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涛听完陆辰熙的话,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冷冷地说:“师弟的意思这件事没得商量了?”
陆辰熙也变得神色严肃,不客气地说:“师哥,还记得求我帮你争取益北镇书记的时候说过的话吗?”
唐海涛脸色一怔,随即脸一红,既尴尬又窘迫,嘴巴张了好几下,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师哥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忘得一干而尽……”
唐海涛面红耳赤,张口结舌地说:“师弟,你……想错了,磷肥厂开发项目,是益北镇的重点工程,我帮助项目顺利开工建设,是我分内的事,也是我的工作。”
“呵呵……”
陆辰熙用讥讽的语气道:“师哥,你自己相信这些话吗?”
啪!
张弘森猛地把手里的酒杯蹲在餐桌上,因为用力过猛,酒杯应声而碎。
“陆主任,我们把你当朋友,才把你叫来的,别以为我们怕你!”
陆辰熙神色平静地说:“张总,看你这话说得,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怕我了?”
“张弘森!”
唐海涛冲着张弘森怒斥道:“别上你的嘴巴!”
随即冲着三个女孩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
三个女孩都满脸惊慌,赶紧起身离开。
唐海涛随即对陆辰熙说:“师弟别生气,张总是生意人,对官场上的事不熟悉,看在张书记的面上,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弘森没料到唐海涛会对自己发火,恼羞成怒,但是看到唐海涛对陆辰熙一副恭敬的样子,把心里的火又压了下去。
“师哥。“
陆辰熙诚意真切地对唐海涛说:“这是最后一次称呼你师哥,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两路人了,你跟这些人搅合在一起,会是什么后果,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道不同不相为谋,唐书记保重。”
说完,陆辰熙起身向外面走去。
“什么玩意。”
张弘森望着陆辰熙的背影冷喝一声,轻蔑地说:
“区区一个市府办主任,还真把自己当做人物了。”
唐海涛脸色冰冷,看着张弘森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二叔是益北市政法委书记很牛逼!”
“是!”
张弘森毫不客气地说:“有我二叔在,益北市谁敢把我怎么样?”
“那你二叔比炎洲市长陈世贤还牛逼吗?”
唐海涛冷冷地问。
张弘森不好意思地说:“我二叔跟炎洲市长怎么比。”
“陈世贤的儿子陈逸飞在北洼工业园任主任,都被陆辰熙弄下来了,接手了万桦集团又被陆辰熙弄破产了,最后灰溜溜跑到了国外。”
“你是不是比陈逸飞还牛逼!”
张弘森脸色大变,眸子里闪过一抹惊骇,“你说得是真的!这小子这么厉害?!”
“回头去问问你二叔,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实话告诉你,这次如果拿不下陆辰熙,不光磷肥厂的开发项目完蛋,你二叔能不能保住政法委书记都不一定。”
唐海涛说完,起身往外走去。
张弘森坐在椅子半天缓不过劲来,心里很清楚,如果二叔完蛋了,他张弘森算个屁。
市委办公楼二楼。
许金宇看着张大年走进赵忠堂的办公室里,也跟着走进来,泡了一杯茶,放在张大年面,轻声道:“张书记,请喝茶。”
张大年顾不上理睬许金宇,看着赵忠堂说:“周悦琳插手磷肥厂开发的事了。”
赵忠堂眉头微微一皱,轻声问:“她怎么插手这件事?”
许金宇没有多停留,急忙转身出了办公室,然后随手将门关上,但是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偷听里面两个人的说话。
张大年气呼呼地说:“磷肥厂老家属楼里有十几户不肯搬走,弘森那小子就从社会上找了一帮人,将那十几户从家里拖出来,然后把家属楼给拆了。”
“好像还打伤了几个人,这件事不知怎么让周悦琳知道了,上午去医院探望受伤的那些人,又让益北镇政府成立工作组,协调那十几户家属的生活。”
“我不是跟你说过,千万别闹出事来,怎么就不听呢。”
“这不是将把柄交给她吗?”
“我让唐海涛去处理了,给那些被打伤的一些补偿,别让他们再闹事。”
哎—
赵忠堂叹了一口气,“周悦琳既然已经插手,你以为她会这么容易收手吗?”
“那怎么办?”
“跟磷肥厂的那些老职工谈,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
“如果是这样,这个项目就挣不了多少钱了。”
张大年心有不甘地说。
“钱重要还是你的位子重要?”
赵忠堂不客气地问。
许金宇看到走廊里有人过来,随即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用钥匙打开办公桌下面的一个抽屉,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本来许金宇还一直在犹豫,是否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陆辰熙。
张大年与赵忠堂的谈话促使他下定了决心,他相信周悦琳一旦插手了磷肥厂的事,张大年肯定是保不住了。
许金宇拿起手机拨通了江静姝的电话。
“你告诉陆辰熙,他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