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打着伞进了国子学大门,暗暗叹气:不想上学!
这国子学什么时候雨雪之日要放假呢!
程朝刚进了文雅院,想甩甩斗篷上的雨水,却被人抓个正着。
“朝哥、朝哥,我完了!”
谢优云身上都淋湿了,要哭不哭地看着他。
程朝拉着他来到廊下,收好伞。
“你怎么了?难道是你爹要打你?”
谢优云凄惨道:
“周讲师他……他果真不是个好人!他昨儿就告诉了我爹!我爹说下雨不打我,今天就要打我!”
程朝:“……”可是、可是今天也下雨啊谢将军……
“我、我可以今天去你家住吗?好歹让我躲躲、避避灾。”
程朝自是点头,“别哭了,你爹难不成还能杀到我家来?”
那程运怕是要气的暴跳如雷了!
上午雨水倾盆,中午更是如此,好似世间所有不如意的人都哭尽了眼泪。
文雅院的那棵松树都被大风刮得东倒西歪,程朝看着都胆战心惊的。
许典打开了一点窗,手都被风吹得痛痛的,斜雨都刮进了窗子,将在一旁的程朝头发都打湿了。
程朝气的给了许典一拳,又拿着毛巾擦干。
许典摸着手背,问程朝:
“你那擦手的精油给我用用。”
程朝递给他,“这是玫瑰精油,你手都裂了,能不疼吗?”
谢优云也奇怪,“这明明就只是风雨而已,又不是利剑,怎么还能把手吹破呢?”
庄策读书也静不下心,一想到今日还要在国子学住着心里就不舒坦,扔了书,凉凉道:
“国子学怕是要放假吧,这雷雨交加的,若是到了申时,你们都走不了了。”
程朝冻得不行,他打了一个小哈欠,哆嗦:
“好冷啊,你们有没有多的大氅狐裘的,借我一件。”
许典和谢优云、齐黎宁都摇头,许典皱眉。
“昨夜里就下了雨,你怎的还没准备好,若不然我把我的狐裘给你?免得你又生病,到时候又是事!”
谢优云也连连点头,“朝哥,春日里爱发病,你可好好注意着身子,我把我的大氅也给你!”
庄策矜持地咳了一声,“不必你们了,我这有多的,还是上好的红狐皮,我爹专猎的。”
程朝接过,裹上身之后就是一阵温暖,笑语盈盈。
午休的时候,周讲师就皱着眉走进来,用书拍了拍桌子。
沉声道:“快收拾东西回家,国子学今日休课。”
程朝忙低头趴在桌子上,狐皮毛痒痒地扫在他脸上,他差点控制不住笑出来。
谢优云也顾不得周讲师在背后跟谢将军告状了,眼睛亮亮地举手问:
“那……那、明日呢,后日呢?”
周讲师道:
“到时候再等信儿吧。”
一行人欢天喜地的快步走出国子学,留着庄策一个人又摆着脸,程朝雀跃地很,恨不得飞回家。
差点都摔倒了,江漓扶着他。
“你这是高兴地昏头了?”
程朝悄悄告诉他。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周讲师的好日子也没有多少了!
奉信和奉华也提前接到了消息,在大门口等着他。
程朝和江漓他们也没什么好告别的,反正跟天天见也差不到哪去,只道了一句:“回了。”
就带着谢优云到谢府马车旁,对车夫道:
“你们少爷要去我家玩几天,让谢将军不必担心了。”
才拉着谢优云上自家的马车。
程朝到了自己的地盘,忙和谢优云约法三章。
“……这旁的也就罢了,只一点,你爹找你你就回去。”
谢优云如临大敌,连连摆手。
“不成、不成……”
程朝将狐裘脱下来,舒服地躺在榻上,漫不经心回道:
“你成就成,不成也得成,若不然我的苦日子就来了,我爹那个老头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抓住了我一点把柄就要说教半天的,到时候我就惨了。”
……
到了程府,雨势挡都挡不住,奉信和奉华也顾不得给自己打伞了,光是握着伞不被狂风吹走就已是力竭,程朝和谢优云也被淋成了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