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定会给你一个答复。”九歌点头。
两人约定好后,各奔东西。
九歌离开破庙,按照来时的路线回到了河边。她刚刚站定,就碰到了追踪而来的孙恒。
孙恒看到九歌,疾步上前,语气焦急的询问道:“你可追到那刺客了?”
九歌摇了摇头,“我追踪到此地,那人的气息就消失了,我沿着河边巡视了一圈,也并未发现任何端倪。”
孙恒沉吟了一下,略一思索,“想来那刺客十分狡猾,否则也不能从重重包围之下逃脱,咱们先回去复命,向太子殿下交差。”
“好。”九歌并未多言,只点头应道。
一切等回去看看慕容熙的反应再做定夺。
两人回到茗雅阁时,一切已恢复平静,那些被抓住的黑衣人皆是死士,他们自知无法逃脱,纷纷自尽,无一活口。
慕容熙自然无法从这些黑衣人口中得知一分半毫的信息,彼时,他正铁青着脸端坐在八角桌前,手中捏着一只瓷杯。
他身边立着一位中年护卫,那护卫一身藏蓝色的劲服,怀中抱着一柄长剑。
他面容普通,不苟言笑,不过他脸上自眼尾到唇角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似是被刀剑砍伤后留下的伤疤。这道疤痕让他平添了一股狠劲。
九歌认得他,此人名叫徐七,深受慕容熙的信任,一直跟随在慕容熙左右,护卫他的安全。
待到孙恒和九歌返回,慕容熙身边的贴身护卫开口问道:“人可是抓到了?”
孙恒抱拳行礼,垂眸回道:“方才我们两人从窗户追出去,一路追踪,那刺客狡猾多端,在追逐的过程中,跳入河中后不见踪影,变寻不到。”
“真是一群废物,区区一个受了重伤的人都抓不到!真是白养你们了!”
慕容熙愤恨的骂了一句,他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扔在地上,溅起无数碎片。
这些碎片飞溅到孙恒的脸上,划过他的眼角,留下了几道血口子。孙恒不敢反驳,只半跪在地上,垂眸看向地面。
“是属下无能。”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慕容熙扶了扶额,随即敛起神色,语气平和了几分。
“是。”孙恒和九歌行礼后退出了屋子。
待到两人出去后,见到四下无人,孙恒方才开口,“太子殿下并非寻常人,也不是我等能猜测的,所以在太子面前要小心谨慎行事,万一惹得太子不快,你我性命难保。”
孙恒说的隐晦,九歌明白他的意思,毕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慕容熙。
慕容熙心狠手辣,城府极深,人命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今日之所以没有惩罚他们二人,并不是因为他心存善念,怕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慕容熙惯会权衡利弊。
果然不过片刻慕容熙就带着几名随从匆匆从茗雅阁的后门离开。茗雅阁后门对着一条僻静的街道,街上四下无人,慕容熙上了马车,赶回东宫。
孙恒和九歌也被召回,返回东宫。
九歌记得方才在屋内并没有看到那个身着异域服饰的女子,眼下不知道慕容熙和她的交易谈成了几分?
如今回东宫又是为何呢?
回到东宫后,慕容熙并未休息,而是召见了寄养在东宫的谋士。
如大多数皇子一样,私下里都养着数十个谋士,以备不时之需。
慕容熙未成为太子前,私下里就拉拢了很多谋士为其出谋划策,为登上太子之位铺路。
倘若慕容熙有朝一日继承大统,辅佐慕容熙的这些谋士也会鸡犬升天,不但能在朝中谋得官职,还能受到重用。
为此,这些谋士对慕容熙尽心尽力。
不过今日十分奇怪,慕容熙只召见了其中一位谋士。九歌只知道这位谋士姓白,颇为神秘,慕容熙称呼其为白先生,对其敬仰有加。
白先生进入书房后,徐七亲自把守在门外,像一尊大佛一样伫立在门口。
九歌和孙恒则只在院子里巡逻,不能靠近书房门口。九歌本想用灵力探查书房内的一举一动,不过她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徐七的实力深不可测,倘若波动的灵识引起了徐七的注意,则是得不偿失。
院子里有五组人来来回回巡逻,九歌和孙恒一组,看来慕容熙和白先生所谈之事并不简单,否则也不必在皇宫这样戒备森严的地方还要如此小心谨慎。
九歌时不时的将眸光瞥向书房,白先生进去数个时辰都未出来。
直到深夜,白先生才出了书房。慕容熙亲自将他送了出来,东宫内一片静谧,慕容熙立在廊下,目送白先生离开。
一阵大风吹过,廊下的几盏灯笼摇摇晃晃,昏黄的灯光映照出他脸上隐隐的笑意。
九歌驻足,隐在院中阴暗的一角,遥遥望向慕容熙。
慕容熙,你还能得意多久呢?
慕容熙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凉意,他咬摇了摇头,只当自己的错觉,又进了书房。
九歌凝神思索,兴许这书房里就藏着许多秘密,可以对慕容熙的计划知晓一二。
不过,今夜怕是不能进书房探知,慕容熙一直待在书房里没有再出来。来日方长,此事要计划周密,不能鲁莽行事。
直到次日清晨,天蒙蒙亮之时,慕容熙才从书房出来。
九歌等人因昨夜彻夜值守,可回去休息一天。
九歌并未回到住处,而是悄悄溜出东宫,又从皇宫出去,直奔姬府府邸。
自夺舍重生后,九歌最放不下的便是母亲魏瑶,如今回到京城,对于她而言,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姬府探望母亲。
九歌寻着记忆,掠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行了半个时辰,方才抵达姬府。
姬府大门紧闭,九歌自然不能从正门正大光明的进去,她如今的身份早已不是姬家的嫡长女。
九歌身形灵巧的一闪,落在了姬府最为偏僻的角落。她一路寻着记忆,沿着一条不起眼的小路,朝着魏瑶的院子行去。
九歌心里十分忐忑,她既想要赶紧见到母亲,又不敢见她。
或许她心里害怕,生怕母亲遭到苏沫儿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