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盯紧了霍冥渊,华云初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霍冥渊看着华云初眼神极为复杂的开口,“华远锋玩儿得一手灯下黑,他将陈夫人关在她母亲院中地下的一间密室里。”
华云初恍然,“难怪,华老夫人患了疯病,三不五时的嚎叫,摔打东西。
所以哪怕那边传出来什么异常的动静,旁人也不会在意。
而且那是华老夫人的院子,华远锋去多久旁人也不会生疑。
只是我也是蠢笨极了,娘亲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让旁人找了出来……”
她愧疚的望着陈夫人,“说起来,我的确愧为娘亲的女儿,娘亲不喜我,我亦无话可说。
只是之前不知道娘亲还在,擅作主张让云起脱离了华国公府,眼下入陈氏宗族的事情恐怕也已经安排好了,还请娘亲莫怪我擅作主张才是。”
本来古人就重香火传承,按理说,华国公府的一切都应该是华云起的。
哪怕她真的是华云起的亲姐姐也没有权力让她退出华国公府,转而入陈氏宗族。
何况她还不是华云起的亲姐姐,无论背后的原因有多复杂,陈夫人若是怪她,华云初一点辩解的资格都没有。
好在陈夫人虽然碍于当初的特殊情况嫁给了华远锋,却并没有被所谓的夫妻情分冲昏了头脑,相反,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华远锋那是个什么东西。
华云初言毕,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来了一句“华国公府那就是一个虎狼窝,你能凭一己之力助云起脱离那个虎狼窝,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此话说完,她才缓缓地跪在了地上,“川南陈氏之女陈婉莹指控华国公华远锋勾结前朝余孽,意图谋反。
在他的谋反证据被发现后不惜谋杀正妻以灭口,恳请陛下严惩于华国公,给这些年为他所害的一众受害者一个交代。”
陈婉莹死而复生,华远锋谋害她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
华远锋谋逆之事又有了一个强有力的证据,然而,“华远锋谋杀正妻,勾结前朝余孽之事朕亦会严肃处理。
可是阿冥,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商讨何事吗?”
话题被魏武帝重新拉回来,众人被陈婉莹带偏的注意力迅速回到了皇后身上,贤妃亦好奇道:“对啊小王爷,我们方才不是在说皇后娘娘的事情吗,华远锋勾结前朝谋逆,意图谋反固然可恶,可这跟皇后娘娘有什么关系呢?”
贤妃在听到华云初那一声惊动皇宫上下的求救之前并不知晓慈宁宫里发生了什么,所以抵达慈宁宫后一直都是在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可这并不代表她真的就要心甘情愿的给皇后当枪使,看眼下这形势,皇帝和太后、华云初的矛头都指向了皇后,她是脑子有坑才会为了给大皇子争一时之气而放过这个极有可能彻底扳倒皇后的机会?
皇帝才询问霍冥渊,她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反正她和皇后之间的恩怨皇帝也不是不知道,平日里不闹到皇帝面前去是给皇帝面子,也是不想令皇帝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小事而厌烦了自己。
可要是这次真的能扳倒皇后,那他们母子就直接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在如此诱惑之前,皇帝一时的喜怒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霍冥渊反倒不着急,听到贤妃的话,才在那儿优哉悠哉道:“陈夫人,陛下在此,令郎亦在令兄府上有专人看护,您什么都不用担心。
把之前对小王说的话完完整整的说与陛下听,无论牵扯到何人,陛下都会保你陈氏无忧的。”
皇帝处事,就算真的有所偏颇,寻常人面上也不会说破。
这种最基本的潜规则霍冥渊作为魏都混世小魔王,早在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摸的门儿清了,却偏偏在此时说破。
这异常之举引得皇帝多看了他一眼,后者却只当没看到。
陈婉莹亦没有啰嗦太多,跪在地上正色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华远锋囚禁于臣妇,多番折磨臣妇固然是为了拿到臣妇手中川南陈氏的家主令。
可那家主令是臣妇当初离家之时父兄交给臣妇,让臣妇在必要的时候保命之用,臣妇从一开始就知道华远锋其人品行不端,所以从未将自己身负家主令之事告诉他。
而华远锋曾亲口告诉臣妇,她之所以告诉臣妇身负川南陈氏家主令,就是皇后娘娘告诉他的……”
“简直信口雌黄!”
皇后愤怒的反驳,“七年前你还在的时候本宫都不认识华远锋,本宫知晓他这个人还是在华杨氏嫁给他之后,陈夫人,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要找华远锋报仇,找他便是,何故在陛下和太后娘娘面前如此攀咬本宫?!”
华远锋都已经跟前朝余孽扯上关系了,皇后这个时候跟他搅和在一起,几乎没了翻身之地。
所以皇后这次的反驳来的强势而激烈。
她甚至直接开始质疑起了陈婉莹的身份,“陈夫人病逝七年,当初俺么多人出席了她的丧仪。
甚至就连她的遗容都是宗正寺卿夫人帮着整理的,如今不仅死而复生,还一来就如此攀咬本宫,控诉华国公,却对自己的一双儿女不闻不问。
且不说华云起脱离华家,入川南陈氏之宗族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忽略的小事,便是窈窈,就算你知道了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你怎么说也养了她六年之久,但凡你稍微有点儿人之常情,如何能做到这般冷静的?”
皇后眼神犀利的盯着陈婉莹,像是要将她盯出个窟窿来。
陈婉莹兀自从容,“所以,皇后娘娘是想说什么?
说臣妇并非川南陈氏之女,也并非京郊华氏祖坟里安身的前华国公夫人?
每次遇到事情就拿身份说事,当初陛下宠爱宸妃盛于您,您觉得是正宫皇后的身份束缚了您,让您不能似宸妃一般对陛下撒娇卖乖,导致陛下不喜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