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一大早醒来，“新鲜出炉”的武林宗师程文远，还忍不住想露一手呢。
结果发现不行，四合院里的人数缺了不少呀，去公用的水龙头洗漱都不用排队了。
他是大大低估了这个年代，公安民警对爆炸案件的重视程度。
昨天为了那两块钱，去帮忙抬贾张氏的年轻人，被整整扣押了一个晚上，一个都没回来呢。
两名掏钱雇人的组织者，魏主任和易中海，更是顺理成章地被认为是“重要嫌疑人”。
这两个倒霉蛋，刚从医院缝合好伤口，就被公安带回去，翻来覆去地审问了一夜……
四合院儿里有这么多人被公安抓进去了，一时间是人心惶惶……
事情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到了第2天早上，竟然流言四起了……
不管是喜欢讨论国家大事的四九城爷们儿，还是爱传播小道消息的家庭妇女。
全都不急着洗漱，而是聚在一起，发表自以为聪明的揣测……
“昨天我就觉着不对了！”
“那贾张氏见到公安来了，反抗那么激烈，竟然还抢了菜刀劫持自己的亲孙子。”
“原来她身上还藏着炸弹啊！一定是老蒋留下的特务！”
“我听说火葬场用来炼人的焚化炉都被炸飞了，那炸弹威力可真大！”
“这贾张氏身上藏着炸弹，是想要谋害什么大领导吧？”
“幸亏咱们四合院儿住的啊……都不是什么大官儿，不然就坏菜了！”
……
得出贾张氏是特务这个结论，主要是几个老爷们儿的看法。
旁边的妇女同志们就不这么认为了，反驳道：
“贾张氏奸懒馋滑占个遍，还爱撒泼不讲理，但是这个老太婆欺软怕硬，胆子并不大。”
“老蒋那帮人是瞎了心啊，还是眼瞎啊？”
“把这种人留下来当特务，就不怕她叛变吗？”
“再说贾张氏被雷劈死的时候，公安还检查过她的尸体呢。”
“身上藏的钱都被翻出来了，当时怎么就没找到炸弹？”
“要我看啊，火葬场的爆炸还真不一定是炸弹造成的。”
“或许是贾张氏平常造恶太多，背地里瞒着大家，还干了很多别的坏事儿。”
“老天爷都觉得看不过眼，一个雷劈死她也不解恨，还要用雷劈她两次！”
“结果第2个雷就把火葬场的焚化炉给炸了！”
“老话不是说过，坏人会死无全尸吗？这不就应验了！”
……
妇女同志在传播小道消息的时候，还真敢发挥想象力啊，连老天爷都搬出来“客串演出”了。
旁边家里的老爷们儿赶紧拦着，再让败家老娘们儿这么乱扯下去，就真成了宣传封建迷信了……
程文远和姐妹们洗漱完，正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儿呢……
就看到四合院里的一群邻居们，簇拥着二大爷和三大爷，朝着自己家的小跨院走过去了。
程文远他们也顾不上看热闹听故事了，赶紧回家看看发生了什么……
人群里领头的二大爷刘海中，一开始瞅着气势还挺足呢。
可是刚和程国华打了一个照面，就情不自禁地弯下腰，态度恭敬起来了。
刘海中这个官儿迷，做梦都想当官儿，就是对官员的权威有一种骨子里的敬畏和痴迷。
程国华这个保卫科长在厂里的实权很大，甚至都能和厂长平起平坐。
因为这个年代的保卫科不属于厂里管辖，而是属于公安系统的。
特别是一些大型工厂和单位的保卫科，不仅人员数量众多，为了押运重要的设备和物资，还配有冲锋枪呢。
在综合职能和战斗力上，这些编制很大的保卫科，要比当地的派出所还要强很多。
碰到穷凶极恶或是数量比较多的歹徒，公安民警往往还要找当地比较大的工厂和单位，让他们的保卫科协助抓捕呢。
二大爷刘海中这时候还没有太大的野心，就盼着能成为生产车间的班组长。
从普通工人转变成干部身份，那就能把他美得不行。
能和厂长平起平坐的程国华，就是他眼中了不得的大干部了。
一见面刘海中就紧张到说话都不利索了，难怪四合院儿里，有人私下说他是个是个没用的草包。
站在旁边的三大爷阎埠贵，眼镜后面的小眼睛，偷偷地翻了个不屑的白眼。
然后脸上堆起笑容，主动代替二大爷，跟程国华讲述邻居们的来意……
原来大家是想拜托程国华出面，帮忙从公安那边捞人。
这些邻居们，都是家里的年轻人去帮忙抬贾张氏，结果被公安扣押了一个晚上还没放回来的。
昨天晚上这些人都着急上火，睡不着觉，今天白天就更是不敢耽搁了。
不少年轻人还在厂里上班呢，这要是旷工一天，还被厂里知道是被公安抓去了。
正式工都得被扣奖金记大过，履历上落下污点，临时工更是很可能连工作都丢了……
四合院儿里有能力帮忙，从公安那边捞人的，只有程科长。
但是昨天贾张氏拐卖了人家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两家这算是结下大仇了！
家里的年轻人虽然是为了钱，才帮忙去抬贾张氏的尸体，但也多少算是得罪了程科长。
邻居们一是不好意思，二是怕他不肯帮忙，所以才聚集在一起，让两个管院儿大爷出面求情。
刘海中本来不想出面，他被抓的是二儿子刘光天和三儿子刘光福，在他心里比不上大儿子刘光奇的一根脚趾头。
但是邻居们早就知道这货是官儿迷，一番奉承的好话，把他当成领导，吹捧得脑子一迷糊，就主动出头了。
阎埠贵则是真心疼家里的三个儿子，全都贪那两块钱折进去了，不得不过来求情。
而且老程家住的这个小跨院儿，也属于前院儿，和三大爷家没少打交道。
阎埠贵喜欢占小便宜，那也得看对方是谁？
程科长一家搬过来之后，他不仅没有占便宜，还主动帮了不少忙呢，两家关系处的不错，阎埠贵这才敢开口求情。
他觉得程科长毕竟是领导干部，不管是不是真的胸襟宽广，也要多少顾及一些脸面。
就算真不愿意帮忙，也不会恶语相向，让自己下不来台。
程国华本性挺厚道，但他能走上领导岗位，肯定也是个善于处理人情世故的场面人。
邻居们来求情，他不能不帮，但是也不能答应的太快，不然这帮忙的人情就不值钱了。
程国华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转头看了看妻子和儿子，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