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左胳膊衣袖空荡荡,头发灰白满脸皱纹的老者小声说道:“这三个后生当真是不怕死的。”
“嘘,不要命了,莫要议论这些事。”另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赶忙道。
被这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打断后,那断了条胳膊的老者紧张的缩了缩脖子,话题又被扯到村子里谁家琐事上。
陆羽三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李珺大方的走向三位聊天的老人,笑呵呵的坐在三位老人旁边,大咧咧问道:“老丈,咱们村子这附近有土匪吗?”
陆羽和杨玄机也一同跟来席地而坐。
断了左臂的老者有些疑惑的看向其他两位老者:“我们这何时出了土匪了?”
见另外两位老者也是疑惑地摇摇头,独臂老者转头看着李珺问道:“女娃子,你何出此言?”
“老丈,方才听见您说我们三个不怕死,莫不是这附近有山贼土匪出没害人性命?”李珺道。
独臂老者顿感吃惊:“女娃子,我如此小声你是如何听到的?”
李珺微微一笑,迎着三位老人好奇惊讶的目光大方说道:“不瞒老丈,我天生听觉便异于常人,只要不是离得太远,再小的声音我都能够听到,还望三位老丈莫要见怪。”
“原来如此。”三个老人微微点头。
独臂老者显然更为健谈,呵呵笑了笑说道:“我们这片地方,如今哪里来的劫道强人,莫非是不要命了。”
“那为何老丈您说…”
“咳咳。”
李珺还未说完,另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故意咳嗽两声,打断道:“女娃子,莫要问了,无论你们从哪来的,趁着还有几日,赶紧回去吧。”
“哦?老丈这是为何?莫非过几日有何事发生?”陆羽好奇问道。
“莫要再问,莫要再问。”那精神矍铄的老者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向着村子里快步走去。
独臂老者和另一位老者见此微微一叹,作势也要起身离开。
一旁席地而坐的杨玄机赶忙搀扶独臂老者,搀扶起独臂老者后却不放开,反而笑嘻嘻问道:“老丈,过几天到底有啥事发生,您就告诉我们吧,我们这些日子还要在这处地界停留几日。”
另一位老者匆忙离去,只剩独臂老者。
独臂老者挣脱不得,心中感慨:“这后生看着像个文弱书生,手劲倒是不小。”
独臂老者无奈道:“后生,你先放开老头子我,老头子再告诉你们。”
闻言杨玄机松了力道,又搀扶老者坐下。
几人围坐在老者身旁,独臂老者见此叹息一声,像是努力回忆又像是再考虑从何说起。
少倾,独臂老者苍老声音响起:“让你们赶紧离开是为你们好,再过几日便是每月十五日。”
“想必你们不是我天盛府人士吧?”
陆羽三人纷纷点头,看着独臂老者。
老者见此继续说道:“若是我天盛府人士肯定知晓,每月十五,百鬼夜行,阴兵借道,活人不出。”
说完老者扫了一眼三人,想看看他们听到这番话会不会被吓到,但看了三人越发期待的神情后,有些无奈的继续诉说
原来独臂老者的村子属于天盛府治下,天盛府这处地界一年到头风调雨顺,物产丰饶,四季宜人,故而每朝每代都冠以天盛二字。
可不知从何时起,天盛府渐渐出现一些怪事,起先是天盛府城,府主大人家中出事,府主大人家府邸大门每月十五日亥时一过便会砰砰作响,府内管事以为是府主大人友人或是朝廷上官前来,有事寻府主大人,要知道府主大人家门口可是有官兵守卫,寻常百姓谁敢去敲府主大人家门。
那府内管事也并未多想,命门后值守下人开了门,可大门打开后,除了门前守卫的官兵,并无一人。
府内管事询问门前值守官兵,方才敲门的人去了哪里,可谁知,门口值守的官兵却说,他们从戌时一直到现在也未曾见过有何人来寻过府主大人,更别提越过他们前去敲门。
府内管事和两名值守下人只觉得有些奇怪,方才明明听见很响亮的敲门声,但门口官兵却说无任何人前来,管事又再确认了一遍,门口官兵还是那般说辞。
管事以为是门口官兵闲的无事,故意制造些动静,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给门外这些丘八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如此。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管事只当自己和两个下人听错了,也未当回事,只吩咐府内下人将全府检查一遍,见无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第二个月十五日夜里亥时一过,府门又被敲响,管事和前一个月一样,开门后也未见到敲门之人,问了门外值守官兵,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管事有所怀疑,叫来值守官兵管事校尉,让重换一队人马前来守卫,并且要求这校尉夜里亲自值守,那校尉哪里敢得罪府主大人家中管事,便应了下来。
当夜还和以前一样无事发生。
到了第三个月,又是十五日亥时,大门又被敲响,这次管事早有准备,有了前两月十五日的经历,管事当晚命值守下人莫要将大门闩架上,早早的带领着一帮下人站在门后准备着,若是抓到敲门之人一定要将其拿下。
敲门声刚刚响起,门后两名下人立即将大门拉开,管事身边的下人们一窝蜂的冲了出去,可所有人到了门外,除了那几个守卫的官兵外,再没有看到其他人。
府中管事眼见与前两月一样,心中开始发慌,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那门外值守的管事校尉,方才是否有人前来。
那校尉和门口值守官兵见府内下人冲出,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也跟着戒备起来,听到管事询问自己,管事校尉一脸茫然。
见此府中管事吓得双腿一软,瘫软在地,众人连忙将其搀扶而起,将此事禀告了府主大人。
府主大人听后眉头皱起,先是斥责了管事,后又命人将其杖毙。
此事持续了三个月,那府里管事才禀告其主子,有如此下场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