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巫宅住的这些日子,桑云亭有些放松了,明显的一点就是,习惯了睡懒觉。
在浣衣局的时候,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了,睡眼蒙眬的开始干活儿,虽然对她来说能熬。但是能舒服一点,谁不喜欢呢。
桑云亭一觉睡醒,发现巫镇已经不在了。
而且,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一旁的被子凉凉的,应该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桑云亭慢慢坐起来,也不着急喊丫头来洗漱,就这么呆呆的坐了一会儿。
然后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昨天晚上那一幕,又在脑海里显现出来。别的都不说,巫镇的那张脸,触手能感觉到衣服下的肌肉,男性气息十足。
他竟然是个太监,真是暴殄天物。
桑云亭乱七八糟的想了半天,晃了晃脑袋,把废料清空一下。
白天还有事,这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别想了。
“小红。”桑云亭清了清嗓子。
丫鬟早已经在外面候着。
巫镇走的时候就吩咐了,小声点不要吵夫人休息,等夫人喊了再进去伺候。
桑云亭很快起床洗漱。
一边吃早饭,一边问老爷呢,知道巫镇已经出门了,也没说什么。
她今天要给葛清秋送衣服去。
昨天晚上两万八千两买的那件衣服,不是他的心头好,是葛清秋的心头好。
那衣服也是神奇,看着那么美,穿着那么丑,也不知道葛清秋能给改成什么样子。
还那么贵,要是改出来还是丑,这笔钱花的真是冤枉。虽然是巫镇的前,也怪心疼的。
桑云亭吃了饭,就给葛清秋送衣服去了。临走想着这事情要不要去跟詹文山说一声,可去了之后发现,詹文山竟然不在。
这就奇怪了。
詹文山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能往外跑?
不过一问一个不知道。
按府里下人的说法,巫镇身边的几人,詹文山,鞠明熙和其他几个,都是东厂的人,他们虽然也会跟着巫镇住在宅子里,但是,和宅子里的人是没什么来往的。
住着的时候,管家会安排人去伺候。但是有活就吩咐,干完就走。
所以没人知道詹文山什么时候走的,干嘛去了。
桑云亭本来也只是想着大家既然是在施行同一个计划,那么显得尊重,是应该要说一声的。
但既然不在,那就算了,反正也不急于这一会儿。
于是桑云亭也出门了。
桑云亭带着小红小绿,带着衣服去找葛清秋。
在巫镇面前过了明路,现在桑云亭再去找葛清秋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她不但正大光明的去了,而且,正大光明的把小红小绿给甩开了。
“这衣服有点不合身,我找葛老板改一改。”桑云亭说:“你们俩把衣服送到以后,随便转转去吧。葛清秋这人有点害羞,不喜欢跟生人说话。”
小红小绿都不知该说什么。
别的不说,葛清秋从哪里能看出害羞来?那天她拿扫帚往外赶人,她们可是都看见了。
不过夫人最大,夫人说了算。
夫人说内向,就内向吧。
衣服铺开,葛清秋看的目不转睛。
“好看吧,好歹给我弄来了。”桑云亭道:“还好老板识趣,要不然的话,我都打算让巫镇上手抢了。”
葛清秋看了桑云亭一眼:“巫镇,还挺听你的话啊?”
“还行吧。”桑云亭道:“毕竟是新婚,怎么也不能叫人看笑话吧?”
葛清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你这,可别假戏真做了。”
桑云亭突然想到昨晚上,顿了一下,然后一巴掌把葛清秋的脸推开:“别操心我,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假戏真做,东厂督主拿什么做?”
这话题简直是逆天,幸亏这里只有她们俩个大姑娘。
不等葛清秋再说什么,桑云亭立刻转移话题。
“衣服我给你弄来了,然后怎么办?”桑云亭道:“你行不行,可别吹牛啊。这衣服我试了,丑的要命,就好像穿着一身线头一样。你是不知道,我穿着这个衣服,让巫镇夸我好看的时候,他脸都是绿的。”
葛清秋想了一下这场景,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衣服我研究过,我也试过,确实是丑,没人能穿好看。”葛清秋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上面的绣线太白了,颜色太单调了。”葛清秋道:“十天时间,想要改一件这么复杂的衣服,是远远不够的。但是染色,足够了。”
桑云亭懂了。
但是不想太懂。
“行,那就交给你,你这里现在也有帮手了,要什么你就叫人来找我。”桑云亭道:“尺寸我给你了,就按照这个尺寸改大小。”
“好。”葛清秋道:“不过这李贵妃,挺丰满啊。”
桑云亭笑了一下:“其实,她没有那么丰满。现在这件衣服,她穿起来是有些大的。”
“啊?”葛清秋有些奇怪:“为什么?”
桑云亭道:“但是你放心,十五天之后,就会刚好了。”
葛清秋更奇怪了:“为什么?”
桑云亭一笑:“这样,这一身衣服就是她的必选项了。”
葛清秋大概听懂一点,但是又不是特别懂。不过不要紧,她们之间有默契,也有信任。
桑云亭把衣服交给她,相信她能搞定。
她也放心把前因后果交给桑云亭,相信她能处理好。
没有人能做所有的事情,合作,就需要信任。
此时,巫镇在宫里。
冷得要结冰。
“幸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巫镇阴沉的看向面前的幸承平:“我当年是怎么当上东厂督主的,这事情,朝中人大概都知道吧。”
巫镇是怎么当上东厂督主的,这在朝廷是个,不能说的秘密,不能传的传说。
知道的人,无一不佩服他的狠辣。
那当真是二话不说,没有半点犹豫,立刻就出了声。
但凡是犹豫一下,都不是个真男人。
但是,那也是最后一天,是个真男人。
巫镇阴森森的看幸承平:“你现在提起这事,是什么意思,羞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