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啪,”——赵明诚趴在地上,捂着右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七叔。
林东叹气:“七叔你消消气,赵同志你怕不是有病吧!不知道劝人进山是我们这里的大忌吗?”
“这,这,”——赵明诚看着七叔要杀人的眼神,很自觉给自己的左脸来了一巴掌,打的很响很用力。
“对不起,对不起,一时心急,让猪油蒙了心,确实忘了这一出。”——赵明诚扇完自己的脸就跪下来“砰砰砰”磕了几个头。
“我爬,我爬出长陵,”——赵明诚心里暗暗叫苦,他是真怕了,怕走不出长陵。
暗怪自己干了半年采购就有些飘了,忘了大伯的叮嘱,现在才想起这些山民杀人可不会手软,事后还能保证尸体都没人找的到。
看到七叔摸向小腿的位置,林东有些头皮发麻。
他的灵魂并不是单纯的山民,做不到因为这点小事杀人,真要把赵明诚杀了,只怕后患无穷。
赵明诚自然也察觉到了七叔的动作,裤裆直接就湿了。
“不,不,不要,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林东连忙按住七叔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赶紧滚吧!记住我的话,十三陵以南,你敢踏进半步,不用七叔出手,我亲自宰了你。”
林东威胁的话,也算是给了七叔一个台阶。
职业猎人不喜欢留后患,林东怕七叔事后去截人。
因为这点小事真不至于杀人,只是这话他不能跟七叔说。
要是说了,少不得又被教育,各自对生存法则的理解不同,就说不到一块去。
“沃日,”——看着从斜坡上滚下去的赵明诚,林东不由爆出了粗口。
“东子,你就不该心软,这种想害人的狗东西喂狼最合适。”
“好了七叔,你消消气,他无非想让我丢工作而已,罪不至死。”
“你说他还想来我们村采购猎物?”
“不然呢!物资给了他,我就完不成任务,厂里对临时工可没多少情分可讲,要是城里人还好,也就换个岗位的事。”
“这城里人心眼子真脏,下次再碰见这种人不要心软,直接拖进丛木岭喂狼。”
“嘿嘿,行,听您老的总行了吧!今个要不要侄子陪你喝一杯。”
“你泡的那些骨头酒啥时候能喝?”
“至少也得半年,最近整了根人参,泡好了都给您老留一份。”
“嘿嘿!这感情好,好好留着,说不定就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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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诚忍着断骨的疼痛,总算是爬到了自行车这里。
想到林东和他七叔冷漠的眼神,下半身再次的失禁也顾不上了,跨上自行车就玩命狂蹬。
二十分钟后,刚骑到镇上的赵明诚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被巡逻的战士送进了卫生所。
医生检查完赵明诚的伤势,有些目瞪口呆。
右腿骨断裂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磨损,这是大白天遇见鬼了吗?
医生根据赵明诚的工作证通知食品厂以后就赶紧给他接骨。
要是林东知道了这个情况,肯定会感叹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可惜林东不知道这些,七叔走了以后,他又开始了忙活,没把赵明诚的事放在心上。
不是林东心大,是他知道只要赵明诚没死在村里,就不是啥大事。
林东没有猜错,赵明诚醒了以后没有隐瞒,也不敢隐瞒,把今天经历的事很是详细的诉说了好几遍。
结果就是没有任何结果,除了家人在无能狂怒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敢做。
但凡是个正常人就不想去接触动不动就动刀子的山民,公安也不愿意。
因为他们的规矩跟外人不一样,还不能商量,你要么遵守,要么就离他们远点。
坏了他们的规矩,你能活着是运气好,大多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不懂法,也不在乎法律,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信守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林东记得这种情况一直到2000年以后才逐渐改善,开始愿意接受国家的教诲。
这只是一件小意外,对地球的运转带不来丝毫的影响。
转眼五天时间过去,林东的院墙总算是砌成了。
有了洞天再开垦土地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从远处再也看不到家里的情况,林东的胆子也大了很多。
后院到榆林河之间全部都开垦了出来,挖了一个深五米占地五亩的鱼塘,做了个温室,占地也是五亩左右。
能耕种的土地多了十亩,只是还没想好种什么。
毕竟再有一个多月天气就要转冷,能种的实在不多。
这会林东正在做竹杯,这是他答应许大茂的事。
之前并不是忘记了,是不能做的太快,徒惹麻烦。
这次林东的做法就专业很多,先是做长宽都相同的竹片。
然后竹片需要用加了油脂的糯米胶沁泡,直到竹片变的更有韧性,光泽度更好。
每一片竹片上面都有卡槽,组合到一起就是一个圆筒,底座也是相同的方法,全部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漂亮的竹杯。
根据竹片的厚度,这个时间大概需要七到十五天。
泡上竹片以后林东开始雕刻熏制好的虎牙,这个是弟弟妹妹们的礼物,林东做的很是用心。
样式只有一种,那就是平安扣的形状。
林东觉得白虎牙齿做的平安扣寓意不错,男孩子上面刻上龙,麒麟,或是白虎。
女孩子就刻梅花,牡丹,竹子之类的。
拥有神识的林东干这些精细的小活就是作弊,每一件都是堪比顶尖大师的作品。
这种在自家亲人面前装b的事,林东很是喜欢,有时候他也觉得这样做很幼稚,可就是忍不住想做。
每一个平安扣上面都刻了一个东字,这个字很小很小,上面也不染色,肉眼也就能看到一个点,用放大镜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字是隶书的写法。
洞天里,林东看着自己的作品,一个人在那傻乐。
直到豆包的叫声从外面传来,他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