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夏众人皆知,圣上最为心疼,常年卧病的三皇子乐平王——夏弦。
如今又突降一道圣旨,将祁将军之女,赐婚于乐平王。
这看似是一场恩赐的婚姻,实则是圣上有意为之。
祁将军身经百战,手握重兵,拉拢他的皇子权臣,将联姻视作最佳之选。
这道圣旨,轻松阻断。
祁将军自然不愿嫡女嫁给久病皇子,便想起流落在外的祁莲。
寻回后,面都没见上一回,便逼她嫁给三皇子。
“小新娘!不对,应该唤你祁莲。刚刚你说的这些,与这里的命案并无关联啊?你说的演一场戏,又是什么意思呢?”
蓝风暗自想道:「实在不行,溜之大吉算了。」
“恩公别急,咱们先从屋顶下去再说。”
两人一落地,祁莲便围着蓝风上下打量起来。
蓝风见她这模样,有些莫名其妙:“哎哎哎!你这是干啥呢?”
祁莲回过神来,甚是满意地看着蓝风。
“恩公!其实您身材轻盈,样貌也颇为秀气。要是仔细收拾一番,男扮女装定是一位美人胚子呢!凭这姿色嫁进乐平王府,完全能够以假乱真。”
蓝风一听,整个人都傻眼了,心中暗道:[什么鬼?我一个活力四射的少年,男扮女装怎么可能不被拆穿。]
“你这是什么法子?看着不像帮我?倒是像在害我呢?我一男子身躯怎能与女子相比?”
祁莲打了个响指,微笑着说:“你别急,设想一下,武将之女,体型高挑不也正常吗?”
祁莲越说眼里越放光,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蓝风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哼哼!小丫头片子,变着法地替自己脱困呢?老子才不傻,替你嫁了进去,那不死得更惨了。」
祁莲见蓝风沉默不语,又赶忙补上一句。
“恩公!您想想,这三皇子命不久矣,根本不会与新娘圆房。
不接触自然不会露出破绽,日后三皇子一薨,家眷都会被安置到皇家静园寺修行。
那时以恩公的身手,去哪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蓝风听后沉思……
祁莲见蓝风有些动摇了,又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再说,恩公藏身于皇子府上,借官府十个胆,也不敢去王府抓人呀?”
蓝风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了。
但转念一想:「不对,这丫头怎么会这么好心来帮我?既然知道有脱困之法,为什么还要逃婚呢?她完全也可以借此脱身啊?」
蓝风盯着祁莲,冷笑一声问:“呵!祁莲,我可是你的恩人哎!你这明显是忽悠我呢?你有脱困的法子,又逃哪门子婚?”
祁莲想都没想回应:“名节呀?我一女子若嫁去了,以后哪还能再嫁呢?只能年纪轻轻,常伴青灯了。恩公就不一样了,你可以随时从寺里出来,恢复男儿身即可了。”
祁莲的这一通解释,蓝风听着倒也在理。
他虽然有点儿心动,但还是难以下定决心。
祁莲看着他思来想去、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突然,她冒出一个先斩后奏的念头。
接着,她悄悄走到蓝风身后,顺手捡起一块木板,“砰”的一下就砸了下去。
又急忙摆出满脸无奈的样子说道:“恩公,对不住了,没时间给您考虑了,官府很快就要来人,管家寻不到我,也会折返此地。你信我,我不会让你穿帮的。”
蓝风无力反驳,只觉脑壳生疼,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晚风轻轻拂过,流动的乌云时不时将月光遮挡,迎亲的花轿悠悠荡荡,唢呐乐鼓之声阵阵扬起。
蓝风在热闹声中晃晃悠悠地苏醒。
睁开眼的那一刻,蓝风吓得一哆嗦。
他不敢置信地扯下喜帕,发现自己已是凤冠霞帔、嫁衣似火的装扮。
摇摇晃晃的花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蓝风的记忆回溯,祁莲竟没等他同意,就砸晕了他,强行替他做了决定。
想起晕倒前祁莲的那番话,蓝风心中怒喊:「祁莲……你个死丫头,竟然跟我玩阴的。」
一声“落轿”响起,目的地已然抵达,蓝风此时想跑也来不及了。
「我尼玛!老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姑娘!到了。”
丫鬟慢慢掀起轿帘,轻声催促着。
蓝风见状,心慌得如同有十头小鹿在乱撞。盖好喜帕,就搭着丫鬟的手出了轿子。
蓝风装着女人的步伐,缓缓向前。那别扭的模样,让他恨不得马上掐死祁莲。
而后又一想:「算了吧!不就演一段时间女人嘛!最多熬一两个月,官府抓不到人,自然就放松抓捕力度了,到时候这边皇子再一嘎,我不就自由了!
恩!不错不错,小爷我身体倍儿棒,还熬不过一个病秧子么?等爷日后出了府,照样是个精神小伙。
至于祁莲那丫头,回头再碰见绝不轻饶了她。」
蓝风越想越觉得,这计划似乎可行,眼下只要别让自己露馅就成了。
不再纠结的蓝风透过喜帕,朦朦胧胧看见,一个比自己还略高的身影,在旁人的搀扶下立在府门前。
蓝风心里偷乐:「这就是乐平王夏弦,连出门都得让人扶,看来身子骨确实脆弱不堪。」
蓝风一步步靠近这个身影,对方有气无力的递上牵巾。
蓝风抬手接过,十分配合地与对方一同进了府。在喜婆的一番吉祥话后,两人顺利完成了拜堂仪式。
也许上头那位,担心婚礼过于吵闹,不利于皇子的身体。所以现场并未大摆酒席,礼成后大家就各自散去了。
蓝风则被丫鬟,领进了婚房。
在红烛摇曳的新房内,蓝风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前。
绸缎的被面上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原本寓意“早生贵子\"。
此时,蓝风却觉得这像个笑话。
夜渐深,书房内烛火摇曳,亮如白昼。
众人黑压压立于一处,不敢挪动分毫,气氛异常紧张。
夏弦身着红色喜服,端坐于书桌前。
此刻的他,神情与病入膏肓毫不相干。
他的目光犹如一把锐利的寒刀,冷冽地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令人不敢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