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一顿,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于是,她掏出了口袋里装着手指的盒子,小心地问道:“手指……会说话?”
那张嘴巴又长在了虎杖的额头上。
“喂,我在这。”
!!!
露子瞳孔骤缩,扶了扶额头,看着还在搔首弄姿的白毛男子。
“我……中暑了?”
或许是积日奔波的疲累,或许是初见被吓了好几次,她身体一软,便晕了过去。
没错,这一定是梦。
师生四个人面面相觑。
“雪泽老师?”虎杖悠仁呆呆地扶着她,又问宿傩:“你怎么也认识她?”
“你没必要知道。小鬼,她被你们这几个蠢货吓晕了。”
五条悟拍手定音,道:“既然都是熟人,那先带回高专再说!”然后将她打横抱起。
宿傩有些恼怒:“手放干净点,不然我出去就第一个砍你!”
白毛教师非常嚣张地瞬移:“听不到~听不到~”
钉崎野蔷薇埋怨道:“都是你们害的!”
伏黑惠默默补刀:“你也有份。”
“……”
碧绿的湖水,高高的白骨山,血色的神龛。
她曾经以为再也无法踏足这里。
“两面宿傩?”
高大的粉发男人瞬间来到她面前,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脸上一阵迷醉。
这么边台,一看就是他没错。
“千年不见,你好像越来越美味了。”他猩红的眼瞳里满是渴望和兴奋。
露子叹口气,止住了他张开的獠牙。
“还是先跟我说说什么情况吧。”
……
“虎杖成为了你的‘容器’?还立下了契阔?”
她被搂着坐在他的腿上,轻轻靠在胸膛处,聆听着魂牵梦绕的声音。
“嗯。”宿傩的下巴搁在她的发间,意味不明地说道:“我跟羂索做了个交易……”
露子的手指在他的胸口打着圈,不禁有些怨气:“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这半年来……”
半年……她哽住了。
对她来说是半年,可是对于宿傩来说已经过了千年,她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呢?
宿傩捧起她的头,吻了吻发红的眼角:“没关系,只要我在这小鬼的身上成功复活,就可以一直陪你了……”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女人无情地挣开他的手腕,吐出两个字:“不行。”
“悠仁是无辜的,就算他是被羂索创造出来的,也是一个平等的生命。”
可是,既要保下悠仁,又要复活宿傩,她哪个都无法割舍,师生和恋人是两码事。
“你才‘醒来’不久,我再想想办法。”她摸了摸他的脸,柔声劝道:“总之你不能再吞手指了,以后交给我保管。”
宿傩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维护那个丁点大的小子,有些不满地眯起红眸。
她拥住他,语气里带上撒娇的意味:“答应我嘛~宿傩大人~”
“两面君~”
宿傩抚摸着她的锁骨,眼神微暗。
露子长大了,也更为成熟。蜜桃般的身体,连血液都无比的醇美。
“啊……”
白皙的脖颈仿佛优美的天鹅,却在须臾间被猎豹叼住了脆弱之处,令人熟悉的颤栗,令人熟悉的疼痛。
这就是,她思念已久的快感啊。
纯白的床帏随风飘荡,等到她睁开眼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精致的俊脸。
“哟,你醒了啊!”
五条悟递过来一个礼品袋,里面装着草莓芋泥味大福。
“真是不好意思,给你赔礼了。”
“欸?”他眨了眨蓝色的眼睛,“你发烧了吗?脸好红。”
“……”露子尴尬地接过。
还不是某人实在是不加节制……
翻了翻衣袖,一片空荡荡。
宿傩的手指呢?
五条悟拿出了一个盒子,随意地晃了晃:“你是在找这个吗?”
她一刀劈过去:“还给我,白毛眼罩男!”
劈不动?无下限术式……
“原来是这样。”她冷静下来:“你是五条凌的后辈啊。”
对方掀开眼罩,狐疑地看着她:“你……是人是鬼?”
露子指了指自己:“我看起来像鬼吗?”
……
咒术高专,操场上
是这样的,这个叫五条悟的白毛可疑男子突然提出要跟她打一架,谁赢了才有权力决定手指的去留。
那手指是她足足在外国砍了一个月咒灵才拿到的。
操场的围栏外,冒出了三个头。
“五条老师竟然跟雪泽老师打起来了?”
“那女人也是你的老师?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是我转学之前的老师,我可喜欢她了,不过经常生病,真令人担心……”
“恃强凌弱这种事情五条老师经常做吧……”
“你说对不对?伏黑?”
伏黑惠一脸怨气:“我又不感兴趣,你们干嘛要硬拉我来……”
“我不管,我赌一包钉子,五条赢”
“那我赌上詹妮弗的绝版海报……五条老师赢。”
钉崎骂他:“这叫赌吗?”
于是乎,两人齐刷刷地看着伏黑惠。
“……”
他无语地叹息:“我从来不赌博。”
不过……他的式神们隐隐感应到,这个大马路上遇到的女人,不是那么简单的角色。
露子很少跟宿傩之外的术师打架,但她能明显感觉到凌跟五条悟的区别。
这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术式顺转『苍』。”
他手里凝聚出一个小型黑洞,以此为中心输出了巨大的吸引力,在地上摩擦出了一条矩形深坑,朝她而来。
她从背后拔出刀,脚下甚至还穿着面试用的高跟鞋,却一派从容,别忘了,她在那个咒术全盛的时代都是拼着生死磨砺出来的!
血月斩——
“砰!”
血色的横斩与黑洞对轰,激起一堆尘土。黑洞的威力小了些许,却还是滚滚向前。
结界术·灵笼!
纯白的笼子将他包围,后者微微一挑眉,一个瞬移……竟然没用?
这个结界术原本是巫女的传承,后面她请教过天元这个大师,困缚能力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也仅仅是困住了他一会。
在打散黑洞之后,她先发制人,提剑跟他近战。没想到这个男人体术也是十分优秀。
五条悟有些讶异她能跟自己打得有来有回,在他的记忆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这样势均力敌了,不过比起他来说,还是嫩了点。
一道白金雷霆降落,震得他虎口发麻。
怎么会?他一直开着无下限!
咒雷舞胜在穿透力和控制,即使只能震住一个呼吸,那也已经足够!
六眼里,那道身影快得不可思议,她勾起了有些兴奋的笑容,又是迎面几道剑光!
“砰砰砰……”
这场架从下午打到了晚上。
最后,五条悟以虚式『茈』略胜一筹,此外,他没有用领域『无量空处』与『停止之力』。
而这已经足够让他感到佩服。
“你很强啊。”对于强者,她从不吝啬夸赞。
事实上,她除了『结界术·月读』这个强大净化术,只剩下了『奥义·狱龙破』这个轻易不会发出的杀招,与对方的『茈』最大输出仅少了一点威力。
“那当然。”他在空中摆了个十分帅气的姿势:“我可是最强的。”
“……”真不谦虚啊。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她输得心服口服。
一个盒子递了过来。
“欸?”
“我也很久没遇到能让我做到这个地步的对手。”五条悟“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
“在高专留下来吧?”
“我已经不适合做学生了。”
“我的意思是,你来当一年级的老师。”
她猛地抬头,非常疑惑。
“你们一年级很缺老师吗?”
他伸出了三根手指,晃了晃:“很缺,才三个学生。”
“……”这话有逻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