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三枝夏继续说道:
“当时我看到尸体,整个人都懵了……而在尸体旁边,竟然有着许多骇人的诡异!它们都长着人的身体,脑袋却是动物!”
“有的是鹿头,有的是狼头,甚至还有青蛙头……那些诡异嘴里不停发出嘶吼,向我们这些幸存的学生扑来……”
“混乱中,我只来得及抓起讲台上的金属尺子,勉强将身旁的诡异砍翻在地。然而,它们就像杀不死一般,很快又爬了起来,朝我张开了满是尖牙的大嘴……”
说到这里,三枝夏浑身都在颤抖,似乎又陷入了那血腥恐怖的回忆中。
白棠看她这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安慰两句。
“别害怕,那些都过去了……你很厉害,能从那样的怪谈中活下来。”
闻言,三枝夏自嘲的笑了笑:
“活下来?不……我才没有那么幸运。”
她抬起头,目光悲凉的望向虚空。
“最后关头,我被一个狼头诡异咬断了喉咙。疼痛让我的意识模糊,体温也在迅速流失……在陷入黑暗前,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就已经躺在了这个山庄的房间里。我……根本就没能从那个恐怖怪谈中活下来啊……”
说完这些,三枝夏脱力般跌坐在沙发上,泪水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白棠见状,轻叹一口气,在她身旁坐下,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
“这不是你的错……面对那样的怪谈,任谁都会崩溃吧?更何况是一个女孩子……至少你现在还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学校?那么多无辜的同学们,就这样白白死了……如果,如果那时候能有强大契约者在场,他们或许就不会死了吧……”
三枝夏哽咽着,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白棠的手背上,晕开一片湿润。
白棠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看着那少女。
三枝夏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目光凝视着白棠,声音还在微微颤抖:
“芙宁娜小姐...谢谢你的安慰...我,我知道那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了...”
她擦了擦眼泪,眼神中透出一丝恳求:
“可是,我现在只想回家,回到爸爸妈妈身边……他们一定急疯了……”
“芙宁娜小姐,刚才流萤说你是很强大的契约者,你……你真的能带我们离开这里吗?”
经过刚才的一番倾诉,三枝夏莫名白棠产生了一种信赖感。
白棠默默看着她的脸,少女眼中的期冀和信任。
白棠迟疑了一下,犹豫着开口:“说实话,现在情况还不明朗,我也不清楚要怎么出去……我尽力吧。”
“尽力吗……”
“嗯,谢谢……我也不敢奢求太多,芙宁娜小姐这句话,就够了。”
听到白棠的话,三枝夏的脸上虽还挂着泪,但表情却变得轻松许多。
“好了,事不宜迟。”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腾骁忽然开口道。
他环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了剩下的两个人身上。
“你们两个,也该自我介绍一下了吧?”
腾骁淡淡的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两人却是冷笑一声,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凭什么你让我介绍,我就得介绍?我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你们这群人浪费口舌。”
穿着oL装的女人不屑的撇了撇嘴,语气充满了傲慢。
“就是,要介绍也轮不到你来命令我们。”
卷发男子也附和着冷哼一声,一脸不耐烦,“与其在这里废话,我还不如自己想想怎么离开这鬼地方呢。”
眼看两人态度强硬,腾骁的脸色也不禁沉了下来。
他下意识的看向流萤,似乎是想让她想想办法。
然而流萤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
“算啦,人家不想说,咱们也不好勉强不是。”
但流萤却突然话锋一转,意味深长说:
“不过嘛……就算他们不说,我也知道他们的身份。”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流萤身上。
尤其是那两人,也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卷发男人皱起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怎么可能?”oL装女人冷笑一声,“你这小姑娘,还挺会唬人。我们之前从来没见过,你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闻言,白棠也好奇道:“流萤小姐,你真认识他们吗?”
流萤却是不慌不忙,嘴角噙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我当然……”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直到看到两人紧张的神情,这才轻笑着开口:
“当然是开玩笑的啦,我哪知道你们是谁啊。我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而已。”
闻言,所有人都是一愣。
不过,白棠敏锐的察觉到,流萤话音刚落,就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分明是在暗示自己,等下要单独聊聊……
难道,流萤真的知道些什么?而且还不能在他们面前说?
“啧,我就说嘛,这小丫头片子,不过是虚张声势……”
那个卷发男人闻言,不屑的啐了一口唾沫,脸上却是松了口气。
“不过你们要真想知道的话,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们也无妨。”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是某国怪谈局的契约者。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我在执行任务时,意外坠入了深渊……”
“至于我来自哪个国家,说了估计你们这些井底之蛙也不知道,还是算了。”
闻言,一旁的腾骁,冷笑一声,不屑的开口讽刺:“切,说了等于没说,故弄玄虚,好像谁稀罕知道似的。”
卷发男人被腾骁噎得无言以对,只能恼羞成怒地瞪了腾骁一眼。
一旁,白棠听完这几人的介绍,眉头微蹙,仍是疑惑不已。
她开口问道:“也就是说,大家来这里的共同点,都是在怪谈里快死的时候,才到了这里?”
流萤点点头,肯定了白棠的猜测:
“大概是这样没错。那么,芙宁娜你呢?你又是怎么来到这个山庄的?”
闻言,白棠却是迟疑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流萤奇怪道。
“嗯,我只记得之前还在和人打斗……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怎么来到这里的,我都没有印象了。”
白棠低声道,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都是自己与张三战斗的场景。
可是,最后的结果如何,为何又来到了这个地方,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而就在这时,屋子外面突然传出一声怪叫,像是狼嚎,却又比狼嚎更加诡异难听。
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那凄厉的尖叫,让在场几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目光都望向了屋外。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