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她还是想要一个交代。
谭熠再也没有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气势,他想起来那整整三十七页的情妇守则。
此时他也没有办法让他再为谭晏晏开脱。
“以后你怎样的对她,我都不会过多插手。我只希望你能够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一些。”
“谭熠,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谭熠抬起头,见程小霜神色认真,他有些自嘲:“还要怎样证明我的真心?”
程小霜勾上他的脖子:“爱上我,你应得的报应。”
谭熠内心苦涩。
*
靳文州做啊秘门的酒吧前,仍是不见茉莉的身影。
从凌冽的冬日等到六月份,从上次去茉莉的公寓中见了面,他就再也没有了茉莉的消息。
他像是一桩木偶,一有时间便守在这里。
“看呐,又是那个弟弟。前几日在这还穿着校服呢。”
脂粉气厚重的女人应和一声:“这个月份了都,应该是高考完了。”
女人会意一笑。
“是能下手了。”
秘门中不时有美丽的女人探出头来,嬉笑着从他的身边经过。
正要过来搭讪,夏蕊还是跑到了他的身边。
霓虹闪烁,不多时下起了雨。
明庭夏季的第一场雨。
夏蕊头顶举着伞,撑在靳文州的头顶。
只是那伞还是来的晚了些,靳文州浑身湿透,人也像是木偶。
夏蕊知道,他又在想那个女人。
“你是不是神经?都过去那么长的日子了?到现在还在这里守着,有意思吗?”
到底是给他灌了些什么迷魂药。
雨中的倒影显现出夏蕊的身材,她也褪下校服,露出挺拔的腰身。
学着茉莉的穿着打扮,不合时宜的美艳。
可惜靳文州的眼里还是没有她。
“我只是想再见见她。再见一面就好。”
夏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有些无语。
“你等吧,她不会见你的。”
连伞也懒得给他打。要是淋雨能让他更清醒一点,淋死他拉倒。
夏蕊一个转身,便弃他而去。
她还是不想告诉靳文州,曾经她碰见过那个女人。
在明庭一家不起眼的玩具店中,茉莉正全神贯注的抓娃娃。
彼时夏蕊跟着几个同学,高考前最后的狂欢。
她回头,一箱子粉红色的玩偶机面前,站着聚精会神的茉莉。
夏蕊实在无法将这样幼稚的事情和这个美艳神秘的女人搭上边。
她怎么还是一个人?明庭就没有她的家人还是朋友吗?
“夏蕊,快走了。”
茉莉闻言还是扭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竟是谁也没有搭理谁。
这两天就是出成绩的时间,靳文州的妈妈拉着夏蕊往菜市场中走去。
熟悉的身影坐在汽车上等待着红绿灯。
斑马线上靳文州跟在两人的身后。
茉莉摇下车窗,听到靳妈妈还是那样的温柔。
“小蕊啊,听说你这次考的不错?”
“比文州哥差多了。”夏蕊乖巧一笑。
“阿姨还是很希望你能喝文州考到同一座城市的,也能够互相照料......”
茉莉的目光移到靳文州的身上,他似乎心情不太好,慢斯条理的跟在靳妈妈和夏蕊的身后。
垂拉个脑袋。
和平常见他的时候倒也不一样,平常茉莉见他,总是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校服。
又宽又大的校服退下,他身穿藏蓝色的半袖体恤,短发清爽的没过鬓角。
似乎比往日更忧郁了些。
红灯也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不多时靳文州跟着两人,也只给茉莉一个背影。
后车急不可耐的鸣笛催促了起来。
茉莉回过神,也不见靳文州有片刻的注意。
终是车水马龙,城市喧嚣遮掩余生。
谭季从越南回来的时候,脸上明显的多了一条疤痕。
一直从太阳穴蔓延到耳垂,触目惊心。
茉莉不敢问,只是见他心情也不好,在他手下办事,总是要越发的小心。
谭季的目光越发的阴鸷:“怎么?还没有断干净?”
茉莉知道他说的是靳文州:“断干净了,已经没有了任何往来。”
谭季嗤笑一声:“你就是贱。别人对你好那么一丁点,你就觉得是全部了,上赶着讨好,没用的,还是想想怎么活命吧。”
谭季顿了顿,想起来陈萍萍剩下的孩子。
再谭季的眼中,那孩子也只是和自己争权夺利的一个阻碍而已。
趁着谭熠不在明庭的这些天,他是一定要将谭氏的财产全部夺回来的。
“你找个契机,价格陈萍萍弄出来。这是一包穿肠毒药,交个她。”
说完谭季往茉莉的手边塞了一包粉末。
茉莉有些震惊,他的目标可是他的父亲。
畜生!
茉莉在心中骂了一句,随即挨了谭季一个耳光。
“没用的事情少揣测。”
“是。”
*
陈萍萍的儿子小名叫小铃铛。
自从小铃铛出世后,陈萍萍一直深居简出。
因为她也知道,谭季不可能容得下母子二人。
不知道茉莉用了什么方法,还是将她从谭宅中叫了出来。
陈萍萍摘下墨镜,一脸的不耐烦:“什么事?直接说吧,免得耽误我的时间。”
茉莉笑着,将谭季塞给她的粉末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懂得。”茉莉毫不掩饰的看了她一眼:“等谭熠回来,这份药要确保送到谭老爷的口中。”
陈萍萍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疯了?这么明目张胆。”
看来谭季也没想过让她们母子两个全身而退。
“凭什么?凭什么要听他的?”
“说这些没有意义,你还是回去谋划吧,不确定哪天谭熠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办事不利,可不要连累我。”茉莉起身就走。
像是料定了陈萍萍一定不会反抗。
茉莉走后,陈萍萍权衡利弊,横竖逃不开谭季的魔爪。
要么在谭熠回来之前,将药下给谭老爷。
要么弃暗投明,临阵倒戈。站在谭熠的身后或者也能求来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