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么多人!
司机大哥懵了,惊慌地停下车,跳了下去,拱手道歉。
“对,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我赔自行车的钱。”
“早这么说,不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找茬的小混混得意地抖着腿,报上了价格。
“我这辆自行车可是国外进口的,花了二十多万,那就拿钱吧!”
破自行车都生锈了,哪里就值二十万?
分明是敲诈!
我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却惊讶地发现,手机居然没有信号。
刘芳菲也拿出手机,跟我的情况一样,拨打不出去。
“我上哪儿去弄二十万?卖房卖车都凑不够啊!你们这是碰瓷,讹诈!”
司机大哥恼了,握着拳头怒吼。
“槽,不想给钱也行。兄弟们,把他车上的货都搬走抵债。”
找茬小混混嚣张地指了指车上。
我懂了!
这群混混不是找司机的茬,而是针对我。
目标正是车上的这批货。
他们可能是楚海龙派出来的,暗地里跟踪,发现这批货被装上了车。
去临州时,在火车站的站前广场,楚海龙被常思思当众羞辱,还骂他是狗。
他怎么能不怀恨在心?
楚海龙一时惹不起常思思,就选择对付我。
报复行动来得还真快!
车上的货物都是小商品,单价很低,混混们一定没兴趣。
但是,如果被他们撕开袋子,扬的到处都是,收拾起来一定非常麻烦。
搞不好,还会被途经的路人悄悄捡走。
我从车上站起来,高喊道:“喂,货物是本人的,谁也不许碰!”
“切,别理他,把货都搬下来。”
带头的小混混满不在乎地下令,小混混们一拥而上,手扒脚蹬,就想冲上来。
我豁出去,使劲用脚踢他们的手。
可惜我因为出门,并没有携带手术刀,否则一定给他们放血。
“都别过来,我跟你们拼了!”
刘芳菲眼睛通红地大吼着,愤怒地踢着试图登车的混混们。
她眼中的这批货,那就是巨大的财富,也是未来发展所必须的基础,跟动她的命也没有差别。
我们坚持抵抗,却到底寡不敌众。
一不留神,刘芳菲就被扯住了脚,从上面掉了下去,砸倒了一名小混混。
“打她,狠狠打!”
领头小混混嚷嚷着,几名小混混立刻围住了刘芳菲。
“不许动她!”
我彻底急了,急忙从车上跳了下去。
货物没了,可以再采购。
刘芳菲身体本就不好,绝对不能有事。
然而,一个意外情况突然发生了。
刘芳菲发出一声大喊,突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面色惨白,眼白上翻,嘴角也涌出了大量的泡沫。
这一幕,把小混混们都给吓傻了。
他们只是拦车捣乱,可不想搞出人命来。
“……快跑!”
短暂的沉寂之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几乎眨眼之间,小混混们就朝着不同方向,跑得无影无踪。
“芳菲!芳菲!”
我上前焦急地呼喊,这一刻,仿佛心都要碎了!
“送,送医院吧!”
司机大哥也慌了,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还是没有信号。
“……”
刘芳菲费力吐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字,已然抽搐蜷曲的手,费力指了指上衣兜。
对!
刘芳菲一定随身带着药。
我连忙摸进她的上衣兜里,果然找到了一粒白色的小药片,不管不顾塞进她的口中。
司机大哥也连忙取出来半瓶水,我小心地灌进刘芳菲半张的嘴里,直到她咽喉开始不断蠕动。
我抱起抽搐的刘芳菲,就这样坐在路边,任由途经路人的目光,扫视着我们。
我内心焦急万分,眼中却在喷着火。
狗日的楚海龙,刘芳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绝不会放过你。
五分钟后,刘芳菲长长吐出一口气。
抽搐停止,脸色和眼白都恢复了正常,她靠在我的怀里,虚弱一笑。
“周岩,吓坏了吧。”
“要吓死了!”
我更加抱紧了她,感觉眼睛酸酸的,要有泪水流下。
唉。
刘芳菲无比沮丧,自嘲道:“我的命真是不好,到底让你看到了我最丑的那一面。”
“才不是,你一直都是最美的女孩。”
“切,感情骗子。”
刘芳菲撇撇嘴,才不信我的话。
“芳菲,去医院吧!”
“不用,我的情况自己清楚,这又不是头一回了!”
刘芳菲挣扎着起身,捶了几下头,努力睁大眼睛,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那群混混呢?”
刘芳菲不解地环顾四周。
“都被你吓跑了。”我苦笑。
“哈哈,没想到啊,这一招还挺好使,以后我得多练习下。”
刘芳菲大笑起来,还装出个翻白眼扶额要晕倒的动作。
这是我听到最令人心酸的笑话,连忙过去扶着她,轻声道:“芳菲,无论何时,一定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
刘芳菲点头,催促道:“快点回公司吧!”
此时,司机大哥已经将碍事的破自行车,厌恶地扔在了路边。
也被刘芳菲的乐观所打动,主动过来扶着她,让她小心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我重新跳上后面车厢,继续押运着货物。
货车启动,一路加快速度,很快到了星海大厦的门前。
刘芳菲身体不好,司机大哥还帮忙运货,来来回回搬了好几次,这些货物终于都堆在了新租的办公室里。
我多给司机大哥二百块钱,表示感谢。
司机大哥很开心,拍着胸脯说,以后有活就联系他,绝不含糊。
终于将货物倒弄回来,我和刘芳菲都长舒了一口气。
刘芳菲坐在老板椅上,轻轻转动着,释然又开心道:“这么多货,我有信心,至少赚一百万。”
“芳菲,你太厉害了!”
我由衷地竖起大拇指,“遇到你,真是我的幸运。”
“哈哈,遇到你也是我的运气,今后吃药不愁花钱了。”
刘芳菲大笑着摆手,又说:“周岩,有一件闹心的事儿,我还没跟你说。”
“怎么了?”
我连忙问道,也隐约猜到些什么,多半跟她爸刘子文有关。
“那个不要脸的李奇,昨天来了电话,说是证据充足,准备起诉我们,还问我要不要私了,给十万就行。”刘芳菲摊手。
“去踏马的,一分钱都没有。”
我顿时火冒三丈,开口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