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恍然间,自己好像真的看到了一阵光,是崔晓婷脖子上的吊坠发出来的。
吊坠?她看向崔晓婷的脖子,没有意外的没有任何东西,她又摸向自己的脖子 ,爷爷留给她的吊坠还安然无恙的挂在她脖子上。
太好了,竟然还在,也就是说,自己重生到了丢吊坠之前的时间,真的太好了。
难道是崔晓婷那个吊坠的作用,能让他们两个死后穿越了回来?
不管了,就算是她的吊坠出的力,也不是自己占崔晓婷的便宜,本来就是她害得自己。
柳条儿接受了重生这件事情,她想起来了,今天周末,学校给高三的学生放半天假,她和同学约好出来买一本练习册,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要买什么练习册了,出了社会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已经模糊了她的记忆。
“柳条儿,我可找了你好久,咱们不是约好在书店门口见吗?你怎么站在这里?”
是葛姗的声音,就是今天约好一起买练习册的同学,迷茫的记忆渐渐回笼,她确实是和葛姗约好的去买练习册,那本是数学老师推荐的考前模拟,还压中了一道数学大题。
“我正好遇到我的小学同学,就聊了几句,这是我小学同学崔晓婷,这是我的高中同桌葛姗!”
柳条儿给两人介绍了一下,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崔晓婷,想看她是否也是重生回来的。
葛姗是明显的市里孩子,有一种清清爽爽的娇养感,这种家境优渥养成的气质,而不是那种自视甚高的优越感。
“你好呀,晓婷!很高兴见到你!”
葛姗落落大方的跟新朋友打着招呼。
崔晓婷艳羡的看着两个人,她也想读书,但是没有考上高中,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父母就没再支持她继续读书,不像柳条儿,学习成绩好,不仅考上了重点高中,还拿到了奖学金,就是家里不想让她读书都没有理由。
她眼里的艳羡被柳条儿捕捉到了,这应该还是原来的那个崔晓婷,不是重生回来的崔晓婷,不然贵妇崔晓婷是不会流露出这种神色。
“ 你好呀,葛姗!”崔晓婷有些局促的打招呼,她心里有些自惭形秽,自己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生,和这些以后注定要读大学的金凤凰们不一样,她也好想那样生活呀。
“那我先走了,你们有事就赶紧去忙吧!”
崔晓婷讷讷的说,她要去网吧聊天,最近正好在网上认识了个网友,打的火热,一有时间就去。
眼角的余光看到一辆摩托行驶过来,崔晓婷的手下意识的就推了柳条儿一把,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羡慕,是嫉妒,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
也就是这一推,将柳条儿从路边推走了一步,向前迈的这一步,那辆疾驰的摩托车就将柳条儿撞倒在地,膝盖破了一大块,鲜血汨汨的流出来。
“你们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吗?瞎了吗?赔钱!”骑摩托车的社会青年骂骂咧咧的扶起摩托车 ,嘴里甚至还想要柳条儿他们给赔偿摔碎的后视镜。
“你长眼睛了吗?我们还没怪你在这种小路上飙车伤人呢,你看现在我同学已经受伤了,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得赔,不行咱们就到派出所分个对错!”
葛姗并没有乱了阵脚,也知道争取自己的权益,她知道遇事不怕事才能解决问题。
听到她的话,那个骑摩托车的人立刻上车, 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将几人甩在了身后,只给他们留下了尾气。
这下柳条儿才完全反应过来,上辈子也是崔晓婷推的,但是自己的腿看着严重,实际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蹭破了点皮,就没责怪崔晓婷。
“哎,让他跑了,你能起来吗?”葛姗着急的喊。
“可以的,我没事!”
柳条儿借着葛姗的手站了起来,崔晓婷却是像吓傻了一般,呆楞在原地,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
“柳条儿,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行了,故意不故意的都不重要,现在就是要赶紧送到医院包扎!”
葛姗没功夫继续听她哭诉,看到崔晓婷害怕的模样,柳条儿知道她一个月也挣不了几个钱,还都得交给家里,自己的腿也不是很严重,最后都没有留疤,现在是没有发生之后事情的崔晓婷,心里不喜也不想过分责怪。
“没事,你先走吧,葛姗陪我去诊所消个毒就行!”
轻轻摆了摆手,她想去就近的诊所随便处理一下,这次的柳条儿根本不想和她有过多交流,而崔晓婷也没有跟上来。
柳条儿眉头微蹙,她好像忘记了一个什么事情,走出了二十多步后,福至心灵,对,吊坠,爷爷给的吊坠还在吗?她摸向知道脖子,空荡荡的,经历了上辈子,她还是丢了。
“葛姗,快扶我回去,我爷爷给我的吊坠掉了!刚才明明还在的。”
葛姗也知道她对那个吊坠的宝贝程度,也着急起来。
“哎,你就站在这儿,我回去给你找!你先别着急,这一会儿肯定丢不了!”
听到他们的声音,崔晓婷离开的步伐突然加快了!
“崔晓婷,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柳条儿冲着崔晓婷的背影大喊,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冥冥中她就想这么问崔晓婷。
“没…没什么!”
柳条儿不能动,葛姗却是能跑能跳,她大步上前,追上崔晓婷。
崔晓婷已经失去了分寸,连话都说不连贯,她的眼神飘忽不定, 到处闪躲,就是不敢看葛姗,与此同时,她的右手下意识的握紧,看到她这个反应,葛姗心里像是明镜似的。
“柳条儿的吊坠刚才掉了,原来是被你捡到了呀!快还给柳条儿吧!”
说着就冲着崔晓婷伸出自己白嫩的手掌。
葛姗的脸上没有什么鄙夷的表现,甚至还带着笑,就是那种笃定却让崔晓婷不敢反驳。
“呐,我刚刚就从地上捡到的,我知道柳条儿非常宝贝它,是她爷爷留给她的,所以我想着回村里后再还她,她现在要去处理伤口,我不想打扰她!”
在葛姗的似笑非笑中,崔晓婷自己也觉着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一度有些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