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
酒店卧房。
隔着门缝。
沐莲看了眼身上扎满银针的龙泽，内心也有了波澜。
犀角在身后低声道：“少奶奶，您留下吧，少爷真的离不开你，这些天人都消瘦了十几斤。”
沐莲退后一步，万茜蹲着水盆出来，看到陌生女子。
“你稍等一下。”
万茜闻言微微点头，看向沐莲。
沐莲说道：“他不喜欢苦的东西，对咖啡巧克力过敏。有时候人像个孩子，你哄着点他就会听话，他怕一个人待着。喜欢睡硬板床……”
沐莲一句句的叮嘱着，万茜也认真的记着。
许久后。
沐莲在没有要说的，就让万茜离开，沐莲再次看了龙泽一眼，哪怕没有情人的爱意，那也是对“亲人”弟弟的一种爱。
“我去祭奠一下邹若横，龙泽就交给你了。”沐莲对着犀角说道。
犀角欲要再次的挽留：“我感受的到，您是对少爷有情的，您……”
沐莲看最后一眼屋内的龙泽，就转身离开，犀角也不再劝说。
一周后。
一切都恢复风平浪静。
龙泽也彻底的康复。
龙泽在花园内练习刀法，行云流水，杀意狠绝，刀刀致命。
“少爷，来消息说纺织厂的污水处理厂已经建设使用了，污水没办法彻底净化，但也七七八八，用来当做施工用水。”犀角说道。
龙泽挥舞的雁翎刀停下，接过一旁万茜递来的毛巾。
“谢谢。”
对着万茜道谢后，龙泽笑道：“陆御也是聪明，净化水不能直接排放河道，但高温杀菌后可以用来混凝土浇筑，刚好给建筑工地使用。”
其实也是杯水车薪，没有大的混凝土运输设备搅拌车，也就只能就近使用。
但也够缓解一部分压力。
其余污水在处理厂先是物理过滤沉淀，接着加入一些目前使用的化学药剂，在过滤到一部分污水，借助管道运送出去。
“对了，之前我看了战报，牛达他们在搞什么，才开一炮？”龙泽笑骂道。
犀角也知道龙泽不是在责怪牛达，而是笑道：“老牛苦日子过来的，一枚炮弹几千斤，接近100万大洋一发，他可舍不得宝贵的不行。”
龙泽笑道：“这就是个实验型号，等后续我们的拖运车辆出现再说。对了，之前和老美合作的那款24管火箭炮怎么样了？”
目前虽然重炮营很多火炮都冠名“自行火炮”，但都是没有履带的拖拽火炮，叫加农炮和榴弹炮也都不为过。
犀角解释说：“我这里也是离开前的消息，老美的工程师依旧认为，这武器就是几根单孔迫击炮管的合体，没有实用价值，且造价低廉，不适合军火交易原则。”
龙泽摆摆手：“不用理会这些洋人，之前回国的周科、周煦两兄弟，他们学的量子力学，要是对火箭炮弹道感兴趣，就交给他们。”
“是！”
“还有！差点忘了。”犀角想到什么，急忙道：“昨天在和沙勋聊天中知道了一件事情，不知道怎么说！”
“嗯，谢谢。你今天裙子真好看。”龙泽微笑着接过万茜递来的果汁，万茜也羞红了脸颊很是好看。
犀角尴尬一笑，欲要准备离开。
龙泽叫住犀角，笑着道：“唉，先别走，说啊，什么事！你小子要是羡慕，就赶紧找一个。”
犀角挠挠头，说道：“我不急，后面看缘分。就是卢永祥几个军阀，去年沉江了好多台北洋财政购买的德意志最先进的机械设备！”
“有多少？”龙泽看向犀角意思他继续说。
“三艘万吨巨轮运来的。沙勋当时好奇是什么，就花钱找黑道上的人，在还没有沉底之前，找到负责沉设备的一个团长，花了十几个大黄鱼，将三分之一的设备保下。”
“现在货在哪里？”龙泽问道。
“就在码头，我们的一个闲置货仓内，机床和锉刀铭牌上面都是克虏伯工厂的印记。”
“我当初买克虏伯的设备，那些个德意志洋人不买，这下好了，白捡。”龙泽微微一笑。
“你也别走，这些东西我不会摆弄，你来！”龙泽留下万茜，让她在一旁摆弄香炉。
犀角笑了笑：“还有就是集团已经收购了莱茵金属21%的股份，巴伐利发动机制造厂12%股份，除了克虏伯外，其余小企业杂七杂八都多多少少控股，一家都没有放过。”
龙泽如今没有找到保时捷、大众、西门子、奔驰、迈巴赫这些后世大名鼎鼎的企业 ，可能要等小胡子上台，龙泽目前只能先抄个底。
“民用方面，hugo boss服装厂78%股份，施华洛世奇的光学仪器厂32%占股，卡尔蔡司光学仪器厂12%占股，莱卡相机工厂17%。”
其中什么欧宝、斯柯达兵工厂，还有毛瑟兵工厂等等，或多或少，龙泽跟着占有了股份，以上这些工厂企业的大头均被犹太商人财阀控制收购去。
“好，我知道了。”
龙泽取来网球拍子，扔给犀角，因为万茜不会打，她也不是很喜欢这种距离运动，只喜欢静静的看着。
“你帮我看着安排一下行程，我看最近去一下德意志最好，他们的魏玛政府正乱哄哄的时候，还有我们海外的企业我一家都没有看过。”龙泽摸着球拍检查着。
犀角开始发球：“看球！”
龙泽顺势接下，问道：“之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一个沪城分局的局长，手里有这么多黄金。”
犀角解释道：“这些黄金都是倭寇的，依照情报局条例，东西他们只需要上报20%。而这20%当时我就当做情报部门的运行经费，先留在了沪城。”
至于其他的，都是上缴龙泽的账户，属于私产。
“看球！”犀角用力一扣，嘿嘿一笑。
龙泽也用力打回去：“目前我们的大唐银行建设差不多了，就物色人手，开办起来，我的钱全部留在国内，就是国外的资产也要放在我势力可以威慑到的地方。”
“这个少爷放心，前不久龙琅和陆珂回信息，我们的资产都在墨西哥国家银行，那我近期将大部分转移来滇！”
“好。”
犀角为自己的情报局扣留40%的上缴物资的事情，这件事就这样过了。因为20%上缴，也是上报给大里城情报总部。
龙泽接着问道：“其余设备看能不能捞起？”
毕竟都是铁疙瘩，进水也无事。
“好球！”龙泽没有接到犀角的扣球，一旁的万茜开心的去捡球，龙泽看向犀角。
犀角摇摇头道：“就只有这些，我让人去沉海的地方看了，捞起来有点费劲！”
龙泽抿了抿嘴唇，笑道：“玛德，这些个败家玩意，这东西都给扔了。还是说这些江浙江南的军阀们富得流油到这种地步了！”
犀角提醒道：“少爷，我们或许可以换一种思路！”
“你说！”
犀角也是看到江南这些军阀们，各个对发展兵工厂和企业工厂不是很热衷。
他们反而对来钱快的工厂和企业有好感，对无休止烧钱的军工企业，秉持武器能买就买。
平常自己造武器，造出来成本高昂，都够去洋人那里买2把的了，没有人能像龙泽将三分之一的收入，投入军工科研之中。
犀角建议道：“如今既然各地军阀不愿意从事发展军工，有钱只愿意买，那我们何不当个顺水人情。”
“什么意思？我军火商还要怎么玩出花来，谢谢。”龙泽对着一旁递来球的万茜道谢。
万茜喜笑颜开的走开。
“我们的枪炮优势在于本土大规模生产，价格比洋人的低廉许多。大家都是看着哪家便宜好用，就用哪家，一支队伍里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我的想法是，我们像给卢永祥这样，给各路军阀买武器时统一制式装备，比如浙军如今偏英制，北洋偏德制！”
龙泽手里接球的动作一滞：“你的意思是，我们放开给军阀供应，逐步的统一这些军阀的武器。”
龙泽也开始思考，只要统一武器，到时候军火可是消耗品，而且龙泽占据优势，可不是进口军火可以比拟的优势。
就算洋人拿在先进的枪械，只要让龙泽搞到一支，第二天就能给你安排生产。
再加上洋人的禁运令还在，大口径武器根本运不来龙国。
犀角也激动道：“对，如今我们兵工厂生产线，生产三种以上型号子弹生产，都颇为浪费，要是全国统一武器，大家用一样的装备，那我们岂不是成本大大的节省。”
龙泽则是停住脚步，摸着自己的胡茬，思考起来。
“想要统一，不大现实，首先如何对付那些军火商就是个麻烦，再加上难道让全国兵工厂都帮扶一遍？”龙泽自认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也做不到，这背后牵扯的利益链太大。
龙泽很是眼红，可没有一个完整统一强有力的中央领导的条件下，在如今这个时代很难。
犀角也是沉思片刻开口：“那我们小范围的改变，应该也不会有事吧。”
“小范围。”龙泽刚刚想的太大，贪心不足了，经过犀角提醒，龙泽也确实默认的点点头。
当初支援邹若横，虽然陈焕的建议是扶持，但龙泽依旧选择支援，留给邹若横很大自主权，导致都还没有成气候的邹若横横死。
龙泽心也在这些日子开始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