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支队，不是你的第一支队”，伽允纠正着蔺霁话里的错误，但蔺霁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带着极强的审视意味。
伽允握紧了垂在两侧的手，他知道蔺霁的意思，以蔺霁的影响力，他的确可以说是他的第一支队，这是只有他才拥有的底气。
“刚好是在一年期限的最后一天，你们还挺准时的”，蔺霁感叹着，话里话外都带着嘲讽的意味，“早知道，一开始就应该加入吧，也不用受这一年的折磨了。”
“那你们明天就别去上课了，过来和我一起去认认人，方便以后出任务，顺便把你们身上的伤治好，毕竟我可是很体恤下属的。”
蔺霁没等秦昭和伽允说什么就安排好了明天的事项，说完就回了宿舍，没理会曲南梧的想法。
曲南梧也没什么想法，他只是想知道秦昭和伽允打的什么主意。
“那就恭喜两位学长了，如果你们能加入第一支队，你们的情况应该会比现在好上不少？”
曲南梧猜测道，秦昭两人都没说话，曲南梧觉得自己应该猜对了大半。
“所以机遇是很重要的，如果一年前就能防止那些事情发生，又为什么要拖到现在呢？”曲南梧摆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疑惑地看着面前两人。
伽允神色冷漠地扫视了曲南梧一眼，他语气没什么起伏道：“你真的觉得蔺霁是个能改变历史的人吗？你又怎么知道，他高高在上的皮囊下藏着的到底是梦想，还是和其他人一般无二的污泥？”
曲南梧当然知道，只是那和他的任务又有什么关系？最多不过是看他的立场问题再决定要用什么方法搞定蔺霁而已。
伽允看了看油盐不进的曲南梧，只觉得心烦，他也是找不到人说话了，才会想着和曲南梧聊这些事，明明对曲南梧而言，他本来就是一个阶级的受益人，又怎么可能会理解他们。
就算之前帮了秦昭，大概也只是想搭上一条线，把人拉去他那边的阵营而已，伽允多次看到曲南梧和蔺霁在私下交流，今天中午甚至还发现两人一起出去，他并不认为是蔺霁好心带着曲南梧出去散心。
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曲南梧已经明确地加入蔺霁那方的阵营了，所以伽允才会拉着秦昭过来，幸好没超过一年的期限，哪怕被嘲讽一顿也不重要，只要最后能把蔺霁的伪面给扯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谢学长的指教，天色不早了，你们还是快回去吧”，曲南梧不在意秦昭和伽允怎么想，不管是真的打算跪在蔺霁脚边，又或者是暂时伪装成投降的样子等待时机咬断蔺霁的咽喉，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只要胜利是站在他这边的就好。
曲南梧脚步轻快地回了宿舍，身后的伽允并没有因为他的感谢而开心，曲南梧的所有回答在他看来都只是敷衍，再想到对方逐渐扩大到二年级的影响力，伽允就更烦躁了。
“秦昭，走了”，伽允转身走了两步才发现秦昭没跟上来，他奇怪地看着还在发愣的秦昭，“怎么了？”
秦昭摇摇头，“没什么，走吧，明天还要来找蔺霁”，这么说着，秦昭的心情又低落下去。
“你这两天发呆的次数变多了，是又有人为难你了？”伽允打量着秦昭的行动，没有什么滞涩的地方，而且这两个星期他们也是一起走的，应该没什么机会被那些人为难才对。
“前两天是因为一年的期限要到了，我和你都没决定好到底要不要顺着蔺霁的意，假装加入他那一方，毕竟一旦拒绝，我俩可能就要被赶出学校了”，秦昭想到自己前两天心绪不宁的样子就觉得烦，现在也只能借着一副混不在意的态度说出自己的担心。
“放心吧，秦将军到哪儿都会发光的”，伽允脱口而出的是他们小时候互相嘲讽的称呼，只是现在看来，正是这一句玩笑让他们撑到了现在。
“伽允将军也不要自谦了，我还等着你做我的指挥官，帮我指导战术呢”，秦昭也想起之前说的大话，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大概是会实现的，虽然实现方式他们不一定会喜欢，毕竟他们以前也没想过自己会低头。
秦昭和伽允在回宿舍的路上默契地笑起来，他们也不敢对视，因为对方的眼里一定会映照出自己的狼狈，今天是他们最后能够放松的时间了，之后为了演戏，说不定还要装作不和，好收集到蔺霁所做的腌臜事的证据。
伽允笑够了，也缓过了情绪，他又有点好奇秦昭今天的发呆。
“那你刚刚是为什么会发呆？别告诉我是因为看曲南梧看呆了，他再好看也是站在我们对立面的人，你可不许临阵脱逃啊！”
“瞎说什么呢？”秦昭抬手抹脸，又恢复了那个傲气的样子，“我是因为刚刚那俩个alpha，就林阅和符宥，他们和南梧是一个班的，这你知道吧？”
“嗯，他们关系不错，南梧好像还给他们带了东西”，伽允点点头，林阅和符宥的家庭早就暴露完了，再加上他们本身强大的实力，整个学校都知道他们，后来和曲南梧交好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这个跟你发呆有什么关系？”
“我之前见过他们。”
秦昭的声音冷了下来，伽允偏头看他，秦昭的眼里全然没有平时的洒脱，伽允感觉到秦昭非常的焦躁。
“是见过，你不是还跟我说去找南梧道谢的时候碰见他们了吗？”
“不是，不是那次，我的意思是在这之前，在我这次进第一军校之前，我曾经见过他们。”
“在你这次进第一军校之前？”
伽允不觉得秦昭的意思是上个学期，当时他俩也在抱团取暖，每天除了训练，其他时候都待在一起，他很清楚秦昭不可能有机会提前见到林阅和符宥。
“高中的时候，你逃课来过第一军校？”
伽允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当时他和秦昭还在相看两厌，他们也没变成现在这个万人嫌的样子，秦昭身上的事情他不清楚的实在是太多了。
“伽允，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