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由大半夜跑酒馆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大清早词祛的叫喊声响彻整条长廊。
起因自然是鸣珂与词祛好姐妹起个大早来找陆由,敲了半天门也没动静。
问过卫兵才知道,陆由半夜曾向他们询问过城中酒馆方向,那自然是酒馆去了。
好姐妹俩对望一眼,没人明白他的目的。
词祛低声自语:“这小子受打击太大买醉去了,不至于吧…”
鸣珂说道:“我们在此猜测也无济于事,不如就去看看吧。万一…他不省人事了我们也好将他带回来。”
词祛撇嘴道:“没种的小子,还带回来?拖回来差不多。”
酒馆中空空荡荡,只有发呆的伙计与愁眉苦脸的老板。
“什么?”词祛的大嗓门在空荡的酒馆内格外响亮。
“臭小子让一个性感女人带走了?”
词祛太过激动,想要放低声音已来不及,身后鸣珂听得一清二楚,好在她依旧平静若水,并未有过激反应。
“咳咳…老板你话说清楚点,他是被要挟的,还是被强迫的,还是烂醉如泥被带走的。”
老板本就对陆由昨晚的行径气愤不已,如今怎么会为他说话。
“那青年人是清醒着,自愿跟着那女子走的,绝对错不了,在场的伙计都看见了。”
好了!这下清楚了。
词祛连连摇头,鸣珂却发问道:“老板可知那女子是什么人?他们一起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我可不清楚,那女子是谁我可清楚得很呢!”老板凑到两人身边轻声说道:“那女子是个醉女。”
“醉女?”
“醉女!”
“词祛姐,醉女是什么意思?”
鸣珂不清楚,词祛清楚却不敢说。
“醉女就是…呃…就是…”
“就是陪人喝酒,陪人睡觉的女子啊。”老板见她支支吾吾,已先一步将真相说出。
“啊!”鸣珂樱唇微张,表情也变得复杂:“陆由他…怎么会?”
“嘿嘿嘿…”老板邪恶一笑说道:“这位仙女的美貌由胜昨夜醉女,但要说起媚惑男人…呵呵呵…那就差得远啦!我不知见了多少王城之内的达官显贵拜倒在她裙下,勾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岂不是信手拈来。自古美人关,皆是英雄冢呐!”
“陆由!你这混蛋!”
词祛面部狰狞,声音响彻整间酒馆。
鸣珂眉头紧簇,双手握拳,嘴中低声轻语:“陆由…你…为什么?”
话说瀚玉将陆由带入精舍之后,由看守的男子将陆由眼睛盖住,搀扶着向前走去。
陆由目不能视,只感觉绕了许多弯路,终于走入了房间之内。
瀚玉一马当先向着墙壁走去,眼看着她与墙壁接触却没有碰撞发生,反而与墙壁融为一体转而消失不见。
这一切陆由自然看不见,男子将陆由朝着墙壁一推,陆由只感觉自己好似被胶质包裹,只一会感觉又消失了。
接着又是不停地行走,也不知走了多远,男子将陆由一把拉住,瀚玉扯下了他遮眼的布条。陆由环顾四周,火把有序地插在石壁的各个位置,将黑夜照得通明,自己竟正身处一个巨大溶洞之中,溶洞两侧整整齐齐站着百余人。
“瀚玉,他是谁?”
声音在溶洞之中回荡,陆由一时竟不知道说话之人的位置。
瀚玉向着前方单膝跪地,陆由这才发现溶洞深处坐着一人,依稀可辨是名男子。
“启禀吾王,我安排了许久的局,眼看今晚就要收网,被这莽撞小子给破坏了。”
“哦?他是有意的?”
“应当不是,他甚至都不是燕正城的人,没道理跟他们扯上关系。”
“那你带他来做什么?他已经见过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气氛有点不对劲,陆由感觉自己先离龙潭,又入虎穴。
瀚玉接着说道:“这小子在酒馆内堂而皇之打听伍朝坤和土珍村的事情,我约的人正是被他这样吓跑。我觉得有必要带他来见见您。”
“在酒馆内打听?伍朝坤?”黑暗之中的人也吃了一惊,随后便爆发出大笑声。
“哈哈哈…吓跑倒是小事,没被抓起来问罪已是幸运的了。让我来看看这个傻小子长什么样?”
黑暗之中的男子站起身来,走入火光之中,陆由看到男子脸庞,顿时吓得倒退几步,仿佛看见了怪物。
“你你你…你不是病入膏肓了吗?怎么又在这里出现?”
男子哈哈一笑道:“你说的那个病入膏肓的人是谁?”
“伍朝坤你不要在这装傻,你装病是何目的?你将鸣珂留在王城又是何目的?”
“小子,听清楚了。我叫伍朝乾,不是王城之内的那个病死鬼,他是我愚蠢的弟弟。”
“伍朝乾?亲生兄弟?”
“大胆!不许直呼吾王名讳。”瀚玉抢先一步打断陆由的自言自语。
“无妨无妨!倒是你瀚玉,我早就不是王了,十几年了你仍是改不了口。”
“请不要这么说!”瀚玉眼眶一红继续说道:“您永远是我心中的王。自从瀚玉十四岁跟了您开始,从未改变过。”
伍朝乾脸上浮起痛苦神情:“苦了你了瀚玉。”
“伍城主。”陆由暂时接受了这个事实:“你既然贵为燕正王的哥哥,为何要屈尊在这溶洞之中?”
伍朝乾转向陆由说道:“很简单,在王位的争夺战中我输给了他。”
“他将你赶出了王城?”
“不,他对我很好。整日好酒好菜喂着,美女佳人陪着,相当快活。”
“那是你自己…”
“对,我自己离开的,离开了王城。”
“那你在这组织军队,是为了夺回王位?”
“王位?没这么重要,我本来对权力也没多大兴趣。我可以做,其他人也可以做,但是只有他!不许做!”
果然,伍朝坤这个人有问题,那鸣珂岂不是很危险,陆由心急如焚,他急于知道那些人的阴谋是什么。
“他做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跟土珍村有关?”
“小子,你和土珍村是什么关系?”
“我与土珍村半点关系没有,但是我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是土珍村人,她如今正在王城之内,我总觉得事有蹊跷,才有今夜在酒馆的事情。”
“我们得到的情报也是如此,王城中来了一位当年土珍村的幸存者,如果她真是那万中无一的人,我们恐再无翻盘之机。瀚玉今晚约见的人正是王城中负责此事的医师之一,我们本想通过他的关系再多了解一些情报,结果被你吓跑了。”
“实在抱歉!”陆由羞愧难当,她转向瀚玉也抱拳致歉:“抱歉,姐姐。”
瀚玉冷哼一声不作理会。
陆由回归主题:“所以,鸣珂被留在那里,就因为她是土珍村的幸存者吗?”
“没错!”
陆由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土珍村当年发生的事情难道不是天灾吗?”
伍朝乾沉默了,半晌之后他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