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当晨曦破晓,一轮红日从东方缓缓升起,照亮了上林苑广袤的大地。灿烂的阳光洒落在这片绿意盎然的土地上,仿佛给整个世界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陈蟜骑着一匹雄壮的骏马,精神抖擞地离开了隆虑公主府,向着远方的毗伽公主府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一路尘土。
昨天,挛鞮.毗伽派了使者前来隆虑公主府寻找陈蟜,这让他心生疑惑。通常情况下,挛鞮.毗伽并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举动。她是一个性格沉稳、行事谨慎的女子,除非遇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则绝不会如此失态。
因此,陈蟜推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或者意外事件。
然而,当时陈蟜放弃了立即去毗伽公主府的打算。毕竟,他已经连续数日逗留在长安城中,昨天回来,难得的享受与隆虑公主独处的欢愉时光,他不可能丢下隆虑公主,去另外一个女人身边。
大约半个时辰后,陈蟜终于抵达了隆虑公主府。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将坐骑的缰绳交予门口的守卫,随后大步流星地朝府内走去。
此刻,正在府中的挛鞮.毗伽听闻驸马陈蟜已回府,赶忙欣喜地迎了出来。
在前院,陈蟜与迎面走来的挛鞮毗伽相遇。只见她快步走上前,优雅地行了个礼,声音轻柔地说道:“见过驸马。”
陈蟜亦微笑着拱手作揖,回应道:“见过公主殿下!”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挛鞮.毗伽的身后站着三个身着匈奴服饰的少男少女,年龄约莫十二三岁左右。
此时,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好奇与紧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随后,挛鞮·毗伽向陈蟜介绍起了她身后的三名少男少女。原来,这三名少男少女都是挛鞮·毗伽的弟弟妹妹,也就是故去军臣老单于年幼的孩子。
其中一名叫挛鞮·毗罗的男孩,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圆睁,充满了愤怒和敌意。
他紧握双拳,向前迈了一步,大声地质问陈蟜:“陈蟜,是不是你杀死了我们的父亲军臣大单于?”
面对这名匈奴少年的质问,陈蟜的眉头微微挑起,眼中闪烁着一丝危险的光芒。他沉默片刻后,沉声道:“就算是我杀的,你又能怎样?”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另外两名少男少女被吓得接连后退两步,面色苍白如纸,他们惊恐地看着陈蟜,然后转过头去,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姐姐挛鞮·毗伽。
然而,挛鞮·毗伽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面色严肃,沉默不语,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但是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自己男人陈蟜的信任,她相信陈蟜有能力处理这个小小的误会,也相信他不会伤害这些投靠她的弟弟妹妹。
面对陈蟜挑衅般的回答,挛鞮.毗罗怒不可遏地大喝一声:“我要杀了你!”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抓向腰间的弯刀,准备与陈蟜一决高下。然而,当他的手触及到腰间时,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弯刀竟然不见了踪影。
挛鞮.毗罗惊愕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空荡荡的腰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除了他和两个弟妹,以及姐姐挛鞮毗.伽之外,周围剩下的都是汉人权贵的守卫。
此刻,挛鞮.毗罗如梦初醒,他终于想起这里已经不再是他们熟悉的草原,而是汉人的领地。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慢慢地向后退了两步,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深知自己陷入了绝境。
在这里,他无法凭借手中的弯刀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他后悔不已,为什么当初没有听从姐姐的劝告,非要来质问陈蟜?
现在,他有可能会因为一时冲动而付出生命的代价,死在这里。
陈蟜瞥了一眼挛鞮.毗伽,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担忧惊慌之色。又转过目光看着惊恐慌作一团的匈奴少男少女。
他撇了撇嘴,“军臣单于不是我杀的,整个草原就没有一个人告诉你真相吗?”
说到这里他微微摇头,不屑的看着挛鞮.毗罗又接着说道:“看来军臣单于也不怎么样吗?居然连一个忠于他的臣子都没有。”
“你——”少年匈奴人面红耳赤,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毗伽,我有话要对你说。”陈蟜转头看向挛鞮.毗伽公主,不再理会像斗牛一样的匈奴少年,迈步向府内的停客走去。
挛鞮.毗伽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她的三个弟弟妹妹,说了一句:“你们在这里等我。”就转身随陈蟜离去。
三个少男少女中的女孩挛鞮·朱虞看着陈蟜和姐姐挛鞮·毗伽离开后,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并不饱满的胸脯,然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紧握双拳、神色变幻不定的哥哥挛鞮·毗罗身旁,轻声对他说:“把假(哥哥),我曾经听那些忠诚于军臣大单于的人说过:军臣大单于并不是被毗伽的男人杀死的。”
这时,另一个匈奴少年也走了过来,他的脸色表情十分复杂,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迷茫和不安。他附和着说道:“我也听说过类似的说法,军臣大单于并不是被汉人杀死的,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然而,他并没有勇气说出那个杀害军臣大单于的人正是他们的把假——现任大单于伊稚斜。这个真相对于他们来说太过沉重,他们不敢轻易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