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锋走后,墨陈便拉着墨班开始讨论。
“老班,你看着图纸上的的设计如何,可行性如何,你有多少把握复原?”
墨班摩挲着手里的图纸,“你这么急啊?连点思考的时间都不给我?”
“太子殿下的事情,自然是极要紧的。”
墨班闻言,神色微顿,转瞬问道:“你当初归顺了秦国,后面又跟了嬴锋是吗?只是你们怎么在城北这院子里办事,而不是在咸阳宫呢?”
墨陈闻言,一声长叹,然后盯着墨班看。
“怎么了小陈,看什么呢?”墨班不解地挠了挠头。
墨陈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起来,你们到底是走了两条不同的路,再怎么也回不到往昔。”
“不过,我还认你是我的朋友,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愿意告知你,你也不必试探。
当初我带着墨家子弟归顺大秦,只是因为天下大统,不想再让他们背负着国仇家恨,忍受战火之苦。
只是我的机关术实在一般,便不得重要,也未被朝廷收编,便带着墨家子弟落居城北,后幸得殿下赏识,愿为他办事。”
墨班听到墨陈不动声色地揭穿他的试探,心中一愧,转眼又对自己好友的处境抱不平,“这城北是六国旧贵族迁居地,如此看来,秦国对你等也并未真心接纳。
想也知道,五国百姓,在秦的统治下,必然低人一等,生活能好到哪里去。”
墨陈闻言不再多说,也并不反驳,他只是看向身边的墨家弟子,眼中明亮,燃着希望。
这跟月前的他们也很大的不同,在碰到嬴锋前,他们眼中迷茫,是对未来不知所向的困惑。
可现在的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在嬴锋的指引下,他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利民生的大事。
“老班,天下已然一统,六国的子民都是大秦的子民,墨家的兼爱不正是不分国界爱众生。
我不是在为秦国办事,我只是在为太子殿下办事,不管此前种种如何,我只信此后有太子殿下在,这天下的百姓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墨班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好友会如此相信嬴锋,难道只是因为嬴锋话说的好听吗?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嬴锋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般信任?”
墨陈闻言不再多说,他虽然和墨班是好友,愿意在友人入城无处可去之时为他提供一个场所,可不代表着他会对他知无不言。
墨家的后院,是他们工作的地方,那些造纸的流程,已经雕版的印刷术和活字印刷术都在后院进行,墨班也至今进不得后院一步。
墨陈闻言轻轻抽走墨班手里的图纸,“你若不愿相助我将木牛流马造出来,我也不强求。
而有些事情,你不是我们的人,我无法告知。”
墨班眼看着墨陈要走,他连忙出声,“等等。”
“墨陈,我是真的想知道到底是你到底是为什么会死心塌地跟着嬴锋,若真是如你所说所为天下,我......”
墨陈眼睛发亮,接上了墨班未说完的话:“你愿意加入我们?”
墨班的机关术他是知道的,若是太子殿下有墨班这样的助力,必然大有裨益。
墨班点了点头,“当然,我毕竟也是墨家的弟子,我牢记墨家的家训。”
墨陈沉默了良久,招了招手,唤来一个弟子,“你去请示一下太子殿下。”
“是,巨子!”
墨班看着转瞬飞走的墨家弟子,眸中异彩连连,“小陈,你这边的子弟,武功高强了许多。”
比起机关城的墨家子弟来说,远远胜出,更甚是在这些人的严防死守下,盗跖居然也不得摸机进入后院。
墨陈点头:“是太子殿下功劳。”
墨班见他一言概之,心知他是不会再多说了,只能耐心的等待着墨家弟子的回归。
很快,墨家弟子就带了嬴锋准许的回复。
“那好,老班,你就跟我来吧,有些事情你亲眼见证更有说服力。”
墨班压着心中的好奇,终于跟着墨陈进入了他一直不得窥见的后院。
第一眼,他便被满院子的晾晒的纸张震慑住了。
他指着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纸,太子殿下竹简刻字太过繁琐,使用锦布太过高昂,便发明日后平头百姓也用得起的纸。
现如今我等在研究,是否能运用更低廉的材料制作出来,以及能否使其更快成型,以便日后大批量开始生产,到底便可低价出售给百姓。”
墨班闻言眼中满是惊叹,他并非是白丁,自然知道纸张意味着什么。
这是墨陈走到一半,拿一起一块晾晒的木板,递给墨班:“这还雕版印刷,上头的内容是太子殿下提供的教育内容,以后会成为学堂上学生的课本。”
墨班一怔,目光落在一半印刷出来摊开晾着的纸张,便已知晓这印刷是何用处。
他眼中已经有了惊叹,“太子殿下还真是大才!”
书籍可是珍贵之物,且受限于要书生抄书的成本,书籍的价格并不低,同样的,若是有了这木板印刷,日后书籍便可大批生产,百姓购入书籍的话花费便大大减少。
这两物,都是为日后百姓低廉的教育成本打下坚实的基础,重要变革。
而这纸和书,自然不会是只卖秦国,自然是造福的天下百姓的。
墨陈注意到墨班对嬴锋称呼的变化,心中暗暗一笑,心知好友此刻心中的触动,便不动声色地带着他继续游览,以求彻底打开他的心扉。
赢锋府......
听到手下传达的墨陈和墨班的对话,赢锋满意地点了点头,公输仇在路上,墨班的归纳是早晚的问题,他的AK有了当世机关术最为杰出的两人,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他直接在系统里兑换了一份AK的图纸,系统的积分瞬间清零。
好在,积分片刻后就开始增长,以小量而缓慢,但源源不断的速度。
一旁坐着的雪女,收回看树上雀儿的目光,闻言轻笑道:“看来,你是也想把班大师收入麾下?”
嬴锋轻笑道:“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雪女看着他,嘴上这么说着,可眼中闪烁地是志在必得,如此自信的样子,无端让她心头一阵悸动。
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雪女,不自在地低了低头,端起茶杯名茗,以此掩饰自己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