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方鹤安听到一声吼叫,顿时戒备起来,他们距离唐溪不过一引的距离,方鹤安由于是习武之人,感官都会比平常人的强。
腹部的伤口也已经结痂,要不然常德年不会让他出征,可就算这样,方鹤安也会偷偷的出来,毕竟他的小姑娘正在以身诱敌入局。
他远远看到小姑娘的左肩处染了红色,她受伤了,血还在不停的流着,十几个北疆士兵围着她们,哈斯铁尔果然也在。
“仲校尉,准备行动。”
“是,将军。”
唐溪此刻脑袋感觉有点沉,但她不得不用捂着伤口的手用力摁了一下还在流血的箭伤,疼痛让她瞬间清醒,桃子见状赶忙扶着她。
哈斯铁尔上前一步,唐溪就后退一步,还有一引的距离,如果再近一点,方鹤安会更容易拿下哈斯铁尔,所谓擒贼先擒王嘛。
太慢了,再这样拖下去,大家都脱不了身,于是唐溪想到了什么,决定再添一把火,必须速战速决。
唐溪看着围着自己的那些北疆士兵,看着这些人脸上的贪婪,还有不加掩饰的色欲,唐溪没有害怕,只是“噗呲”的笑了一声。
眼里充满了讽刺与不屑,看着哈斯铁尔“哈哈”大笑起来,桃子看着自家夫人这样的笑声,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唐溪,冷冽的可怕。
哈斯铁尔被唐溪笑得一脸错愕,待看到她眼底的轻蔑之色,瞬间有些怒了,可为了不伤到她,如此美艳之色,还是人妇,嗯~得多点耐心哄,要不然一下把人玩死了,可就太可惜了。
“哈斯铁尔,你可知本夫人的夫君是何人?”
他没想到唐溪会问这个问题,能是谁,无非就是大安的某位将领的家眷罢了,何须在意,唐溪见哈斯铁尔不甚在意的表情给逗笑了,趁着现在,给他一记。
“本夫人的夫君,正是大安的常胜将军,方、鹤、安。
没想到吧?你的断臂一仇,可是还能报呢。
噢,对了,没有粮草的滋味儿怎么样?战马的肉好吃吗?是不是格外的有嚼劲啊?哈哈哈哈~”
唐溪要的就是让哈斯铁尔发怒,只有他的思绪被自己左右,他就无法察觉四周的动静,方鹤安他们才能更好的出击。
果不其然,哈斯铁尔在听到方鹤安的名字时,那张脸扭曲得如同一个被折磨过的恶魔,毫无人性的狂野暴戾之意溢于言表,狰的可怕。
只见他直接推开了桃子,用手直接扼住了唐溪的脖子,将人高高提起,正在缓慢前行的方鹤安一直在注视着唐溪的这个方向的动静。
见哈斯铁尔直接掐住小姑娘的脖子,直接施展轻功,朝着哈斯铁尔用长矛刺去,哈斯铁尔因为愤怒没有注意四周的动静。
方鹤安的长矛刺过来时没有及时闪躲,被方鹤安刺伤了左手手臂,随着哈斯铁尔手掌的松懈,唐溪得到了呼吸。
将要跌落在地上时,腰间被一只大手稳稳的揽住,平稳的坐在地上,而唐溪的头靠在熟悉的怀抱里,那身上的雪松香让唐溪无比的安心,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径直的昏了过去。
“糖糖,糖糖,别睡,我来了。”
方鹤安看着小姑娘还在渗血的左肩膀,还有刚刚被掐出来的淤青,这让方鹤安的怒气达到了顶峰。
只见他眼皮轻掀,与面上波澜不惊相反的,淡灰色的瞳仁里凝结了两片冰花,笼罩在一团幽寂的怒火中,依然没有融化的迹象。
方鹤安将唐溪小心翼翼的放到公孙悠的怀里,而后小声叮嘱之后,拿起自己的长矛毫无感情的直冲哈斯铁尔,只见哈斯铁尔有些招架不住被击连连退后。
“方鹤安,我只恨晚了时日知道她的身份,如果当时在悬崖知道她是你女人,老子无论如何都将她带回营里,让她成为我将士们的福利,哈哈哈~”
这无疑不是在方鹤安心口上撒盐,只见他出的招式越来越急,越来越多样,每次差不多刺到哈斯铁尔的时候,方鹤安就会改成划破衣裳,一战下来,哈斯铁尔的衣裳已经没有一块布是完好的。
唐溪在初一和公孙悠的合力下,将她的伤口处理并包扎好,见不再流血,公孙悠才放下心来。
初一由衷的钦佩唐溪,他没有想到唐溪会如此大胆,为了能擒住哈斯铁尔,甘愿以身犯险,这样的女子,难怪方鹤安会将她放在心尖上宠,以前种种过往,是自己狭隘了。
哈斯铁尔忽然觉得心口有些疼痛,便伸手在胸口揉一下,触手一片湿腻。
低头看去,只见从心口一直到肚腹,早不知被什么利刃划开,正有汩汩的鲜血不断从伤口里涌出来,鲜血早已将他身上的银色铠甲染透。
就这样,方鹤安亲手解决了哈斯铁尔,群龙无首的北疆士兵像盲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有的奋力抵抗,有的丢盔弃甲。
在夜幕降临后,一方军队利用夜色的掩护发起了突袭,他们悄无声息地接近北疆营地,然后突然发起攻击。
在混乱中,许多北疆士兵在睡梦中被杀死或俘虏,这次突袭行动极大地削弱了北疆的战斗力,为后面的计划奠定了基础。
战斗结束后,战场上一片凄凉,到处都是尸体和残破的兵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
幸存下来的将士们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有的低头沉思,有的相互搀扶,常德年与公孙悠,还有谷歌忙着给受伤的将士们上药包扎,有的甚至伤势过重无法挽救。
唐溪静静躺在营帐里的床上,深夜来临之际,四处堆满尸身残骸的营地也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方鹤安正在议事厅里与将领们商讨此次战役。
北疆之战,大胜。
皇宫
“报~边关捷报,大胜。”
“好,好,好啊,哈哈哈~”
“常胜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呐。”
“恭喜皇上收复北疆~”
“哈哈哈~郭茂,拟旨。”
正在早朝的文武百官听到边关传来的捷报大胜的消息,无疑不是喜笑眉梢,尤其是李焱和范煜。
“常胜将军与夫人如何?”
“常胜将军前些日子重伤已然大好,将军夫人数日前以身诱敌入局,身受重伤,至今未醒。”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是大吃一惊,他们听到什么?将军夫人唐溪以身诱敌入局,身受重伤?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不都说唐溪是乡野女子,不懂大家闺秀的吗?
“此话当真?”
“属下绝不敢妄言。”
听到这里,李焱与范煜也是眉头紧蹙,按照方鹤安的性子,如何会舍得让唐溪以身诱敌入局呢?到底发生什么让方鹤安同意这样计策?可如今已成定局,再抓着不放,也属实说不过去,何况她也是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