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道:“九殿下应当是发热了!小桂子说昨晚九皇子回去后,用冰凉的水沐浴了很久,怕是冻着了。”
他是有什么自虐倾向不成?为什么要用凉水沐浴很久?
路知欢起身,灵芝赶紧给公主披上披风,这时节外头着实是冷了不少。
“把桌子上一些清淡的饭菜拿上一些。”
她率先走出去,顾凛的住处离月华阁有段距离,是一个窄小有些破旧的院落,路知欢想,怕是公主府的下人都比他住的好。
门口守着几个侍卫,小桂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求求您了,您就跟公主说一声,请个大夫来吧!我家殿下烧的厉害。”
门口的侍卫不为所动,这都是原主的旨意。
他们被关在这里不能随意出入,顾凛只有受罚的时候才能出来。
“参见公主殿下!”
小桂子看到公主有点害怕,但还是大着胆子道:“参见公主殿下,您……能不能……”不等他说完,路知欢就打断道。
“去请大夫。”
丢下这句话,她径直走进屋里,床上的人已经烧的迷迷糊糊。
口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走过去,俯下身去听,什么也没听清。
小桂子的心都提了起来,生怕这个恶毒的公主对他家殿下做什么?
她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好家伙,能摊鸡蛋了。
“小桂子去打些温水来!”想了想,他可能是打不来。“灵芝你带他去!”
小桂子连忙谢恩:“多谢公主。”就连忙跑在前头。
整整一天,路知欢都在照顾他,她是医生,照顾起来得心应手。
一遍遍的擦拭着他的身体,不停的更换湿毛巾,亲自喂药。
让人拿了几床被子,屋里加上炭火和吃的。
夜幕降临,顾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路知欢长长的吐了口气,只要他出汗了就没事儿了。
顾凛没事了,她也累了,她要回去休息了。
她才转身离开,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顾凛觉得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个女人。
996【宿主这就要回去了吗?怎么也要等他醒了呀?要不怎么缓和关系?这不白辛苦一天了。】
路知欢【不用,你认为我会做受累不讨好的事】
就是得让他疑惑,让他看不透你,时好时坏,若即若离。
路知欢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自有办法。”
小桂子看到顾凛醒了,赶紧端过来一碗水,“九殿下您可算是醒了,公主才刚刚离开,要不要奴才去通知她一声。”
原来真的是她,她来做什么!
他声音沙哑开口,“不必!”
小桂子犹豫了下,点点头道:“也是,公主都累了一天了,才刚走,就不去打搅她了。”
“什么意思?”顾凛疑惑。
小桂子可是满脸喜色,“今早公主让灵芝姑娘来找您,说是让您去公主那儿用膳,知道您受了寒气高热不退,公主就亲自来了,照顾着您一整天。”
说到这里他脸有些红,有些结巴道:“公主……事事亲力亲为,……为您……擦身子,还亲自喂您喝药。”
顾凛神色冰冷,凉凉的看了小桂子一眼,吓得他连忙闭嘴。
这个该死的女人,就连他生病也不放过他,好一个事事亲力亲为?
顾凛鼻子动了动,哪里来的香气。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他抬头便看到炉子上还温着热乎乎的粥。身上的被子也换成了新的。
小桂子赶紧道:“您是不是饿了,公主让人送来了瘦肉粥,您用点吧!”
顾凛没在拒绝,他没有死的权利,他也不能死……
接下来的日子里,路知欢还是同以前一样将他的院子落锁。
第一天,她让人给顾凛送一份早餐,亲自写一个小纸条放在餐盘里。
[打开——真听话!]
到了晚上亲自去看他,陪他一起用晚膳。她询问他的身体情况,顾凛并不搭理她。
也不折磨他刁难他,更没有要求他做什么。
第二天,路知欢让人送了早餐,却没有小纸条,晚上也没有去看他。
第三天,她又让人送来一份早餐,里面有了一张小纸条。
[今天的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的我还来找你]
顾凛看过之后,随意的把纸条丢在一旁,不知道这公主又玩什么花样。
傍晚的时候,路知欢又来了,陪着他吃晚膳。她跟顾凛说话,他也不理,吃过饭后他就静静的看着书。
路知欢时不时的跟他说两句话,得不到回复也不恼。
第四天,只有早餐,没有小纸条。晚上她也不会去。
第五天,顾凛起床,桌子果然是一份早餐,一张小纸条。
他走过去先拿起纸条看了一眼:
[心情不好一定要和我说,我可不想让别人哄你]
顾凛嘴角勾着丝冰冷的笑,悠悠道:“真想把你的脑子挖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出意外,晚膳时她又来了,顾凛同样不搭理她。两个人吃着晚膳,她没话找话,依旧得不到回应。
以前每天让下人欺负他,现在换策略了!以为这点好就能让他忘记之前种种,这公主怕不是太天真了些。
顾凛想,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第六天,顾凛起床,看了一眼桌子上,果然只有早餐,没有其他东西。
第七天,不意外的看到了早餐和小纸条,他打开:
[我遇到了一个喜欢到不想撒手的人。]
顾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真让人恶心。”
第八天,同样只有早餐,没有小纸条,路知欢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996【宿主,他好像并不在意哦!】
路知欢一边做瑜伽一边回道【不着急,计划才刚刚开始。】
第九天,路知欢又让人送了早餐和小纸条:
[我要露出一点小马脚,好让你看出我喜欢你]
“呵,喜欢我!”犹如淬了毒的冰冷从嗓子里边溢出来,语气再次阴鸷了几分。“你不是说,我是贱奴,是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吗?”
他面色更加冰冷,回想起以前她说过的话——
有一次在皇宫的宴会上,那位娇纵狠毒的公主高抬着下巴,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她的声音尖锐而冷酷,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