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昇拿着电话走进来递给裴砚,他面前摆放了许多文件,似是一直在这里办公。
林曼翻起被子,便想下床。
裴砚余光瞥到林曼,挂了电话将她推回床上,沉声道:“你逞什么能!”
这女人一分钟都安分不得!
他在宴会厅找不到人,想着她是不是迷路了,派何昇亲自去找!谁曾想人家本事大的很!拿他的话当耳旁风,黑灯瞎火跑到六米深的废弃泳池边当起了亡命英雄!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将她拖回去还是直接将这个女人溺死算了!
林曼被裴砚按了回去,“我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想去看看那个落水的女人,她想自杀。”
林曼还想再问问裴砚那个女人在哪间病房,裴砚突然放下手中的文件,身体向后倾靠在沙发上,笔直修长的腿翘起,漆黑的眸瞥了一眼林曼。
“你知道她是谁吗?”
“是谁?”
她只是收到那条短信才去的泳池,更不知道那里会有人落水。
“她是李宏的外孙女。”
李宏那个老家伙,最疼她这个外孙女了,这女人机缘巧合下把人给救了,还真是有几分狗屎运。
林曼不知裴砚所想,她仔细的思索着,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裴砚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看那副迫切的模样,八成是甘甜打来的,只剩她一个人在病房内颇有些无所事事。
和剧组请了两天的假,原本只是着了凉,休养两天便好了,房间内每天都会换上新的鲜花,林曼正在给一株即将枯萎的花浇水。
“咚咚”门被敲了两下,林曼循声望去,司良华提着礼袋站在门口,温柔的朝她笑。
“司总?”
“你怎么来了。”她上午还在电视上看到司良华出席国外的电影访谈。
司良华将手上的礼袋放下,坐在林曼身旁,“抱歉曼曼,是我来晚了。”
林曼将水果推到司良华面前,眸色有些不解。
“你能来探望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医生说只是着凉了,小问题而已。”说难听点,她这都是浪费医疗资源。
司良华深邃的眼眸划过一抹暗光,他赶到时,裴砚已经跳了下去,他联系好医院,却得知裴砚已经带着她离开,并且封锁了消息,他废了些周折才打探到这里,急忙从国外赶了回来,却还是慢了一步。
这海市,果然是裴家的天下了。
“身体发肤,哪里有小问题,还是该多注意。”
“好。”
林曼坐在一旁应下,突然又想起了那条短信,那天晚上裴砚来了之后,站在岸边的人,还有司良华。
“司总,我落水那日…”林曼刚想从侧面打探一下,是不是司良华给她发的信息,可转念又住了嘴,那人既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定然是不愿意她知道身份的。
“落水那日怎么了?”司良华听着话说到一半,林曼摇了摇头。
“落水那日有些着了凉,剧组的拍摄进度又耽误了。”她有些愧疚。
司良华给林曼削了一个苹果,“剧组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跟导演说过了。”
司良华话音停顿了一瞬,“曼曼,我想劝你和裴砚离婚。”
林曼怔住,有些不理解司良华为何同她说这些?
“司总?”
司良华压下心头的躁动,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
稳了稳心绪,“抱歉,吓到你了吗?”
林曼摇了摇头,“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司良华温和一笑,“你见过那个女孩吗?”
“谁?”林曼被问懵了。
“你知道的,曼曼。”
林曼沉思一瞬,点点头,没有其他情绪,“当然。”上次车展不就见过,只是没想到司良华知道的会这么清楚。
“你赢不了她的,我劝你放手,私心亦然,更多是不想你受伤害。”她不该做别人的垫脚石,她有她的天赋,有她未来精彩的人生,不该被困在这些肮脏的事中。
“司总,我明白你对我的关心,但我的事,我能处理好的。”
她与裴砚本就是要离婚的,但是这些话同司良华说太过奇怪,像是在…邀约。
司良华笑了笑,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打给我。”
司良华的话,让林曼突然想起了那条短信,她打给运营商查询过,却什么都查不到,如果是司良华应该会有办法吧?
“司总,的确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林曼拿出纸,写下一个号码,递给司良华。
“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查下这个号码的来历?”
“好,你等我消息。”司良华接过林曼的纸条,并未询问缘由。
…..
林曼出院后,立刻上山寺求了两道平安符,返程途中又在山下碰见一个瞎眼的老道士,花重金买了一瓶驱魔水。
回到家后,立刻将平安符一个挂在包上,一个挂在门上。
似是闹的动静大,裴砚从书房走了出来,林曼拿着锅碗瓢盆的手一顿,诧异的看着裴砚,没想到他会在家。
这男人到底三天两头往回跑什么,他在外面没有家吗?
“你又在闹什么!”这女人刚出院就不安分!
见到裴砚,林曼拿着小喷壶跑上楼,快速在裴砚身上喷了两下!
他不信这些东西,也没空理会林曼,看清情况后便回了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裴总走后,林曼这才看到一直站在后面的季泽,笑着朝他打招呼。
“原来你也在,这是在做什么?”好奇朝季泽看去。
他晃了晃手中的羊皮卷宗,“裴氏新季度战略部署,我来跟阿砚碰一碰。”
“哦…”无聊。
季泽意味深长的看了林曼一眼,“不好奇这里面是什么?”
“我说好奇你就会告诉我吗?”
“不会。”季泽推了推金丝镜框,温和一笑。
林曼看着季泽的眼神顿时带了几分莫名,她怎么觉得这人在故意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