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心急如焚地赶到市局,四处打听儿子的下落。然而,值班民警却向她解释,当晚局里并未有任何外来人员到访。陈母半信半疑,等亲自在市局内寻找了一遍,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复时,她的心中愈发焦虑,甚至开始怀疑起两个辅警的身份……
“这位大姐,这里真没有一个叫陈奉阳的人。局里早就下班了,也没接到任何出警的通知。您是不是弄错了?”
陈母满脸焦急,疑惑地说:“不对啊,刚刚明明就是两个警察上我家把我儿子铐了,说是回市局了解情况的。噜,连穿的警服都跟你的一模一样。”说着,指了指民警的制服。
值班民警一脸无奈,眼前这位大姐来市局都快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了,无论怎么跟她解释,可就是不愿意相信,还搬出了局长亲属的身份。民警叹了口气,问道:“那您还记不记得那两名警员的警号是多少?我帮您查查。”
“警号?”陈母又急切又慌张地说:“啥警号啊?我哪知道?”
民警揉了揉眉心,想了想,又耐心地指着自己胸前的警号对陈母说:“就是这个,您说的两名警员,他们胸前的这串数字是多少?您还记得吗?”
陈母回忆了片刻,连连摇头,摆手说:“没有没有,哪有什么数字啊。”
民警有些怀疑地看着陈母,问:“是没有?还是您不记得了啊?”
陈母笃定地说:“没有的事,肯定没有什么警号,我记得清楚呢。”
听完陈母的描述,民警更加怀疑了,说:“如果没有警号但又穿着这样的制服,是属于非编制人员,按照流程是不能单独出警的。您确定两个人都没有警号?”
陈母这会儿又有些不那么确定了,歪着头开始仔细思索了起来。
民警提醒道:“您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您记错了。”
陈母想了一会儿,见自己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便对民警提议道:“要不……你打个电话给秦国招。”
民警有些无奈,但还是按照陈母的要求拨打了秦国招的手机号码,结果无人接听。紧接着民警又尝试拨打了秦国招家里的座机。这次电话倒是通了,接电话的是阳阳二姨。二姨说秦国招跟陈母通完电话以后就已经出门了,说是去市局了解情况,到现在还没回来。
挂了电话,民警也察觉到事情中的蹊跷。看到陈母脸上的焦虑如此真切,不像是在无理取闹。对她的态度也好了很多。民警不禁提议她先回家等候消息,说一旦有陈奉阳的消息或者是联系上秦国招,会第一时间拨打家里的电话通知她。说完,他还亲自把陈母送出市局,帮她叫了出租送其回家。
陈母回到家中,详细地向陈父叙述了事情的经过。陈父沉默良久,脸色渐渐变得沉重。夫妇俩都笼罩在一片极度的焦虑之中,家里不时便能听到两口子的唉声叹气,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等到晚上十点,家中终于接到了秦国招的来电。得知陈奉阳不幸遭遇车祸,目前正在市医院紧急接受治疗,陈母的情绪总算是绷不住了,眼泪汹涌而出。夫妻俩才又火急火燎地赶往市人民医院。
当陈母看到陈奉阳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遍体鳞伤的模样后,情绪终于彻底崩溃了,顾不得身处医院,放声痛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愤怒地咒骂那两个辅警不是个东西,把自己儿子搞成这副模样。
陈母这一闹,弄得秦国招非常尴尬。医院的工作人员都过来好几次找他婉转地提出意见了,甚至直接表明了态度,说要不是看在秦国招这位市局领导的面子上,院方肯定早都撵人了……
秦国招无奈之下只能打电话给妻子求助。等到二姨闻讯赶来,将陈母拉到一旁轻声安慰,场面才逐渐得到控制。
“狗日的,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你们局里的公安?”陈父看到儿子这般惨状,也气得咬牙切齿,浑身颤抖,红着眼珠子问秦国招。
秦国招不知该如何向陈父提及陈奉阳涉嫌私藏白面的事情。尽管他心中有所疑虑,但在事情未得到证实之前,他还不能完全排除陈奉阳的嫌疑。考虑到陈奉阳父母的性格,秦国招决定暂时隐瞒此事,便点了点头,安慰道:“姐夫,您先别着急,那两人确实是局里请的编外人员,但这事儿……”
“啥?编外人员?那就是临时工咯?”话还没说完,陈父一听只是临时工就火冒三丈,执意要带着家伙去找那两人算账,嘴里骂骂咧咧的,拦都拦不住。
秦国招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稳住,耐心地劝道:“姐夫,您先冷静一下,您这是做啥呢?那两个辅警我已经安排人控制起来了。等阳阳醒了,咱先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真是无缘无故把人弄成这样,别说是您,我也不会放过那两个混蛋。再说,阳阳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能让他轻易被人欺负?这事你交给我,要是连这都处理不好,我这局长也白干了……”
听他这么说,陈父才稍微平静了一些,喘着粗气问:“那两个狗日的为什么要给我儿子戴手铐?这事你问清楚了吗?我儿子到底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了?”
秦国招面对他的质问,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敷衍过去。正踟躇间,突然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说:“你们小声点,病人已经醒了,需要休息。这里虽然是特护病房,但毕竟还是医院,请注意不要影响到其他病人的情绪。”
听说陈奉阳已经苏醒,亲属们纷纷围了上来。陈母抹着眼泪问道:“那我们现在能进去看我儿子吗?”
医生点头表示可以,提醒道:“可以,看没问题,但请尽量控制好情绪,不要影响到病人的心情,这对病情康复不利。”
众人连忙点头答应,然后依次进入病房,围在了陈奉阳的床边。
陈奉阳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禁有些懵,等到渐渐恢复了记忆,陈奉阳又觉得很不真实,感觉像做了一场噩梦。
他很难理解自己不过就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大概也只能是长得帅了一点点。竟然会在一天之内先是遭遇了黑社会的刁难,又被警察栽赃私藏毒品,最后甚至还经历了一场谋杀?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获救的,但他确信那两人是真想要自己的小命。陈奉阳倒是没有产生过于后怕的情绪,只是在想这件事到底跟老杨有没有关系?为什么他一个刚来t市的外地人会有如此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