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咱们谁没有钱,忠富都得有钱,人家什么也不用干,成天就是喝酒打牌,不也是有人供养吗?人儿子媳妇出息呀!”
柳忠富本身就喝了点酒,冬天也不种地,有些忙活了一年的人 ,也会猫冬,这聚在一起玩的人属实多,柳忠富被说的得意洋洋,他现在已经分不大清好话坏话了。
“我跟你们说啊,这女人,该管的时候就得管,不能惯着,所以我才能过的这么好!”
一个牌桌上的人实在听不下去。
“既然你过的那么好,可不能差这点小钱,赶紧把账结了!”
柳忠富兜里根本没钱,还在耍着无赖。
“最后一把不给就不给了,平时不都不给吗?没道理今天就给!”
他说完就起身了,还去大牛的商品柜台,又赊了一瓶二锅头。
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离开,大家都在背后嗤笑。
“我呸,还什么教训?那娘俩儿根本不回来,就让他自己在家里自生自灭!一天自己一个人灰溜溜的,他还不觉得的呢?”
柳忠富真是兜里非常干净,一点钱都没有了,他回到了自己家,冷锅冷灶的,一点热气没有,家里但凡能卖上钱的东西,都被他卖了换酒喝了。
屋子里冷的待不下,他又带着酒瓶子去了他的妈家,好在老太太心疼自己的儿子,看到他摇晃地走了进来,一边咒骂一边心疼,上前迎了上去!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又喝酒了?你吃饭了吗?想你有老婆儿子,咋就活成这个样子了?都怪王花那个死女人,她可太狠了,我的大孙子呀!”
柳忠富也习惯了老太太这样咒骂,他无所谓的找的个舒服暖和的地方躺下来!
“妈,你那还有没有钱?快给我拿点儿!”
“我这可没有钱,上次不是都被你拿走了吗?可怜的我啊!”
看到自己母亲有放声大喊的趋势,柳忠富抄起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
“吵死了,闭嘴! 我要休息一会儿了!”
老太太被砸到了也不敢喊疼,只能默默地将枕头捡起来。看着儿子已经开始打起呼噜,她赶紧找到自己剩下的最后一点钱,赶紧藏在了更加隐蔽的地方,如果这点钱都被这个败家子拿出去赌了,他们这个冬天都要过不去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之前那些教唆自己儿子搓磨儿媳妇的行为,现在因为王花的离开,悉数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本来以前说是能动迁,家里的地也值钱,柳忠富可是荒唐了一阵子,她也跟着作威作福,那个时候趁着好价柳忠富还赔出去了一亩地,作价很贵呢,本来政府说会动迁的,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现在他们这里的地已经不值钱。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得意,自己儿子还是不错的,趁着高价用地还债,这怎么能不算有商业天赋呢?他儿子就应该替那个婆娘管宾馆!
不管老太太想出来多少事情,她还是手脚麻利地赶紧热饭热菜,等到柳忠富睡饱了醒过来,张嘴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找她要吃的。
果然不出她的意料。
“妈,给我整点吃的,我都要饿死了!”
她端上饭菜,看着自己的儿子狼吞虎咽。
“你说说,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人别人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你也不是没有家人,你赶紧把他们找回来!”
柳忠富想到柳日生在自己身上毫不留情的拳脚,心里有点发怵。
“你别磨叽,我吃口饭!”
对自己的老母亲,柳忠富也根本没有好脸色,他拿起那瓶白酒,就倒在碗里,继续喝。
“你别喝了,你这刚醒酒,就继续喝,就不能趁着清醒,去趟县里,找王花那个女人,我就不信,你打她一顿她还敢不回来,再说就算不回来,她挣得钱,得给自己男人吧!”
“你知道个屁!”
这个老太太哪里知道柳日生打他下手有多么狠,他捱一次就够了!
“别让我打死你!”这是上次柳日生揍他的时候说的话,他记忆深刻,这才老实的待在村子里。
“我听说,他们趁着冬天,宾馆还要扩大呢,现在村里人都说他们过的可好了!日生不还是老柳家人吗?还能不管你这个老子吗?”
老太太还在絮絮叨叨,因为喝了酒,胆子又大了起来,他把老太太这句话听进去了,抹了一把嘴。
“行,我这就去县里,你给我拿点车费!”
一听到他要去县里,这下老太太也不藏私了,赶紧拿出钱,想抽出两张五块钱,给他当车费,不想被柳忠富一把抢了过去。
“好呀,我就说你有钱吧,还不给我?还骗我说没有?拿来吧你!”
“你别都拿走,那都是过年的钱啊!你都拿走耍钱了,咱们过年怎么办呀!”
老太太哭天抢地,他根本没有反应,扬长而去!
毕竟是她自己教出来的好儿子,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报应。
天真冷呀,呼气成霜,柳忠富裹紧自己的衣服,他心里还在想,除了要钱以外,这衣服,也得让王花给他买新的,凭什么他们在县里吃香的喝辣的,就留自己在这里遭这些罪,这两个丧良心的东西。
他哼着小曲儿就找车去县里,他就不信,柳日生那个不孝子现在都过的那么好了,还能怎么样?
等到他去了县里,好巧不巧,柳日生去看装修材料,而张翠芬去看望她的那个继母了,宾馆正在看着的是花婶子。
“咳,怎么,你男人来了看不见吗?”
柳忠富看到柳日生不在,立刻摆上了谱,见到他,花婶子的脸色一变,不是说不会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吗?这个人怎么来了?她的心里出现了那种本能的害怕!
“你怎么来了?”
柳忠富左张右望,又在宾馆里转来转去,看到前台还有人在办理入住。
“呦,你们这生意不错嘛?看来过的真挺好呀你们!”
他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沙发上,惹得顾客频频看他,越有人看他,他越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