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澜望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他觉得在这其中或许存在着某些误会。
“大师兄,三长老绝非那种滥杀无辜、是非不分之人,我想你们之间可能存在某些误解。眼下,外敌当前,我们不如先携手扫清障碍,共同抵御外敌的侵扰。待此事过后,我们再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把事情说清楚,化解彼此之间的矛盾,您觉得如何?”夜清澜言辞恳切地说道。
然而,夜色却被这番话气得笑出了声。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三长老,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之意。
“世人皆传夜家山庄的三长老夜宵,最为深明大义,乐善好施。可又有谁能想到,在他那道貌岸然的面具之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无比龌龊的心。”
三长老似乎早已料到夜色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急忙呵斥道:“夜色,住嘴!”
可此时的夜色已然陷入了一种叛逆的情绪之中,他全然不顾三长老的警告,执意要将事情的真相告知在场的所有人。
“你们恐怕都还不知道吧。
他夜宵,竟然对自己亲手养大的养子怀着那般龌龊不堪的情感。
在那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他就如同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这份畸形的爱恋,竟然持续了十多年之久。
他是个断袖!
还有着令人作呕的恋儿癖!
这是不是让你们感到难以置信?
他的真实面目,简直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哈哈哈!”
嘶!众人听闻此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片哗然之声顿时响起。
在这一刻,三长老只觉得心如死灰。这种心灵上的创伤,比起被人暗中偷袭,给予致命一击,还要更加疼痛难忍。
夜色似乎仍未消气,他的神情变得有些疯狂,话语如连珠炮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我要是早知道,他对我有着这般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当初我就绝对不会带着送送回来。
这个人,口口声声说送送该死!实际上,这完全是出于他的嫉妒!他嫉妒送送能够得到我的偏爱。
所以,他一直想方设法地找送送的麻烦!不停地找她的茬!
只因为他自己的求而不得。
最后,他竟然……
竟然……
如此不知礼仪廉耻!
他偷偷地给我下药!
并且……
全然不顾我的个人意愿,强行……
侵犯了我!”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实在是这番话语所包含的信息量太过巨大,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三长老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事情的真相其实是,他心爱的女子暗中给他下了绝魂散,然后明目张胆地将这一切嫁祸于他。
当时事发突然,在一个时辰之内,如果不进行交配,便会毒发身亡。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夜色在痛苦中暴毙,再加上心中确实存有一丝想要一偿多年宿愿的侥幸心理。
所以……
那次,他才会借着酒意,强行与夜色发生了关系。
然而,事后的所有解释,在夜色面前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毕竟,对于一个根本不相信你的人,再多的解释也不过是浪费口舌,徒劳无功罢了!
对于夜色……
他确实是真心爱过,也努力争取过。
如今,他只觉得身心俱疲,倦意如潮水般袭来。他已经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了,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他也觉得是一种多余的举动。
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宛如破碎的琉璃,伤痕累累,又要如何去缝缝补补呢?即便倾尽全力,最终也依旧会留下难以磨灭的裂痕。
三长老悲恸到了极点,心中的郁郁之气久久无法消散,以至于体内气息紊乱,进而遭受其害。
“噗!”
一口浓稠的老血,如决堤的洪流,顺势喷涌而出。
紧接着,在那短暂的瞬间之后,令人无比震惊的一幕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下一刻,他那原本乌黑亮丽的满头黑发,竟在转瞬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如同冬日的积雪般洁白无瑕。他的面容,也仿佛在刹那间遭受了岁月那无情的侵蚀,一道道深深的皱纹骤然浮现,犹如被锋利的刻刀狠狠地划过,看上去,他就好似在一瞬间被时光夺走了十多个春秋,整个人显得无比苍老和憔悴。
按理说,修行之人,凭借着体内的内力,在容貌上,理应比普通人衰老的速度更为缓慢。许多四五十岁的高手,至今依旧拥有着仿若初恋般年轻的面容。
而三长老,明明还未到五十岁,正值壮年。可自从三年前,夜色娶妻之后,他的身体状况就如同吃了加速衰老的毒药一般,提前步入了早衰期。
夜清澜目睹这一幕,鼻子不禁一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三长老!您……”
事已至此,三长老却显得不甚在意,他随意地摆了摆手,仿佛对这一切都已经麻木。
对面,夜色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楚,但这抹痛楚转瞬即逝,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那模样状若疯癫。
“报应!报应啊!”他的笑声中满是快意,却又夹杂着一丝悲凉,在这空旷之地久久回荡。
哈哈哈哈……
夜清澜心中生出一丝不悦,开口训斥道:“三长老从前,就算做的有再多不对之处,但他毕竟也悉心照料养育了你近三十年,对你更是掏心掏肺。就算没有生育之恩,但是也有养育之恩啊!你如今这样对待他,着实有些过分了。”
夜色怒而怼道:“我但愿,他从未养过我!我如今每一天醒来,只要想到头上顶着他养子的头衔,都让我感到一阵深恶痛绝!”
夜清澜怒斥道:“就算你再不喜欢他这个人,这也不是你叛变的理由!我夜家山庄,自问待你不薄,我们不要求你感恩戴德,但你也不能恩将仇报。你现在带着一帮外人,明目张胆地混入我庄中,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肆意打杀过去自家的兄弟姐妹,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你如今如此冒然行事,和白眼狼又有何区别?”
夜色的心底犹如被千万根针刺过一般,疼痛难忍,他的眼底带着汹涌澎湃的恨意,直直地指向三长老,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恨他!
我恨不得将他抽皮剥筋!
可是怎么办?
我的送送她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不瞑目!
我时常在想……
既然,他这么在乎夜家山庄,不如……
我就亲手毁了它。
他越是在乎,我就越是要毁掉它。
毁他所爱,让他痛我所痛!
只有这样报复起来,才最能让我感到痛快!”
夜清澜的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寒意,心中的杀意也随之涌动。“我看你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哈哈哈哈哈……
夜色此刻神经兮兮,眼神涣散,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正常。
“我的送送死了,她把我的心也带走了。
她曾经说过,最怕孤单。
黄泉路上,只有两个人走,太冷清。
不如今日,我们大伙一起,给她陪葬!
人多热闹!”
夜清澜无奈地摇了摇头。“疯了。”
夜小猫也深表赞同。“我看他是真的疯了!”
这一刻,三长老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让他仿佛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他的心中很快有了决断。
这样一个损人不利己的疯子,是他亲手造就出来的。
所以,理应由他,亲自来清理门户,结束这一切的混乱与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