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凝闻言,讽刺地笑了一下,“丁全,去年芷兰芷莲姐妹让你帮她们把钱带回去给爹治病,你想收她们一两银子的跑腿费,你这样贪财的人,宫中有谁放心敢把银子交给你的。”说完,苏清凝看着辛者库的人,“你们中有谁把银子拿给丁全,让他替你们保管的吗?”
那些人纷纷摇头,“娘娘,去年出了芷兰芷莲的事,谁敢相信丁全,而且,谁有那么多银子。”
“是啊,娘娘,宫中很少有人会有几十两银子的。”
苏清凝也不是不知道,宫女太监在宫中做事,要干好几年才会月银多一点,很多入宫不久的,甚至有些入宫两年的,都只有一两银子的月银,几十两银子,不知道要存多久,而且谁会把这么多银子交给一个贪财的人保管,一听就是假的。
苏清凝似笑非笑地看着丁全,“丁全,你当本宫是傻子,你这话一听就是忽悠本宫的。”
丁全一听,身子颤了颤,“娘娘明鉴,奴才之前被打了三十板子,怎么敢欺骗娘娘。”
苏清凝坐在椅子上,抚摸着肚子,“你可是有前科的,你之前触犯宫规,难道就不会再触犯宫规了吗,本宫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苏清凝吩咐肖明先按住他,打他二十板子。
丁全一听,赶紧挣扎,“皇后娘娘,不要打奴才,奴才招,奴才都招了。”
苏清凝看着他,抬了抬手,示意先不要打他。
“丁公公刚才不是说没有欺骗本宫吗,怎么现在又要招了,本宫还以为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呢,看来还记得去年在乾坤宫被打的三十板子有多疼。”苏清凝冷冷地说。
“说吧,这几十两银子到底是怎么来的,是偷是赌,总要有个交代,要是皇上在这儿,他可就没本宫这么好说话了。”
“娘娘,这几十两银子,的确是奴才出宫去赌钱赢回来的,因为赵公公的事,皇上下令严禁赌博,宫中对宫人的监督也更严了些。”丁全说。
苏清凝看着他,“你是什么时候出宫去赌的?”
“娘娘,去年十一月,奴才和赵公公认识,有点交情,奴才知道他发了月银就出宫去赌场赌钱,有一次他赢了十多两银子,知道我没有月银,跟他感情还可以,就给了我一两银子,那一次,奴才也跟他出宫去赌了。”丁全颤声说。
“那之后呢,赵公公打死春燕之后呢?”苏清凝问。
“娘娘,那天,赵公公赌输了,输了二十两银子,他知道奴才没有那么多银子,只好找春燕借银子还上,后来他因为打死春燕,被刑部处置,奴才害怕,就想着先不出宫赌钱,等这件事情过了再说,后来,王姑姑说再过几个月,奴才就可以出宫了,可是奴才出宫后又没有银子,怎么生活下去,就只有拿着以前赵公公给我的一两银子偷偷出宫去赌,能赢点钱也好,所以一共就赢了这么多,奴才今日正想清点一下银子,没想到王姑姑就来了,她问奴才这是哪里来的,奴才知道宫中不许赌博,所以没敢告诉她,可是她一再逼问,奴才害怕,就推开她跑了。奴才知道长乐宫是柔贵妃的寝宫,平时又没有什么人去,就想着先躲在那里,等奴才想好了说辞再告诉她。”
“丁全,你说的是实话?”苏清凝看着他,目光幽冷。
丁全身子一颤,“娘娘,奴才不敢欺瞒娘娘,这是真的,奴才也是为了以后出宫有笔银子可以生活,不然奴才怎么敢再触犯宫规。”
“肖明,你和几个御林军去搜一下丁全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该拿的东西。”苏清凝吩咐道。
“是,娘娘。”
王姑姑马上带着肖明和御林军去丁全的房间仔细搜了一下。
“皇后娘娘,找到几张纸,上面记录了什么时候出宫赌钱,输赢多少。”肖明将那几张纸呈给苏清凝。
苏清凝接过,仔细看了看,看来那几十两银子还真的是他赌钱赢回来的。
“丁全,你出宫赌钱犯了宫规,这银子就充公了,本宫念在你还是说出真相,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辛者库做你的事,这里有多少两银子,你就给本宫干多少个月,等干完了,再有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银,等你什么时候存到了五十两,你就可以出宫了。”
丁全一听,一脸不可置信,还以为皇后娘娘要杖责自己,把自己逐出宫外,没想到只是银子充公,让自己白干几年。
苏清凝见此,怎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恐怕奇怪怎么没有打他板子。
“你这么看着本宫做甚,本宫怀有身孕,只是不想肚子里的皇嗣见血,如果你想被打几十板子,也不是不可以。”
“奴才……奴才多谢皇后娘娘,奴才以后一定遵守宫规,做好自己的事,绝不再犯。”丁全有一点激动地说。
苏清凝轻笑,“丁全,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遵守宫规,以后绝不再犯,要是本宫再知道你做了什么违反宫规的事,本宫就把你交给皇上处置,新罪旧错一起罚。”
“娘娘请放心,奴才以后一定改过自新,从新做人。”丁全保证道。
“那就好,王姑姑,以后你好好看着丁全,可别让他再触犯宫规了。”苏清凝说道。
“是,娘娘。”王姑姑应下。
“好了,都散了吧,去做自己的事情,本宫也要回乾坤宫了。”说完,苏清凝转身走了。
“恭送娘娘。”
出了辛者库,舜英舜华扶着苏清凝走上凤辇,月影纱只有一面是拉开的,其他的都放下来了。
到了乾坤宫,舜英舜华扶着苏清凝走下来,到了正殿,苏清凝坐在主位上,看到桌子上的水果,慢慢吃着。
“娘娘,奴婢还以为你会重罚丁全。”舜英说道。
“舜英,丁全就算出宫,没有银子,他怎么活下去,而且,他只是出宫赌钱,用的也是他自己的银子,如今银子充公,又要当几年的免费劳动力,这何尝不是一种惩罚。”苏清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