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蟜率领麾下汉军抵达昭武城附近后,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趁着浑邪王新败、士气低落之际,一举攻克昭武城。
正当他信心满满地部署作战计划时,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传令兵飞驰而来,来到陈蟜面前,下马行礼道:“启禀将军,出使西域的张骞大人在军前求见。”
陈蟜心中暗自疑惑,张骞明明是奉皇帝之命出使西域各国,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处呢?但他转念一想,无论如何,既然张骞主动求见,不妨先见一见再说。于是他下令道:“有请张大人。”
“喏!”传令兵再次向陈蟜行了一礼,调转马头,催马而去。
时间不长,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穿汉使官服,骑着快马翩然而至。
在陈蟜的马前,他勒住坐骑,抱拳行了一礼,“张骞见过陈将军!”
“张大人有礼了!”陈蟜也抱拳回了一礼。他在长安城的时候就见过张骞一面,不过并不熟悉。现如今,陈蟜发现眼前之人正是他在长安城所见过的张骞。
张骞继续说道:“军前求见,有些唐突,望陈将军见谅!”
陈蟜神色不置可否的说道:“张大人在此相见,一定有要事相商,还请直说。”
张骞正色道:“回禀陈蟜军,在下是从昭武城而来。”
昭武城,那不是浑邪部的都城吗!向骞从哪那里来——陈蟜脑海里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开口说道:“本将军正要夺取那昭武城,张大人有话,还请详细道来。”
张骞接着说道:“在下,正是为此事而来。”
陈蟜沉默不语,他眼神审视的打量着面前之人,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骞就把他奉皇帝陛下之命出使西域的经过,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的详情,细说了一遍,最后他说道:“那浑邪王太子——涉,有意献城出降,在下特来与陈将军协商一番。”
陈蟜眉头微挑,沉声说道: “就算浑邪王弃城而逃,昭武城中还有不少浑邪部的权贵在呢,浑邪王太子——涉,他能够做主吗?”
张骞回复道:“那浑邪王太子——涉,他掌握着昭武城的剩余军队,整个昭武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陈蟜听了他的话,微微点头,最后提出了他的条件,“第一、浑邪部所有权贵全部出城献降,包括太子——涉;第二、浑邪部的军队必须放下兵刃,等待整编;第三、浑邪部投降后,其部族必须迁入汉境,打散安置。”
最后,他说道:“本将军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若是没有回复,立即攻城。”
张骞听罢,个人觉得这个条件挺苛刻的,浑邪王太子——涉不一定会同意。不过他站在朝廷的角度再一看,这个条件也算不得了什么。
他向陈蟜再次拱手一揖,说道: “在下告辞,请陈将军静候佳音。”说完,调转马头,飞马离去。
张骞一路急行,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陈蟜会面的情景。陈蟜身披铁甲,骑着高大的骏马,威严地立于大纛旗下。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掌握生死大权、久居高位的强大气场,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对于陈蟜这个人,张骞早有耳闻。他出生于世家贵族,娶了当今皇帝的妹妹隆虑公主为妻。作为一名军中悍将,他曾多次在与匈奴人的战斗中立下显赫功勋。
然而,在长安城中,陈蟜却以低调着称,只要不触及他的利益,他绝不会轻易挑起事端。
张骞心中暗自叹息:“谁说世家子弟都是纨绔之徒?今天见到陈蟜,才知道之前的说法都是虚假的。”这让张骞对世家子弟有了新的认识。
张骞离开后,陈蟜立刻下达命令让大军在距离昭武城三里处停下来。他一方面下令全军休息,另一方面派出游骑兵和斥候去侦察昭武城周围的情况。
萧胜走到陈蟜身边,犹豫地问:“陈将军,那浑邪部真的会出城投降吗?”
当张骞到来时,萧胜正在离陈蟜不远的大军中,他听到了陈蟜提出的投降条件。站在浑邪王部的角度来说,投降条件很苛刻!作为一名武将,他并不认为浑邪王部会轻易放弃战斗而选择出城投降。
陈蟜手中的马鞭在空中轻轻挥舞了几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缓缓说道:“身处敌境之中,如果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地攻占昭武城,那岂不是一件美事?
而且我们军队每日行军六十里,即使全部都是骑兵,也难免感到疲惫不堪。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士兵们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这样在攻城的时候才能全力以赴啊。”
萧胜神情严肃地点点头,表示赞同:“陈将军所言极是,末将受益匪浅。”
陈蟜的嘴角微微勾了勾,眼神却没有看向萧胜。对于萧胜的这番阿谀奉承,他心里明镜一样,根本一个字都不相信。
其实他非常理解萧胜的心思,只有大军攻城,他们这些将军才有机会建立功勋。如果昭武城主动投降,那么他们这些将军所能获得的战功将会大打折扣。
此外,大军攻城还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在城池攻破之时,将军们可以纵容士兵们肆意抢掠,大发一笔横财。
然而,如果昭武城选择主动献城投降,那么将军们就无法随意派遣士兵去肆意掠夺,因此所得到的战利品必然不会太多。
昭武城,汉军大兵压境,四个城门早早就关闭了,城中戒严,城中百姓不得批准不行上街随意走动,否则按通敌论处。
城中百姓躲在家中,关紧院门,瑟瑟发抖,担心一旦城破,惨遭汉军的抢劫与戮杀。
城中,还没来得及逃走的有钱人和有权人,都把家丁聚在一起,手持兵刃守住大门,以防万一。
浑邪王太子——涉,坐在太子府内的书房里,静静的等待着张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