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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绛脸红道,“公主….公主您小点声说。”
“哦。”这次的夏梨浅倒是乖巧下来,任由淡绛将她从公主府门外扶进了韶光院。
但她那句高声的要宠幸裴知聿却在公主府内不翼而飞了。
入了韶光院
如淡绛所言,裴知聿在书案前看书,看见人进来,蹙眉上前扶了一把。
淡绛松手,夏梨浅就像软骨动物般软倒在裴知聿怀中,脸蛋贴着他胸膛,笑呵呵的。
“质子,麻烦您先照看下公主,奴婢去打些水给公主洗漱。”
话音落下,淡绛立刻出了内室。
裴知聿不喜与人贴的这般近,潜意识中蹙眉,拽着夏梨浅的肩膀将她跟自己拉开稍许距离。
这样一来,倒是让醉迷糊的夏梨浅看清了站在自己对面的人。
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好亲的唇瓣。
跟自己深夜醒来看到的一模一样。
甚至还要清晰很多。
这嘴唇粉粉的,肯定很好亲吧嘻嘻。
醉了的夏梨浅完全是放纵自己内心行事的主,垫脚,贴近。
“啵——”
在裴知聿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嘣咚——”
铜盆落在地面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奴婢这就出去,立马出去。”
淡绛慌乱捡起地上的盆和布帛,匆匆退出后将内室门关上。
裴知聿垂眸,眼底情绪不明。
“嘿嘿。”怀里的夏梨浅呆愣愣的继续笑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弯了再弯,“哦吼!跟我想的一样哦,软软的,弹弹的,真好亲!”
“让我再亲一口。”
裴知聿克制偏头,“公主你喝醉了。”
“我醉了?”夏梨浅退开,晃悠悠的指了指自己,“我醉了嘛?”
旋即自言自语的说着,“好像醉了哦,醉了好像是要喝醒酒汤的,你给我准备醒酒汤了嘛?”
裴知聿不语。
“没有醒酒汤,我明儿个起床可是会头疼的,你给我去煮。”
裴知聿“嗯”了声,“那公主坐着,我给你去煮醒酒汤。”
“嗯!快点哦!”
裴知聿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开门的瞬间与淡绛四目相对。
淡绛尴尬挠头,干巴巴解释道,“裴质子,奴婢站在这里是想着,想着您和公主要有什么事情找奴婢能方便些。”
“嗯。”裴知聿抿了抿唇,俊脸上泄出一抹不自然,“公主闹着要喝醒酒汤,我去趟膳房,你再重新打些水给公主擦拭。”
“奴婢知道了。”淡绛微微屈膝便去重新打水了。
被伺候着简单擦拭过后,又喝了醒酒汤的夏梨浅翻了个身便安稳的睡了过去。
一个人几乎要将整张床榻占全。
淡绛讪讪的看了眼收回视线,低声询问,“质子可还留这?”
“不了。”裴知聿拒绝,“我回逸风居。”
—
第二日
夏梨浅头痛欲裂的坐起身,坐的太猛,头还晕了晕,她虚弱的冲门口喊了声,“淡绛。”
淡绛进入内室,头一直低着不肯抬起,声音呐呐,“公主,奴婢伺候你洗漱更衣。”
“嗯。”床榻上的人皱着眉,抬手敲了两下自己的脑壳,迷迷糊糊的问,“昨儿个我醉酒,是谁送我回公主府的?”
淡绛如实,“是季小侯爷。”
“哦。”夏梨浅努力回忆了番,发现昨日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干脆便继续问淡绛,“昨儿个我醉后,可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握着布帛的淡绛手一僵,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昨日她在门口看到的那面红耳赤的一幕。
头微微垂下,“应该....应该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裴质子本就是小公主问皇帝要过来伺候自己的,亲.....亲一口也是正常的,算不上是出格的事情吧。
“真的?”夏梨浅是真没想到自己酒品竟这般好,喝酒之后那么乖。
淡绛抬眼,脸红了个彻底,“公主...公主您真的记不得了么?”
“我应该记得什么么?”
淡绛咬咬牙,“你昨儿个回韶光院遇上了裴质子,然后....然后......”
夏梨浅的情绪也被淡绛调动了起来,“然后怎么了?”
“公主您....您亲了裴质子一口。”
轰隆——
夏梨浅只觉得自己脑子都炸开了,脸色变白,昨日的一幕幕涌上心头。
她好像不止拉着裴知聿亲了一口,还说了大逆不道的话。
“哦吼!跟我想的一样哦,软软的,弹弹的,真好亲!”
她好像不要命的说这句话调戏了大佬。
想想也就算了,她怎么把它付诸行动了?
淡绛看自家公主目光呆滞的望向前方,“公主?”
“公主,您怎么了?”她担忧的问,下一刻又低下头认错,“是淡绛多嘴了。”
被喊了两遍,夏梨浅终是回过神来,“没有,淡绛你没有多嘴。”
“啊?”
“好淡绛,你告诉我,我除了....咳咳亲了裴质子一口,还有没有做其他事情?”
淡绛如实道,“奴婢不知,当时奴婢.....奴婢看见公主在亲裴质子,想着非礼勿视便立马退出了内室,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奴婢不知晓。”
夏梨浅咽了咽口水,继续引导淡绛,“那裴质子什么时候从我房里出去的?”
“不到一盏茶。”
“呼——”听到确切的时间,夏梨浅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这么点时间,她就算像个流氓似的贴着裴知聿轻薄,顶多也就是亲亲抱抱,只要大佬的清白还在,一切便都有挽回的余地。
“扣扣——”
“公主。”门外桃夭出声,“程公子有要事求见。”
夏梨浅:“让他去正厅等着,本公主洗漱完就过去。”
桃夭:“是。”
知晓公主接下来还得去见程公子,淡绛加快手中帮着夏梨浅洗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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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浅没有让人一直等的癖好,洗漱完便立马往正厅去了。
哪曾想,她急匆匆的赶到,正厅里却空无一人。
夏梨浅看向桃夭,“人呢?”
桃夭跪倒在夏梨浅的面前,“程公子他身体不适,实在没撑住,公主来之前晕倒,让人送回院落去了。”
“身子不适?”夏梨浅细长的眉头轻轻拢起,心中隐隐不安。
他是自己纳进府的面首,再不济也算是公主府的半个主子。
怎么被人懈怠至此?
夏梨浅当机立断,“走,去程子谦的院落看看。”
桃夭抖了抖身子,想起自己这个月做的事情,颤着声劝,“公主,程公子院落凄凉,怕是会污了公主的眼,不若等程公子身子恢复,奴婢立马带着他来见你?”
夏梨浅顿住脚步,同时捕捉到她话语中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