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拿下谢南初投掷到他发髻上的飞镖看了看,亲眼确认了那飞镖的锈迹的确如谢南初所说那般,却还是没明白谢南初的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现场和他一样糊涂的人不在少数,谢南初只得耐着性子仔细解释,“他是北辽的细作,混在你们当中煽动你们闹着出城,他好浑水摸鱼出去他的北辽同伙儿送情报!
而魏都最近在戒严,刀剑武器管控的严,很容易被发现。
飞镖虽然方便藏匿,但性质特殊,一旦被发现,就会像现在一样隐人怀疑,所以他才故意让飞镖生锈,好含混飞镖的杀伤力。”
谢南初说着,高举起手中的飞镖,“然而,很多人都不知道,这种生锈的飞镖,杀伤力比一把崭新的飞镖还要厉害。
尤其是像这种,镖头锋利,很容易刺入人的身体。
而飞镖上的铁锈就如剧毒一般渗进人的身体里,哪怕飞镖没伤到要害,剧毒也会导致破伤风,让受伤者生不如死,长则半月,短则七八天就会死于非命!”
“没错!
就是这样!”
谢南初话音落下,那守卫就激动道:“我们军中时常有这种事情发生!
明明受的伤不重,大夫也治疗了,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死了。
若不是郡主今日说起,我到现在都还想不通他们是怎么死的,如今想来,正是那兵器上的铁锈的缘故……”
此等情况不仅出现在军中,军中至少还有专门的军医,坊间才是大流。
普通百姓受了伤后感染了破伤风,不知道治疗,被耽误的不计其数。
华云初的话说完,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阵的附和声。
“我说我爹不过是被镰刀划伤了腿,怎么就治不好了,原来如此啊!”
“我们当家的也是,不过是被柴刀划伤了一道小口子,又是发烧又是腹泻的,没过几天就去了!”
……
百姓们群情激奋,不用谢南初再说什么就涌上去将那细作抓了起来。
谢南初见状欣慰道:“大家都看到了吧,只要你们城门,这些北辽的细作就会想方设法的让你们去朝廷作对,最后他们的情报是送出去了,你们也无形中成了叛国贼。
如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你们还要继续吗?”
事实摆在眼前,百姓们自不会一条道走到黑。
然而,“可我们没有粮食,不出城生活不下去了怎么办呀?
朝廷要打仗,总不能让我们这些人在城里饿死吧?”
趁机捣乱的人是有,可真正为生活所迫的人也不在少数。
见谢南初的确是在认真的解决问题,而不是刻意针对他们,那些百姓们开始对着华云初诉苦。
守卫们生怕百姓们再乱起来,忙护在了她面前。
谢南初却不紧不慢道:“诸位请先各自回家,莫要耽误朝廷排查城中细作。
本郡主这就进宫,当面将诸位之难处禀于陛下。
烦请诸位日后一定要严格遵守朝廷下发的文书,相信本郡主,朝廷就算不为你们考虑,他们为江山稳固所做的事情,你们最终也还是受益者。
这个时候和朝廷作对,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的。”
谢南初说这话的时候城门口的守卫和她带来的护卫手中的刀就已经抽出了一半,意思很明显,好话说不进去,那就要上家伙了。
百姓们虽然容易被人煽动,但也不是真傻。
看到这架势,一个个的都散开了。
守卫如蒙大赦,对着谢南初就拜了下去,“今日多亏了郡主,才免了一场骚乱,请郡主受我等一拜!”
谢南初淡然一笑,“先把人给大理寺送去吧,其他的就先不说了。”
守卫连忙应声,谢南初打马离开,再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一路直抵秦王府,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
长公主母子三人才送秦王入宫,看到谢南初回来,长公主惊喜的迎上前,“窈窈,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送送父王。”
谢南初看着长公主颇为遗憾,“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父王已经走了是吗?”
“战事紧急,你父王回府带了些许行囊就进宫面圣了。”
长公主怜爱的抚摸着谢南初的脸,“黑了,也瘦了,气色也差了好多。
七日前慈恩大师就说他已经做好解毒的准备了,结果你非要在那儿耗着,今日难得回来,走,我带你进宫见你父王,顺便让慈恩大师为你解毒。”
因为要为秦王送行,长公主特地梳妆打扮过,这会儿刚好省了功夫了。
谢南初也没拒绝,等车夫驾车来的时候她才软软道:“见父王和陛下都没问题,但是母亲,我们能把慈恩大师请到王府来解毒吗?”
皇宫那地方,一旦进去就跟进了牢房似的。
她还要等着凌铮等人送来叶澜音的消息呢!
断九霄的毒她自己可以解,慈恩大师需要做的不过是给她一个名正言顺活下去的理由而已。
若是为此耽搁了寻找叶澜音,她宁愿继续装病。
长公主好不容易找到女儿,自然是一切以她的意愿为重。
闻言不假思索道:“当然可以,稍后母亲就去找太后和慈恩大师商量,将慈恩大师请到王府为你疗伤。”
马车珊珊而来,母女俩先后上车,谢南图委屈巴巴的跟上去,“母亲,小妹,你们又不带我和大哥玩儿!”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儿!”
长公主顺手丢了一颗干果砸在他脑袋上,“好好看家,这次再让乱七八糟的人闯入府中,你们俩给我等着!”
话音未落,马车已经出发。
谢南初掀起帘子偷笑,“大哥和二哥好好看家,我给你们带了礼物,可以慢慢看哦!”
一听有礼物,谢南图直奔谢南初之前的坐骑而去。
而马车里,谢南初则正色道:“母亲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和父王不在的时候,有歹人闯到王府里意图不轨吗?”
长公主长长叹了口气,“此番战事爆发,你和你父王都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那些细作估计是怕你们父女俩联手他们搞不过,想利用我来分散你们的注意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