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息怒……我们这就把门打开。”
小公主见状啐了一口:“哼,能让我娘亲发怒的人,少之又少,你们还真是厉害啊。”
“哐哒啷——”
牢门被打开,夏姬径直往里进去。
在看见吕雉的那一刻,她红了眼眶,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这才多久的时间啊,她竟被动了刑……
“阿雉?阿雉?”
听见熟悉的声音,吕雉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平静地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没有任何波澜。
只有在看清眼前人后,才多了一丝亮光。
“夫人?公主……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牢房如此污秽,你们万金之躯,不应该踏足的。”
赢念念噘着小嘴,头一次哭了起来:“雉姨……呜呜呜,你疼不疼啊……”
她现在后悔极了,早知道就该将戚懿没有身孕一事早点说出来。
如此一来,吕雉也不会被冤枉。
“公主,我不疼……你别哭。”
自从吕雉入宫以来,对待夏姬母女格外用心。
对赢念念,更像是自己亲女儿般照顾疼爱。
夏姬擦了擦眼睛,将外面的人唤了进来:“你们找顶架子,把刘夫人好好抬回姜府。”
“若是刘将军问起,便说是我的主意!”
士兵不敢抗命,只得乖乖照做。
吕雉被抬回姜府的牡丹苑中,姜夫人得知此事后叫来大夫,又派了几个聪明伶俐的婢女贴身伺候。
夏姬母女在一旁,看见她身上的鞭痕,只觉得心惊。
好歹是多年夫妻,他竟如此不同情面。说下手就下手,好一个刘邦!
小公主红着眼眶,倔强抬头:“娘亲,咱们要给雉姨报仇!”
“这顿打,可不能白挨。”
夏姬沉着脸色:“那是自然!”
在得知戚懿可能并无身孕后,夏姬带着人来到芳菲苑。
此刻,刘邦正守在戚懿床前,两人你侬我侬。
“你放心,这次回去之后,我便休了这个毒妇。”
“她害了你和我孩儿,我已经派人将她毒打一顿,丢进牢中了。”
戚懿闻言立刻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将军,我的孩子……那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啊,就这么没了。”
“姐姐的心真是狠,我不过是想告诉她不要和将军离心,我也会尽力做好妾室的本分。”
“可她根本就听不进去,竟将我一把推开……”
说到这儿,还顺带着掉下几滴眼泪。
见此,刘邦可是心疼坏了,一个劲儿地安慰着。
“别哭别哭,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此次回咸阳,你就是我的正妻,想要什么好东西只管告诉我,我必定去给你弄来。”
有了这番话,戚懿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不过还没高兴多久,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谁这么大胆。是不想活……”
话还未说完,在看见来人后,他立刻跪下:“夏姬娘娘,微臣不知是您,还请恕罪。”
“恕罪?”夏姬不由得冷嘲道:“如今刘大将军可是气派得很啊,大伙儿都知道,吕雉在阿房宫管过一段时间事情,这些日子,也是随时随地照顾着小公主,我说她一句她是我的人,应该不错吧?”
一听提到吕雉,刘邦便知道她是为了何事而来。
“娘娘,其实……”
“住口!”一旁春雨厉声呵斥。“娘娘还没说完,将军岂能插嘴?岂不是太没有规矩了。”
刘邦低下脑袋不再做答。
夏姬冷哼:“你这速度倒是快得很,既不禀报陛下,也不通知我,就这么惩罚了阿雉,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此刻刘邦冷汗直流,他没想到夏姬竟将吕雉看得如此重要。
一个山野村妇而已,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小公主跟着怒呵:“就是!想当初还是本公主向政哥举荐你的。早知道你飞黄腾达之后便嫌弃结发妻子,我就不该提你的名字!”
眼见嬴政最重视的两个人都发怒了,刘邦连连磕头:“娘娘公主恕罪,微臣……微臣……”
榻上的戚懿不免眉头紧蹙,怎么又是这母女二人?
上次就坏了自己的事情,这次可千万不能了!
想到这儿,她装作十分虚弱地起身来到外堂。
“娘娘……公主,臣妇给你们请安了。”
她这气若游丝、虚弱至极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个病美人呢。
只可惜,她的小心思母女俩一清二楚。
夏姬冷冷瞥了她一眼:“听说戚姑娘病了,正巧,我给你带了大夫来,让他给你号号脉,看看身体究竟有何不适。”
大夫?
戚懿脸色骤变:“不……不用了。多谢夫人好心,刚才已经有大夫来看过,叮嘱只要好好休息即可。”
小公主笑道:“那怎么行啊?你可是刘将军心尖尖上的人,怎么也得多把脉几次啊,不然后面要是再有什么毛病,又要冤枉雉姨了。”
“公主,你……”戚懿抬头,却被夏姬的眼神吓住。
看样子,她们是知道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被发现,她双眼一黑,装作晕倒。
“戚姬?戚姬!你怎么了!”刘邦着急起来。
赢念念不由得挑挑眉头,收拾这种女人,她最拿手。
“晕了?好说,春雨姐姐,快去拿几根银针来,针刺甲间,我看她醒不醒!”
十指连心,最是疼痛不过。
戚懿猛的睁开眼睛:“不用不用……”
“你怎么,又醒了?”刘邦看着眼前人有些傻眼。
“大夫进来吧,给咱们这位……刘将军的妾室好好瞧瞧,看看到底有什么毛病!”
两名大夫跟着走了进来,让戚懿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位正是半炷香前为自己诊脉的那位。
大夫脸色难看,朝她摇摇头。
见此,戚懿心凉一半,完了……
片刻功夫后,两名大夫走了出来。
“回禀夫人,这位戚夫人身体挺好的,并无什么不妥。”
刘邦眉头紧蹙:“不可能啊,她不是才滑胎吗?”
大夫笑笑:“据老夫诊脉,这位夫人并无怀孕的迹象。不知道是哪位大夫诊的脉,说她怀孕了。”
什么?没有怀孕?
“这不可能啊!他不久前才说是滑胎!”刘邦指向另外一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