑了!
再吃今晚别睡了。
淤芝手上的狗尾巴草转啊转,迂回着路线往席寂川脸上转。
被中途发现,没躲开。
没收了。
淤芝:“tAt……”
大佬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淤芝又薅了一根:“我给你编个手环吧,我给你说我手可巧了,以前经常给她们编……”
席寂川捕捉到重点敏感词:“给她们?”
淤芝傻眼:“就是我的朋友们啊。”
咋地?
原身人再烂应该也有朋友的吧。
席寂川:“哦。”
他又多问了一句:“她们是很多人?”
淤芝:“也没有啦,就三四个。”
她上一世交到了几个不错的朋友,跟她们郊游的时候顺手编着玩儿。
三根狗尾巴草拧成一股,一共三股,淤芝灵活的手指晃出残影,很快就编好了。
“手伸过来。”淤芝拽过席寂川的左手放自己膝盖上。
淤芝在他腕处缠了一圈,用小花花还系了个蝴蝶结。
又用剩下的材料编了个戒指,这可是她第一次给人编戒指嗷。
“好啦。”淤芝转了转他的手腕,满意。
他的手很白,骨节分明,指头修长,保养得没有一点薄茧与风霜。
是双养尊处优的手。
连最不起眼草环在他腕处都变值钱了。
席寂川抬起仔细看了看,丑丑的,却格外可爱。
“特别好看。”席寂川说。
淤芝又给他套上指环,狡黠地笑着:“这个戒指可是我第一次给人编哦,被我套上就是我的人咯。”
席寂川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草环戒指。
一只手悄咪咪地从后绕过来摸了摸他的头。
席寂川又是一怔:“……?”
淤芝倾身过来,手又滑到他下巴处
席寂川微微低头,眨了下眼,像只乖巧的萨摩耶望着自己的主人。
他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淤芝:“!!!!”
哇啊啊啊啊……
大佬这样好乖啊啊啊啊。
而且游戏里的场景被她复刻到了!!!!
这样的席寂川比她的纸片人老公更容易激起她想作乱的心啊啊啊啊。
淤芝心里疯狂打滚,好可爱好可爱。
大佬这样好乖好可爱!
这就是刷到顶级好感度才能解锁的画面吗?!
太值了太值了!
淤芝觉得自己完全是在“玩”沉浸式恋爱游戏。
一辈子都不完结出不来的那种!
这段时间她满脑子都是席寂川。
哪儿还能顾得上她的纸片人老公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淤芝小声嘀咕,给她的纸片人疯狂道歉。
心里忏悔自己的罪过。
她这样有点对不起她的纸片人老公。
“你在跟谁……道歉?”席寂川听不清,又往近凑了凑。
他略微狭长的鹰眼凑得更近,侧着头有些不满。
芝芝跟他在一起还要想别的事。
一向古井无波似的为他添了一丝别样的生动,黑眸流光潋滟,像珍而难求的宝珠。
淤芝被蛊惑着老实说:“在跟我的纸片人老公……哎哟。”
她话没说完,额头被人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