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文红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彻底把她难住了。
实话实说的话，她放弃成为明星的念头更快吧。不说实话，这种明面上的东西很容易揭穿，到时候落得难堪的下场更不合适。
她当了经纪人十几年，不仅没有带出能提得上名号的艺人，想方设法找上一些资质不错，还愿意跟她的个体户，得知她的公司拢共就她一人后，果断选择放弃签约，继续当自己的个体户去了。
偶尔能呆一段时间的人，最终熬不住，没逃过退出的命运。
在遇见叶子白前，她慧眼识珠过不少，跟她的那些人如今一部分离开娱乐圈，一部分不甘心放弃的人，她不舍她们困扰，厚着脸皮将她们推给自己能接触，圈内还算有能力的经纪公司。
有几个艺人已经拍了不少热播剧，虽说还没有成为主角的机会，起码在配角圈混得不错，也算炙手可热的艺人了。
这几个人并非在她手下成名，不能成为她能说出口的骄傲。
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签过艺人，大家警惕性越来越高，就算被她说动想进圈的人，得知她没有实绩，在别人眼中瞬间成为一个纯粹的骗子。
她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带艺人，心急导致糊涂随便找上她。对她的观察不过短短半个小时就要行动，因为眼前这个人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断定她将来肯定能红。
没法用实迹说服，她尝试用真诚打动：“我知道你不信我，我不怪你。突然有个人上来拉着我，要我改变原本的生活去做虚无缥缈的梦，换做是我，我也不信。”
从叶子白的眼神，她明白这个说辞不足以打动她，不得不要换一个方式。为了说服她，她可谓费尽心思。
想到最近有一个还算熟悉的熟人在拍戏，她诚恳邀请：“我朋友的一个剧组正巧在附近拍戏，我带你近距离看看拍戏现场。你不要急着回绝我，先去看一眼再做决定。可以吗？”
不达目的不罢休，叶子白最怕与人纠缠，心知不随她去一趟很难脱身。不得不想方设法说服自己，毕竟是妈妈崇拜的偶像，话说到这个份上，替妈妈圆一个见偶像的梦也好，还是给她一个放弃的理由也罢。
跟过去看看吧，回宿舍也是无聊。
“我可以去看看。”担心她到时候反悔继续纠缠，于是多加一句：“倘若我去剧组看了不感兴趣，你需要放弃，不能再打这个主意了。”
“你放心，去看后你还不愿意，我不会强求。”程文红为她的退步欣喜若狂，这是个机会。
她很自信，在她的认知里，没人不喜欢当明星。
去片场亲眼见证拍戏，那些场面能轻易挑起一个人内心的波澜。被这份情绪带动，她再稍微动之以情便能手到擒来。所以，她断定带人去一趟现场，定能改变对方的看法。
如此，对签她之事十拿九稳了。
叶子白在程文红的带领下，打车去到目的地。
到了拍摄地，程文红没有直接拉着人进去，先叫叶子白等在一旁，自己前去找到一人聊天。通过她与那人交流的情形，叶子白判断出她所谓的熟人，不算熟。
事实便是如此，对方根本不卖她这个面子。所谓的好朋友，只是程文红说服叶子白的一番说辞。
她清楚自己什么身份。
这些年在圈中，她学到最好用的生存法则，那就是脸皮厚。为了打动叶子白签下她，她发挥自己这通本事。不顾所谓好友再三驱赶，嬉皮笑脸好一顿死缠烂打。
对方还是了解她为人的，心想不是特别难办的要求，如她的愿让她看了快走吧。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程文红计划得逞，冲叶子白招呼她快来。
工作人员对她夸张的行径面露不耐，明显不对付她。有种羞耻感从心底蔓延直至脚底，叶子白尴尬得脚趾扣地，迎着程文红挥舞的手，突然好想逃。
可转头一想，程文红为她做到这份上，直接跑损她的面子还让人寒心，她没办法一点不顾及对方的处境自己开溜。
来都来了，这会打退堂鼓，自己做人不行是一方面，叫人白忙活一场更缺德。迎着程文红挥动的手，她脸上挂着尴尬，硬着头皮走过去。
那位工作人员给她们开了便捷，她们得以进去观摩。
在程文红的安排下，叶子白站在指导旁观看。对方不认识她们，看到程文红卖笑的脸，忽略她们的存在，回头继续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