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唐溪没有陪嫁婢女,没有嬷嬷,只有她一个人,房中只有喜娘和唐溪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场面一度尴尬到极致。
“夫人,可需要传膳?”
“要,谢谢小哥。”
“夫人叫属下初一就好。”
“好,我饿。”
“属下这就去安排。”
唐溪知道初一,但她不能直接喊人,会引人怀疑自己别有用心,连方鹤安身边的人姓甚名谁都知晓,只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将军。”
正在打瞌睡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是行礼的声音,是方鹤安,唐溪不由得慌了一下。
上一世,方鹤安没有来婚房的,这一世怎么变了?是哪里出了问题吗?唐溪只觉得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突然眼前一亮,在烛光照射下,显得小姑娘更加娇俏可人,唐溪本就生的美,今日稍微装扮了一下,显得更加诱人。
“将、将军。”
唐溪喊完之后,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紧张到结巴了,丢死人了,唐溪一脸通红,脸颊因为懊恼而微微鼓起,煞是可爱。
“将、将军,我、我不是唐天忠派来的细作,我、我、我已经跟太傅府签了断亲书,所以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试着、试着相信我,我、我…你、你别杀我。呜呜呜…”
看着方鹤安拿着剪刀走过来,以为他要杀了自己,一股脑的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方鹤安拿着剪刀的手微微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呢,唐溪所说的他都知道,今天初一都跟他汇报过,他不可置信的是她怎么突然就哭了,他不会哄人啊。
“你,怎么哭了?”
“呜呜呜,你都要杀我了,还不许我哭了。”
杀唐溪?他什么时候说要杀她了?看到自己手上的剪刀方鹤安才反应过来,他拿剪刀只是剪一缕头发而已,刚刚喜娘不是说掀了盖头,喝了合卺酒,就要用剪刀剪一缕头发,寓意:白头偕老啊。
想来唐溪以为他是唐天忠派来监视将军府,然后担心自己不信任她,以为自己要杀人灭口?这小姑娘什么脑子。
“好了,我没有想要杀你,我是要剪你一些头发,喜娘说将俩人的头发绑一起,寓意:白头偕老。”
唉?方鹤安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上一世他可是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屁来的人,今日居然同她解释了?
方鹤安看着唐溪因为哭过而发红的鼻子跟眼睛,就像小兔子一样,这女子怎么这么爱哭。
唐溪慢悠悠的,小心翼翼的从方鹤安手里拿过剪刀,然后剪了自己一缕头发递了过去,很是嚎气的“喏”了一声。
方鹤安再也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站在门外的初一瞪大眼睛,什么情况,刚刚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竟然如此恐怖。
唐溪被方鹤安这一笑,呆呆的看着他,原来方鹤安笑起来是这样好看的,上一世从未见他这样笑过。
“你、你别笑,这个,你要,还是不要的?”
唐溪被方鹤安笑的窘迫起来,一脸毫无威慑力的威胁道。
“自然是要的。”
然后看着方鹤安拿过头发,用自己熟悉的编绳手法将两个人的头发绑在一起,唐溪瞬间不淡定了。
“将军,你为何会这个编绳的方法?”
方鹤安因为她突然握着自己的手腕,自己的双手突然顿了一下,听到她这样问,方鹤安就更想知道在庄子上,初一查谈不到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竟然她忘了他们之间的相遇。
“为何这样问?”
“这个编法是我自己弄的,没人知道。”
方鹤安想从她的表情,眼睛看出一丝破绽,但是没有,她真的不记得了,那她还记得发生什么事让她突然性情大变了吗?方鹤安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她要是问自己如何知晓,总不能跟她说自己派人暗中观察的吧。
“若我说是你教的,可有记忆?”
啊?她教你的?不可能吧,连带上一世的记忆,唐溪都没有之前见过方鹤安的印象,如果没有,那这个编法又作何解释?庄子上的嬷嬷都学不来的方法,方鹤安会,这个好像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
看着眼前一脸迷茫的姑娘,方鹤安也是无奈,拉着她坐在饭桌上,知道她饿了,给她盛了碗汤,推到她面前。
唐溪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能看的秘密一样,瞪大眼睛看着方鹤安,上一世别说盛汤了,就是吃饭都是需要人伺候的主儿,不对劲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上一世的唐溪在任何人面前都是端着姿势的,说话也是温温吞吞的,活的小心翼翼,可重来一世的唐溪,她只想做真正的自己,不是小心翼翼,而是肆意而为,前提是方鹤安是护着自己的。
想着想着唐溪不由得落寞了,都不知道方鹤安现在对自己是怎么样的一个态度,居然还妄想肆意而活,唉,怎么这么命苦。
“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对我是怎样的一个打算而已。”
听到这个,方鹤安放下手中的碗筷,轻声说道:
“我不知你本性如何,但你既然刚刚与我说跟那太傅府断了关系,想必你也是在那儿过的不过,想找个庇护的地方。
我也不知你如何打算,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方鹤安在一天,你一天是我方鹤安的夫人,我就会护着你。”
唐溪没想到方鹤安会给自己做如此重要的保证,虽然这是自己希望的,但总觉得怪怪的,该不会自己重生之后,改变了轨迹吧?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初一对自家两位主子一阵无语,白眼都翻上天了,这两位确定要在洞房花烛之时聊这些东西?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主子到底懂不懂啊?难道是,主子他不行?
要是被方鹤安知道初一这个想法,发配岭南都不冤。
初二看着初一像变脸术一样,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沮丧的,忍不住问道:
“初一,你干嘛?最近去学变脸了?”
“你才学变脸,会不会说话。”
初一一阵无语,想跟初二说,但又怕太多人知道主子不行,这个是有关男人尊严的问题,算了,还是自己消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