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律层面讲,也有主动和被动的区分。让徐女士去报案吧,告他们敲诈勒索,涉嫌金额巨大。”秦明礼建议。
我心头怦然一动!
我早想过报案,但徐丽赤手空拳,对方却有录音。
“秦会长,警方能对他们立案吗?”
我不由兴奋地打听。
“不好说!”
秦明礼也不确定,却认真提醒道:“别管是否立案,但徐女士能拿到警方的回执书,将来到法庭上,或许还有用。”
“好!多谢您。”
“呵呵,我倒是盼望着你来平川,咱们见个面,一起小酌几杯。”
“一定!”
“那就这样吧!”秦明礼挂断电话。
我放下手机,长舒了一口气。
对面的徐丽,脸上也好了些,神情中带着感动。
她不知道通话内容,却听得出来,我找到了专业的法律人士,正在竭尽全力地帮她。
“小岩,怎么样啊?”
徐丽迫不及待的模样。
“大概率不会坐牢。”
我先给了徐丽一颗定心丸,又说:“去新区派出所报案吧,告他们敲诈勒索,这件事上,我们要争取先机。”
“可是……”
徐丽犹豫了。
“怎么了?”
“他们有录音啊。”
“绝不要承认,录音上的声音是你,说话声音很像的比比皆是。”我摆手道。
徐丽的眼睛立刻亮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录音是伪造的!天杀的张义!”
“是不是伪造的还不好说,但你不能承认。”
“万一……张义还有其他证据呢?”
徐丽吞吞吐吐,她担心的是,张义能录音,也会录像。
“他不会那么傻,为了讹诈你,把自己也搭进去。”我不耐烦道。
“好好!”
徐丽连连点头,此时竟然还动了恻隐之心。
“那个温淑慧,家里有白血病的孩子,她要是被抓起来,整个家岂不是彻底垮掉了?”
我颇感意外,但还是决然道:“不要这么想问题,她咬你的时候,一点都不可怜你,开口就是一百万。”
值得可怜的人很多,首要一条,这人也该是个善良人吧!
这一刻,我想起了谷爷。
这次参加他的寿宴,他对我很照顾,和颜悦色,像是个慈祥的长辈,甚至还往我兜里塞金条。
但谷爷坏事做尽,真有一天他被抓了,我也不会为他说一句好话。
徐丽终于打起精神,下定决心去报案。
离开前,徐丽先是给我打扫了地上摔碎的摆件残渣,又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沓照片,轻轻放在我的桌上,道谢后开门走了。
我拿起照片,嘴角不由上扬。
都是我的家人们近期的照片,有合影也有单人照,地点有家里的餐厅、门前、路边和公园。
小妹在玩竹蜻蜓。
我爸和我妈转头看向对方的瞬间,相视一笑。
家中餐桌上,三人一起举起了勺子。
……
徐丽知道我喜欢什么,才有意送来这些照片。
她也知道我讨厌什么,所有的照片中,都没有她的身影,只是充当了摄影师。
我看着这些照片,视线渐渐模糊。
我恍惚有种错觉,昔日重现,还是那个四口温暖的家。
下班了!
我回到家里,依旧孤单。
我躺在沙发上,沉思默想片刻,这才拿起书本,投入到知识的海洋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考试。
晚上八点多,我接到了秦所长的电话。
他已经得知,徐丽去所里报案了,并且向接待警员询问了具体情况。
“周岩,你家里的事儿还真多。”
秦所长带着些埋怨,这也是但凡涉及到我,他都要提起一定的重视。
“给你添麻烦了,谁也不愿意这样,总有人不想让我安宁。”
我解释道,又问:“秦所长,这件事能立案吗?”
“不可能,徐丽说对方敲诈一百万,涉嫌金额巨大,但没有证据,对方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秦所长给出答复,又暗示道:“打算报案,就该提前取证,否则,这就是闹腾。”
我暗自鄙视徐丽,平日里都是些小聪明。
她去见张义,明知这货没安好心,该藏着录音设备才对。
“所里打算怎么处理?”我打听。
“案情负责人联系了张义和温淑慧,他们都表示没跟徐丽要钱,但明天会来所里报案,告徐丽涉嫌投毒罪,导致孩子的健康受到严重影响。”
“他们有所谓的录音证据。”
“没用。”
秦所长明确表态,又跟我解释了一番。
办案讲证据不假,但也要考虑取证时的情况。
酒后失言,就不能算证据。
冲动之下说出来的话,也不能认为真的做过。
只有形成完整可靠的证据链条,才能被警方采信,提交给检察院后,再决定是否批捕。
我被上了一堂法律课,学了不少知识。
最后,秦所长告诉我,这次双方的互告行为,大概率都不会被立案,只是在浪费警方的资源。
“秦所长,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周岩,改天一起吃个饭吧!”
“没问题,你来定时间地点,我请你。”
我立刻答应。
“好,到时我通知你。”
秦所长说完又补充一句,“对了,告诉徐丽,千万不要再跟那两人接触,也不要到处说这件事,言多有失。”
我相信,徐丽必然能长教训,再也不会搭理张义。
但这个张义,却是可恶至极,不可饶恕。
我暗自咬牙,一旦找到机会,必然打得他无法翻身。
这晚,我依然跟付晓雅视频聊天、学习,一起欢笑,一起畅想未来。
我没提徐丽的事情。
考试在即,我不想影响她的心情。
付晓雅却像是有预感,竟然询问起家里的情况。
我说不常回去,只是了解,大家相处得还算很和睦,经常一起出去玩。
付晓雅却皱起了眉头,她从我不自然的神色判断,一定有事隐瞒。
但她也不想管,眼不见,心不烦。
次日,
我刚刚起床,就接到了楚海龙的电话。
“周岩,你小子够狠,我认栽了。”
楚海龙一如既往的语气冰冷,他恨我恨得一定在磨牙,或许一只手还在磨刀。
我平静地警告他:“你别惹我,我也不愿意搭理你。”
沉默片刻,楚海龙恨恨道:“其实,我们没什么恩怨,都是因为韩风,他从没改奸诈自私的本性,做事踏马的不择手段,让人恶心!”
“他是他,我是我。”
我强调一句,又说:“楚海龙,我退出了娱乐场所,只想专心经营自己的小公司,是你把我硬给卷进来的。”
“是我不对!”
楚海龙难得道歉,又说:“周岩,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什么交易?”
我敏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