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兄,时不待我,方才你所言的对策,可否详细告知本王?”
摒弃了往日的嬉闹,回归正题的林墨神情十分凝重。
事关重大,不容本王有丝毫懈怠。
龙景宸不禁反问道:“林兄,皇宫内你可有调动权?”
调动权,龙兄此言何意?
林墨眉峰微微皱起。
既然选择信任,必定不藏疑心。
从袖口中掏出一枚令牌,林墨将其置于案桌之上。
见龙景宸投来的目光,坦言道:“此乃本王的金令,除了皇宫外军营与禁卫军不能调动,其余尽可驱使!”
呦呵,这小子竟然这么快亮出底牌来了?
那这件事就容易多了。
接过令牌的龙景宸,淡淡观了其一眼,吆喝道:“赵大人!”
驻足于亭中,拱手的赵本忠声音洪亮,“末将在,龙老祖有何吩咐?”
“你手持王爷的金令,去皇宫内做衣饰与鞋帽之所,调集所有相关人员来西厢雅苑候命…”
瞥了一眼干劲十足的赵本忠,龙景宸将手中令牌抛了过去。
皇宫缝制衣饰与鞋帽之所?
龙老祖指的是尚衣监?
“末将得令!”
瞬秒其意的赵本忠接令远去…
似懂非懂的林墨面露疑惑,殚思极虑中一头雾水。
那不就是皇宫内的尚衣监吗?
龙兄召集这些纺织业女工何意?
这又跟陌孀意境比试有何关联?
难道这尚衣监中,会隐藏着灵河境武道的强者?
“小丫头,此间茶水凉了,速去给王爷再重新沏一壶好茶来…”
龙景宸眸子光晕乍现,端起茶盏波澜不惊道:“林兄,请!”
心不在焉的林墨一惊,敷衍道:“好,请…”
……
皇宫另一处雅苑中。
客随主便。
端坐于一侧的陌孀,眸子时不时瞟向窗口。
渐渐夕阳金色余光的笼罩。
让整座皇宫增添了不少神秘感。
离酉时,只剩下小半个时辰了吗?
收回一双凤眸的陌孀,望向主位之上气定神闲的金朝皓来。
按捺不住内心的忐忑,玉唇微动道:“今日之事若成,金丞大人可谓是厥功甚伟,本宫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三座城池,外加金箔绸缎,良马百匹。
这辉煌的成就,足够本宫在父王面前炫耀一番了。
金朝皓停止了手中转动的两个核桃。
微微眯开一条眼缝,神情漠然望向陌孀。
将普通纸张滞留于半空之中。
直至此时老夫还是未能参透其意。
更谈不上朝中那群酒囊饭袋的臣公了。
此举难道真是空穴来风不切实际?
神情肃然的金朝皓,裸露着一股阴沉之态,“***,你无需这般客道,老夫也是顺天应人而已。”
只要让众臣公对林梦曦执政心灰意冷。
就能顺理成章将此女拉下皇位。
那老夫**,岂不是指日可待?
四目相对中。
两人彼此间的盘算,都心知肚明。
“就不知如今是何等状况?”
仿佛内心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心悸,陌孀不吐不快。
这第三场意境比试,自然无解。
况且本宫调查的十分详细。
承擎国皇宫中,根本不存在灵河境中阶以上的武者。
想要将这普通纸张,滞留在半空十五丈开外。
简直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但本宫为何会有种莫名其妙的焦虑感?
金朝皓则十分淡定,不禁开口安抚道:“***何必杞人忧天?就凭那些阿狗阿猫之辈,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连老夫这个天选之人,参悟数个时辰。
都一筹莫展之事,他人岂能洞悉奥秘?
金朝皓这斩钉截铁之论,让陌孀内心平复了不少。
定是因文墨比试的惨败。
故而让本宫产生了焦虑之意。
皙白嫩滑的脸颊上,陌孀嘴角扬起一阵弧度。
此刻就静候时辰到来,方可坐收渔翁之利!
时辰逐渐临近。
“报!报左乾御丞大人…”
雅苑门外金府暗卫拱拳单膝跪地。
威严之态尽显,金朝皓神情肃然道:“***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陛下自退朝后,一直待在御书殿内批阅奏折,未曾召见任何臣公,也未曾有任何怪异之举…”
听闻此言,陌孀细眉紧锁。
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这女人放弃了,还是她早已胸有成竹?
“镗平王一下午滞留在西厢雅苑内,也未见其离开雅苑半步…”
金朝皓若有所思。
西厢雅苑不是陛下封于那贼子的住所?
镗平王风流不羁,纨绔不化。
何时与那贼子扯上关联了?
不怒自威的金朝皓,声如雷霆道:“说下去,可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回禀金丞大人,确有一事让属下疑惑。”
思绪了一息,暗卫如实禀告。
金朝皓猛然起身,心泛波澜,“何事?”
陌孀不由自主目光汇聚。
“二个时辰前,卫尉赵大人去了一趟尚衣监,调集了数十名纺织女工去了西厢雅苑!”
两人瞬感愕然。
此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找来一些尚衣监的女工。
难道是提前帮其缝制寿衣来了?
“可曾探知召集女工所为何事?”
捋了一把胡须,金朝皓不禁刨根问底。
事情定然不会如此简单。
以老夫对镗平王的了解,此子绝对不会与尚衣监存有一丝关联。
此事定然是那贼子在背后使诈。
但是此举的目的性又何在呢?
金朝皓与陌孀对视了一眼。
彼此眼中都裸露着百思不得其解之态。
一息的沉默,金朝皓身躯一颤。
一种揣测油然而生。
莫非,朝堂之上镗平王所震慑众臣公的壮举词汇,是那贼子所授?
面容逐渐变得惊讶,金朝皓打了个冷战。
倘若那贼子有这般文墨功底的话。
老夫更要斩草除根,切不可让其为那贱女人所用!
“我等在远端观望,不敢离西厢雅苑过近…”
暗卫岂敢怠慢,一一如实秉承道。
“一干女工似乎在听某人演讲,一盏茶的功夫后,动手织纳起某种饰物来…”
陌孀更为疑惑。
此时此刻,竟然还有闲情大动干戈?
召集数十女工只是为了纺织饰物?
心存不祥之兆,金朝皓语调徒增道:“尔等可看清女工纺织为何物?”
低头惶恐的暗卫,轻声辩解道:“未…未曾看清,当时卫尉赵大人召集了一众禁卫军,将西厢雅苑团团护卫…”
深知其罪,暗卫浑身战战兢兢。
“我等不敢打草惊蛇,故而…”
金朝皓怒喝道:“混账东西!此等小事都办不好,还不给老夫滚下去!”
渐行渐远,暗卫身影消散不见。
心神不宁的金朝皓,来来回回踱步思绪。
为何一谈到此贼子,总给自己带来一股心悸?
难道此子与老夫八字不合?
倘若不尽早斩杀,恐怕今后夜不能寐啊。
“金丞大人,纺织饰物,有何不妥?”
渐渐回神的陌孀,内心充斥着一抹惊奇。
缓和了一些气息,金朝皓侧目望之,道:“只觉蹊跷,未感不妥。”
哼,任凭你这贼子搅得天花乱坠。
承擎国内可是老夫独断朝纲一手遮天。
就不信你还能掀起滔天浪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