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汉心中不由暗骂,这倭国人做事可真是不地道啊,还是大儿子说的对,跟倭国人合作,必须要多留两个心眼,做三手准备!
不过,林霄汉并没有让这种情绪影响自己太久,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好!既然如此,桥下女士,我马上就安排人手过去对这些资料进行仔细核实。”
“请您放心,如果最后证明您所提供的信息都是真实可靠的,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仍然能够像以前一样维持以往的商业合作。”
然而,桥下春水却并未如预期般听到想要的道歉和赔偿。
她的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但形势比人强,此刻的她也只能忍气吞声,装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向林霄汉连连道谢。
心里却是思考着这次事了,必须回国一趟,劝说家主多争取一批忍者来香江助力,不然,实在太过被动了。
目送着桥下春水缓缓走出客厅后,林霄汉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林东家里的号码。
没过多久,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临近傍晚时分,陪着父母享用过晚餐的林东跟随父亲走进了他的书房。
一进书房,林霄汉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那份由桥下春水带来的调查资料递到了林东面前。
待林东接过资料大致翻阅了一遍之后,林霄汉才开始详细地向他讲述起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末了,林霄汉目光玩味地盯着林东,微笑问道:“说吧,你到底把那个李在炳藏到哪里去了?”
“藏?爸,您老开什么玩笑!李在炳不过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罢了,藏他留着喂狗吗?我还怕狗吃了变蠢呢!”
不是林东故意说话这么难听,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背叛家族的反骨仔,说他一无是处都抬举他了。
要是林家出了这样的人,林东直接把他放逐到荒岛上自生自灭。
“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林霄汉看到林东这么嫌弃李在炳,说话这么损,不由得乐出了声。
“事实是李在炳求着我收了他的买路钱,所以呢,我便大发慈悲地将他送去了欧洲,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林东说着话,脸上毫无顾忌的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一直以来,林霄汉都深知林东对待那些为他效命的人出手极为阔绰,还是个护犊子的,这才有这么多人愿意为林东卖命,可对李在炳的态度却着实让林霄汉感到很是诧异。
于是,林东忍不住开口询问道:“竟然还收下了他的买路钱?这可不太像你的作风啊。”
“话说回来,李在炳好歹也算是为你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小弟吧,如今你就这样对他弃之不顾,难道就不担心会遭人诟病,落下个过河拆桥的骂名吗?”
听到父亲的话,林东不禁笑出了声,解释道:“爸,您可真是误会大了。”
“其实一开始,完全是李在炳自己作妖。”
“当时他因为犯下大错即将被家族发配,走投无路之下才主动找上门来。”
“答应用核心技术资料作为交换条件,求我帮他保住两星半集团香江区总经理的位置。”
“说到底,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一场纯粹的利益交易罢了,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朋友情义。”
“后来,李在炳用人不善。”
说到这里,想到齐敏查到的消息,林东脸上的不屑更甚。
接着说道,“也算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吧,一个心腹手下酒后竟然失言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李家家主耳中,再后来,想必不用儿子多说了吧!”
林霄汉也不由感叹说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林东接话,“可不是吗?事发之后,李在炳母亲不想看着儿子死,提前给他透露了消息。”
“恐怕他母亲做梦也没想到,越是蠢的儿子胆子越大吧!”
“不但截留了公司六亿美刀的货款,还偷了母亲掌管的银行保险柜钥匙。”
林霄汉听的目瞪口呆,他不由自主想到,若是他儿子做出这种事,他会怎么办?
“后来李在炳又主动找上你,表示愿意用金钱换取活命的机会?并请求你将他送到欧洲避风头?那现在李在炳还活着吗?”——后续的事显而易见,林霄汉下意识问道。
林东点头,“爸,我林东虽然看不起李在炳,可我们俩是合作关系,自然不会做什么杀人夺财的事。”
面对林霄汉质疑的目光,林东表现得十分坦然。拍着胸脯说道:“虽然仅仅只是交易的关系,我可没有对李在炳干什么以大欺小的事,更不会做‘黑吃黑’勾当。”
“不仅没做,我还特意帮李在炳在国外开设了一个极为隐秘的账户,好让他能够顺利地将三亿美元转移出香江。”
“对于李在炳,我林东可谓是尽心尽力、仁至义尽了!”
其实,林东并非没动过将那整整六亿美刀全部据为己有的念头。
然而,现实情况却是有众多小弟跟着他。
对于一个有头有脸、讲究诚信的人来说,出尔反尔、食言自肥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做得出来。
因此,就在这个贪婪的想法刚刚在心中萌芽之时,林东便毫不犹豫地将其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什么?三亿?你之前不是说的六亿吗?”
听到林东报出的数字,林霄汉满脸疑惑,不由回想自己之前是不是听错了。
只见林东一脸淡定地回应道:“没错,就是三亿。”
“要知道,李在炳的身后可是泡菜之国赫赫有名的两星半集团李家。”
“我仅仅向他收了区区三亿美刀的保命钱,难道还过分了不成?”
接着,林东又振振有词地补充说:“况且,三亿美元已经足以让李在炳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了。”
“正所谓财多招灾,有时候拥有过多的财富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灾祸。”
“所以说,我这么做也完全是出于对这孙子的一片爱护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