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姨,姨夫休要难过,云霄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是不能入宗门,想必另有一番天地也未可知。”九歌劝慰道。
“你这丫头自小不能修炼,自是不知道对于修武之人而言,入宗门是何等重要之事。若是入了宗门修习,自是一朝升天,境界不同。”顾凡芙道。
这大陆之上的的确确存在不入宗门,单凭自己修炼境界极高之人,不过也需天赋异禀,奇遇非凡。
九歌不再辩驳,点了点头,“芙姨说的有理。”
“所以如今也只有你能助你表哥一把,倘若你表哥顺顺利利的进入宗门,我和你姨夫还有你表哥,定然不会忘了此等恩情。”顾凡芙情真意切的说道。
九歌一头雾水,莫九歌能让容云霄入宗门?!
“芙姨,你说的岂不是玩笑话?”九歌不解的说道,“我何德何能能让云霄哥哥入宗门?”
“你母亲当年天赋异禀,莫说是君渝州,放眼天启皇朝也是天赋之中的佼佼者。”顾凡芙陷入了回忆。
“当年机缘巧合之下,姐姐与紫云宗宗主结识,宗主颇为赏识姐姐,想收姐姐为入室弟子,只可惜造物弄人,若不是后来的事,阴差阳错……”
“怕是姐姐不但会成为紫云宗的弟子,且是已经成为这大陆顶尖的强者之一,更加不会英年早逝,香消玉殒。”顾凡芙几分叹息的说道。
九歌不明所以的问道:“当年发生了何事?”
“你瞧我说这些做什么,果真是年纪大了,老想起以前的事情。总之紫云宗宗主是个惜才之人,又与姐姐交好,所以赐了一块紫云令,拿着那令牌便可以向紫云宗求一件事情。”
绕来绕去,如此兴师动众,将她叫来,原道是如此。
怪不得许久都未来往,如今倒是殷勤。只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促使顾凡梦如此天赋之人早早嫁人,断了自己的前程,顾凡芙似乎也不想多说,眼下不便多问。
不过就算是她有心将这令牌送与容云霄也并无用处,因为无论是莫九歌还是她都没有见过这紫云令牌。
顾凡芙看着九歌迟迟不开口,有几分着急道:“若是你能修炼,我自是不会向你开口,可你如今没有灵根,毫无修炼天赋,就算是留着那紫云令也没甚用处,所以我才开口。”
九歌沉吟了一下,“芙姨,我当真是有心无力,我自出生以来,别说是见过紫云令,就是连听说都不曾有过,又何谈留着不放?何况你也知道我在莫家的处境,我先前住的那破落院子,就连一只完好无损的碗都没有,吃穿用度自是连下人都不如,哪里能存的下一块紫云令。”
“当初我亲眼所见,姐姐出嫁之时将紫云令一并带去莫家,难道是丢了不成?”顾凡芙皱眉。
“或许,”九歌略一思索,“母亲的嫁妆早已被叶二娘霸占。”
“对对对,我早就怀疑定是叶二娘害死了姐姐,如今看来却也不差,她定是将姐姐害死之后,谋夺了姐姐的嫁妆。”
容景轩思虑道:“如今倒是麻烦了,无凭无据,怕是叶二娘也不会承认,更不会将之交出来。”
“那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个毒妇!我定要去莫家讨个说法!”顾凡芙气愤的说道。
九歌心思一动,看来这顾凡芙为了她的宝贝儿子非要这紫云令不可,如此不如坐山观虎斗,也算是给叶二娘添添赌。
九歌颇为感激道:“那就有劳芙姨为我母亲讨回公道了。”
“咣当”一声,庭门传来一声巨响,一墨一黑两道人影蓦地闯入了厅内。
“是谁将我女儿打致重伤?!”厉喝声响彻了厅内,黑袍男子扫视了一圈,将眸光定格在九歌身上。
这黑袍男子正是顾凤歌的父亲,顾家长子顾凡震。
阮婉莹一眼扫过桌上的菜肴,不满的说道:“我女儿如今昏迷不醒,你们倒是好兴致,竟是在这里饮酒作乐。”
顾凡芙和阮婉莹原本就不和,谁也瞧不上谁。她不遑多让,冷哼一声,“你女儿重伤,我们还不能吃饭了?若是你女儿死了,是不是这顾家上下都要给她陪葬?”
“若是凤歌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让你们陪葬!”阮婉莹狠狠地剜了一眼九歌,“今日我便先让这个丑丫头陪葬!”
九歌冷笑一声道:“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要喊打喊杀,口口声声要将顾凤歌受伤算到我头上,她自作孽和我又有何关系?”
“呸,你这丑丫头说的什么蠢话,若不是你唆使凤歌和你上擂台比试,凤歌又怎么会被你险些害死!拿命来!”
说罢,阮婉莹长剑一挥,猛地朝九歌攻去。
“我这和园岂是你说闹事就能闹事的!”顾凡梦挥手凝聚出一道灵力,砸向阮婉莹的剑身,剑身一偏,剑尖深深地刺入了木头柱子上。
顾凡震眸色一沉,愠怒的说道:“妹妹,你休要胡闹!”
“怎得,平日里你们夫妻便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横行跋扈,连我们容家的媳妇也敢欺负吗?”容景轩收起了唇角的笑意,冷声道。
“我倒要看看你们谁能拦着我!”
阮婉莹拔出长剑,剑花一挽,转身朝着顾凡芙攻去,瞬时之间,四个人打斗的不可开交。
“都给我住手!”一声暴怒沧桑的声音响彻在和园。
四人听到了声音,蓦地停下了打斗,纷纷看向小厅正门。九歌也好奇的望过去,谁人能如此有震慑力。
一袭墨青色的袍子映入了眼睑,花白的胡子直垂到胸前,满头银丝彰显出一丝老态龙钟的模样,却又是背脊挺直,精气十足。
一双精神矍铄的眸子不怒自威,威严的扫过厅内众人。
顾凡震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父亲大人,您为何大驾至此?”
其他人皆是安静的站立在一旁,轻易不敢出声。九歌眸色微动,原来这就是莫九歌的外祖父,顾家家主顾江宇。
顾江宇不疾不徐的走到了主位之上坐下,他猛地一拍椅子扶手说道:“顾家何时容得下你们这般胡闹?竟然兄妹残杀,血缘相搏!难不成你们当我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