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直问直答,陆西音觉得比那些套路情话动听多了。
她莞然一笑,“那我下次送你别的花。”
李淮左一手把花放到玄关桌面,另一手将人抱坐在桌子上,凑上轻啄一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怎么突然给我准备惊喜?还送我花?”
“这不是情人节嘛……”
李淮左挑眉,“就是因为情人节?”
这种节日仪式感不像是陆西音会做的事,也能感觉到她今晚的“手法”生疏。
“还有……想哄你。”
李淮左脸色诧异,“哄我?”
陆西音郑重地点点头:“嗯,就是想让你开心点。”
见他怔怔地望着自己没反应,她乌溜的眼睛眨了眨,“你不开心吗?”
闻言,李淮左唇角扬起,轻声道:“开心,谢谢宝贝的惊喜。”
他缓缓凑近:“如果还有别的奖励,那就更好了。”
说完,他喉结滑动,松了松衬衫领带,等待享受般闭上眼睛,暗示的意味非常明显。
望着眼前高挺的鼻梁骨,陆西音心中腹诽,他就是个大色鬼。
但是哄人哄到底,双手还是乖乖环上他的脖子,在他薄唇上“吧唧”一口。
轻轻的触碰,就足以让李淮左疯狂。
他再次睁眼,深邃的黑眸已满是炙热的欲念。
他抬起她潮红的小脸,这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眉目间,鼻尖,然后是那柔软的红唇,浅尝一口又一口,逐渐加深。
静谧的顶层别墅,亲热的缠绵再次上演。
那双长手不知不觉摸进她的长裙里,两人的身体都很滚烫。
陆西音在亲吻的漩涡里,脸色绯红,靠在他身上轻哼出声。
李淮左目光压抑,看似急迫,黑眸却一直在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他突然抽离手将人抱进主卧卫生间,搁坐在洗手台上。
陆西音睁开迷离的眼神,似乎没懂他为何突然进来浴室。
只见李淮左越过她,以环抱着她的姿势打开水龙头,背后的水声淅淅沥沥。
她反应过来他在洗手,小脸瞬间爆红。
这个行为她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李淮左扯过架子上的毛巾擦干净手,脱掉碍事的外套丢在一旁,扔偏了,黑色西装滑落在浴室瓷砖上。
他毫不在意,修长分明的手指再次来袭。
两人间弥漫着旖旎的氛围,体温不断攀升,在光亮通透的浴室空间里,她每一寸表情和每一丝反应都无处可避。
他赤裸裸的眼神还带着莫名的虔诚。
身体抑制不住地沉沦,陆西音实在是羞赧难当,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李淮左在她耳边坏笑道:“不让我看,我怎么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渐渐,她的意识和手都撑不住,为了逃避着他炙热的眼神,依偎躲进他的怀里,嘴里哼唧出声。
浴室里回响着她细碎的声音,她咬着下唇,眼神发直,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情急慌乱中咬住了他胸前的衬衫纽扣。
耳边再次传来李淮左暗哑的嗓音:“宝贝,我做得好吗?”
她咬着那颗琉光纽扣,没办法回答他。
潮起,那颗纽扣竟被她撕扯下来。
潮落,“吧嗒”一声,纽扣从嘴里掉落在浴室光洁的瓷砖上。
陆西音靠在他怀里,看着那颗纽扣,眼神在失焦。
李淮左拥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不多时,背后又响起柔和的水声。
他洗干净手把人抱到衣帽间,放在她原本那张化妆桌上。
“换个衣服好不好?”
陆西音有气无力地应着:“嗯。”
衣帽间属于她的东西都还放在原本的位置,睡衣都被她带走了。
李淮左随手捞一件他自己的圆领t恤,“这件?”
“好。”
“我帮你换?”
“好。”
他低头亲了一口,“好乖。”
长裙的拉链滑下,剥落丢在一旁。
眼前细腻泛红的肌肤,让他眸底一沉,喉咙发紧,手心都在冒汗。
李淮左真的只想她给换身衣服,刚才弄脏了,可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感觉到他动作缓慢,陆西音仰着脸看向他,一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凸起的喉结,薄唇微微泛红,张口时的声音低哑性感。
他的右耳垂有一颗难以发现的红痣,还有那股熟悉的月光味道,李淮左浑身都是可以蛊惑她的点。
她不由自主地凑上去咬住他的耳垂。
“嗯哼——”
她才想起来那是他最敏感的位置。
李淮左闷哼出声,低头看着她,眼神赤红滚烫,“宝贝,可以吗?”
陆西音水眸氤氲,迷离地望着他没有回答。
······
虹港一号,主卧大床上,没来及关灯。
缠绵的光影落在窗帘上,起起伏伏。
小船在风浪里不停地越过一层层海潮,直至最后一波浪潮淹没了他们彼此,李淮左才感觉到空虚已久的心终于被填满。
他伏在陆西音的肩上。
陆西音迷迷瞪瞪地在浪潮的余韵中挣扎抽离,突然感觉脖颈处似乎有湿润滴落。
她惊讶地想侧头去辨认,温热的手掌摁住她的头顶,嗓音低哑:“别动。”
声音有点闷闷的。
陆西音感觉他似乎不太对劲,双手悄悄环住他劲瘦的腰身。
似乎身体贴近一点,心也可以贴近一点。
良久,旁边才传来他的声音。
“我看到了。”
“嗯?”
“我在你楼下看到温少庭送你回来。”
“那你怎么不叫我?”
他安静了几秒,陆西音才后知后觉,赶紧解释,“他是替安琪去接我的。”
“上次我也看到他送你回来。”
“哪次?”
“你说跟安琪一起吃饭那天晚上。”
陆西音努力回想着,是去绥城前,“那次是偶遇,安琪走了我才遇到少庭的。”
听出来他这是误会她和温少庭的关系,她气急地推开他,坐起身捞起床下的灰色圆领t恤套上。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
李淮左也跟着坐起来,低声道歉:“对不起。”
陆西音是很生气的,见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这低眉顺眼的道歉搞得好像还是她的问题似得。
安静片刻。
她冷静地问:“在你眼里,难道我就是这种人吗?”
在李淮左心里,她是那种可以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的人吗?
李淮左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搂住。
“不是,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他的胸膛硬邦邦的,陆西音还是忍不住拧了一把,委屈道:“你怎么能怀疑我出轨呢?”
“对不起,你待在温少庭身边每次都笑得很开心,我以为你.......”
李淮左声音哽咽,有点说不下去。
当初花费巨大的力气劝动自己放手,他认真地想过,将那段只维持半年的失败婚姻翻出来一遍又一遍地复盘着。
她已经不喜欢他了,她待在自己身边一点都不开心,更何况还不想见到他。
他无计可施。
如果就连他的出现都让她觉得厌恶,那就放手吧,至少她可以过得开心一点。
他心想十年都忍过来了,再忍忍后半生的几个十年好像也没什么。
然而,柳暗花明,陆西音又给他一个意外惊喜。
得到就会面对失去的恐慌。
李淮左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微颤,“陆西音.....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觉得不开心你要告诉我,我不太会爱人,但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可以做到。”
他用尽全力跟自己和解,劝自己放手,不要逼迫她,但他承受不住第二次得到再失去她的痛苦。
爱情是不公平的,爱得更多更满的人,注定会更卑微。
爱情又是公平的,尽管有人生而高傲肆意,都有可能被抛弃。
他的嗓音沉闷,陆西音听着他的心跳,能感知到他此刻的情绪。
她环拥上他的脖颈,轻声道:“李淮左,我跟你待在一起也很开心,这次我因为想你才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