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枫丹人太过分了！”
姬子忿忿道，“芙宁娜已经几百年如一日地守护着他们，现在神力消失，他们不但不体谅，反而要将她抓去审判，简直是忘恩负义！”
“的确没道理。”老杨推推眼镜，“且不说审判她有没有用，他们自己的问题不反思反思，非要把责任推到一个无力回天的神明头上，太不负责任了。”
“对啊，芙宁娜已经竭尽全力了，他们不如自己想想办法，总比坐以待毙强吧？”姬子接口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都为芙宁娜感到委屈。
“要是放在华夏，无论神明还是百姓，大家都会团结一致、共渡难关的。”老杨感慨道，“不会出现这种内斗的局面。”
“当然，被审判这事情有点奇怪，像是被精心设计过的，后面说不定还有反转。”
“嗯，或许这其中也有什么隐情。”姬子点点头，“就像电视剧里常出现的那种精心设计的反转剧情。我们继续看后面怎么演吧。”
公寓里，胡野华看得心疼，大声喊：
“能不能住手啊！我们家芙芙已经那么可怜了，你们还要审判她干什么！”
“呜呜，她明明处处想着民众，现在却被民众背叛、围攻，自己还要装作一副水神的样子演戏……我看了都快心碎了……”
一旁的丹恒问：“你刚刚说什么？装水神？我没听清。”
“啊？”胡野华慌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说了就是剧透了，快继续看，别错过精彩剧情！”
丹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将注意力转回直播上，认真地看着故事发展。
与此同时，老鹰国指挥中心。
麦将军正看着直播。
当看到枫丹民众的所作所为时，他顿时大怒：
“这些该死的枫丹人！神明已经那么不容易了，他们还要对她审判，简直令人发指！”
“要我说，他们活该被灾难淹没！如果我在那个世界，一定会率领大军占领他们，然后强迫他们感谢水神大人的恩典！”
麦将军一拍桌子，眼中寒光盈盈：“到时候我一定会狠狠地整治他们这些忘恩负义、道德败坏的民众！”
台下的调查员们都忙不迭地表示赞同。
……
就在众人为芙宁娜的遭遇而痛心或气愤时，舞台上的审判还在继续着。
派蒙和荧作为原告，正式对芙宁娜发起指控。
芙宁娜淡定地说：“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听听你们要以什么罪名指控我了。”
“记住，凡人很难理解神明的作为，但这并不能成为定我罪的理由。”
“不……我们指控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神明，芙宁娜！”
荧毫不留情地指出真相。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枫丹人都惊呆了。
“等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她刚才说什么？我本以为只是要清算水神这些年的渎职呢！”
“难道刚才的指控是认真的吗？芙宁娜大人竟然不是我们枫丹的水神？”
台上主持审判的那维莱特点点头：
“指控有效。请继续你们的发言。”
芙宁娜却似乎丝毫不为所动，甚至露出了玩味的微笑：
“什么？我不是神明？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好吧好吧，我也奉陪你们演到底。”她摊开双手，大方地说：“既然你们这样坚持，我可以同意在法庭上就这个问题展开辩论。”
“不过啊，在此之前我要提出一个问题——”
“如果我不是水神芙卡洛斯，那么你们又怎么解释我五百年如一日地坐在水神宝座上？无数子民朝拜我、向我祈祷呢？”
芙宁娜神色骄傲，她信心十足，觉得没有任何人能驳倒自己。
没想到，荧竟然冷冷地给出了回应：
“因为你身上的诅咒！正是那可怕的诅咒，让你获得了近似于神明的永生！”
“这……”芙宁娜脸色微变。
与此同时，法庭中央的天平也缓缓向荧那边倾斜，似乎在证实她的说法。
芙宁娜咬了咬嘴唇，还是硬着头皮说：
“就算我身上真的有什么诅咒，这也不能说明我一定是人类啊！”
荧冷笑一声，开始理论串连、层层推理。
芙宁娜所有的狡辩，在她的驳斥下全数驳回。
渐渐地，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起芙宁娜的身份来。
那曾经神圣不可侵犯的水神形象，正在众人心中分崩离析。
“为什么，要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芙宁娜焦急地说，“我还是你们心目中的那个水神芙宁娜啊！我一直在守护着大家不是吗？”
她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哀求的意味。
然而民众的反应却让她心寒——他们已经对芙宁娜失去了全部信任。
“如果她真的是骗子，问题可就严重了！”
“我的祖辈，以及更早的先人，难道他们生生世世都在信奉一个骗子吗？”
芙宁娜眼眶发红，歇斯底里地大喊：
“够了！既然你们非要否定我神明的身份，那告诉我，真正的水神芙卡洛斯在哪里？”
台下鸦雀无声。
这才是这场审判最难以回答的问题——既然芙宁娜不是水神，那他们口中的水神又在哪里呢？
这一点无人能说明。
荧沉吟片刻，终于说：
“我们确实不知真神下落……但至少，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你不是枫丹普通人。”
说着，她示意手下将一个大水盆抬上法庭。
“这是从那个镇子里带回的海水……”荧缓缓说道，“相信大家都知道，这种海水里已经融化了不少无辜的枫丹人。”
芙宁娜看着那个水盆，心中隐隐升起不祥的预感。
“既然你自称是神明，这些海水不该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荧盯着芙宁娜的眼睛：“但如果你不敢触碰，那只能证明你其实也是枫丹的凡人，对这海水一样毫无办法……到时候一切便都真相大白了。”
“所以我建议你三思。毕竟，我也不希望再有人在我们面前溶解。“
荧的话音刚落，枫丹民众轰动起来：
“这，玩挺大啊……芙宁娜会不会就此认罪了呢？”
“要是她真是枫丹人，面对这样的海水，只会和白淞镇的死难者有同样的下场！”
众目睽睽下，芙宁娜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向水盆。
她的腿软的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仿佛灌注了十二万分的勇气。
最终，在万众瞩目下，她来到水盆旁。
这时，剧场舞台下。
克里斯汀和其他演员们都一脸紧张和担忧。
“芙宁娜她，该不会真不是水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