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府一大早就忙碌起来,她也被早早叫起来梳妆。
画了脸部的妆容以后,只有头发的部分还未来得及做,只有等约好的师傅过来。
离迎亲的时间越来越近,她不由得有些紧张,本身中式婚服比较繁琐,尤其是新娘发冠更为沉重。
这时舒玉婉突然走进来,走到一旁的梳妆台拿起玉梳,雕花镜子里的女儿美丽动人,不由得眼眶一红,“我的小棉袄真漂亮。”
她这时心里微微酸涩,忍不住回身抱住舒玉婉的腰,“妈妈,我舍不得你。”
舒玉婉拿出手帕擦擦泪,又安慰她,“傻女儿,你舍得阿礼那孩子吗?”
阮宜棠浅浅摇头,又忍住不哭,乖巧转过身体,“妈,你帮我梳头。”
玉梳一点点滑过乌黑的长发,舒玉婉渐渐念道:“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成双对。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不会儿就好了,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发冠,她轻轻放在女儿头上。
舒玉婉忍着难过一笑,“他也算有心,这发冠精致,塑造的凤凰也栩栩如生,放在你身上再好看不过了。”
阮宜棠甜甜一笑,镜子中的新娘清丽无比,恰如雨后的初荷。
那句诗正合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舒玉婉又悄悄拿出一个厚的红包递给她,她退了回去。
司家给的很多,况且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怨恨过他们,因为不是缘分,她不会认识陆珩礼。
缘分很奇妙。
“这是妈妈的心意,你从小不在我身边,在你小时候需要安全感的时候,我不在;在你身体发育我不在;在你生理期时我不在…所以希望你能接受补偿。”舒玉婉一点点摸着她的手,“他是值得托付的人,但是司家永远是知知最坚强的后盾。”
她只好接受,舒玉婉才离开。
她感觉信封不对劲,里面好像有其他东西,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份转让房产合同,妈妈竟然将司家帝都郊区那中式庭院给了自己。
她第一次去就特别喜欢,她好想掉金豆豆啊!
“新娘子哭可不吉利。”一道声音远远传来夹杂着笑声。
她抬头一看竟然是苏澜月,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原来是隋知淮。
她立即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月月你来了。”
苏澜月拍着胸部,一脸无奈看着她,“慢些走,这婚服看着挺重的,况且我不来,谁做伴娘。”
她勾勾唇,果然她家月月很够义气。
隋知淮看了一眼两人关系很好,“嫂子恭喜你和大哥。”
她点点头,而隋知淮眼神一直在苏澜月身上。
苏澜月:“今天差点就赶不上了,幸亏碰见知淮,要不我一辈子不原谅我自己。”
她摇摇头,似无奈好笑说:“你心意到就可以了,我又不会怪你,你说是不是知淮。”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快点关门,新郎带着一群人来了。”
屋内几个女佣人连忙关上门,而这时齐婳早已藏在屋内一起帮忙。
身为新娘的她一脸看着面前鸡飞狗跳的场景,抿唇微微一笑。
门外有人在敲门,她侧头一看,屋外零碎的阳光正透过门窗落了进来,调皮在地上跳跃。
依稀从外面挤出的门缝往外看,灰墙黛瓦上爬着大朵的冰山月季,随风飘动,恰似一抔清雪。
而他正从墙下走过,与屋内的她视线相对。
秋已至,风里送来他的回信,时间之花悄然开放,暗香涌动。
情意缠绵,佳人成对,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