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程莺入宫的日子。
程莺虽然只封了宝林,只比最末等的采女高了一级,程朝却觉得她很有前途,将来封妃封嫔也是可能的。
这已经和原书彻底不同了,程朝觉得圣上选秀是个大剧情点,可他妹妹却没有提及,是以程朝猜测,可能原书中没有选秀。
名满京都的郑观音,被赐给了三皇子燕琮做侧妃。(再伏笔,重要预警!郑观音有用!有大用!)
这可让京城里许多少爷公子心碎了一地,至少程朝再回到国子学读书的时候,邓熙就扒着他们班的窗户哭。
“郑小娘子单纯又美貌,三皇子可是、可是有一屋子的妾室了,她怎么受的住啊……”
“那些女人们还不得将她给吃了!”
许典皱眉,不耐烦地看着他,“行了,人都被赐婚了,你在这哭天喊地的还有什么用?”
“那郑璎长得是好,可也并非毫无心机啊!”
郑观音本名郑璎,是一个八品末流小官之女,因长相俊俏美貌,每次庙会都找她扮观音。
邓熙失落地离去。
江漓捅了捅程朝的手臂,“你这十几日没来,我们都等的望眼欲穿了!”
谢优云耍宝,“望友石在此!”
程朝好奇,“何至于此?”
许典道:“还不是这国子学少了你都不好玩了!”
“宋驰也整日拉着个脸,看谁都不顺眼,不过三天,就记了十几次,李五还进了三省阁,我们都被训斥地狗血淋头!”
程朝:我那么重要的吗?
齐黎宁道:
“每日你都是戌时左右才回侍郎府,天色晚了,我们也不好打扰你休息,便没去看你。”
说起这个程朝可精神了,和他们吐槽。
“你们是不知道,那宫里规矩多着呢!不能跑不能跳……”
下午射课,又是好几个班一起上课。
每个人射箭,必须到八环才可以休息,武学师傅一个个盯着看。
这样大的场合,又是那么多班级一起上课,学子们都不好意思,怕着自己射差了,被师傅好一顿臭骂,自己倒是没什么,都被骂惯了的,要说哪个学子要没被这个暴躁的王师傅骂过,想必整个国子学除了天才程朝,就没旁人了。
可那么多人瞧着,便要羞愧了。
是以,没人不敢用心,连程朝这样被武学师傅们大夸特夸、盖过章的“射箭投壶,天赋之流”,个个的一把好手,都不敢懈怠,昨儿还在长乐阁旁的练武场练了许久,手都磨出了泡。
还被路过的严氏一阵关怀,心肝肉的叫着。
程朝穿着劲装,想着严氏昨儿为何会经过长乐阁?
女眷向来很少亲自过去前院的,最多就是心疼丈夫儿子的,叫人送了糕点汤水的过来。
实在是奇怪。
他在发呆,其余几个班陆陆续续地都到了。
许典戴着红色镶珍珠的抹额,英姿勃发。
他揽着程朝,“你发呆呢,快别发呆了!”
江漓穿着墨绿色的衣裳,给他指着。
“你瞧那个,清一色黑色劲装的,就是致知院。”
“这都是国子学体恤他们,统一发下来的。”
最前头的就是陈和绒,程朝和他对上眼神,惊诧于陈和绒的变化,陈和绒昂首挺胸,谦卑自然,含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程朝也回了一个笑容。
致知院。
看见程朝看过来,一群寒门子弟纷纷低下头,又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看过去:
一水儿的身高腿长少年郎,个个都是不一样的风采,最中间的那个少年最好看,俊俏含笑、意气风发,他左边的那个穿着戴着红色镶珍珠抹额的少年,手搭在他肩膀上,皱眉不耐烦地看过来,凤眼里全然是骄傲和不屑;
他右边那个同样含笑的少年,穿着墨绿色的劲装,随意地指着他们,和他说说笑笑,过会儿又指着旁边的班级,拉着他的手臂朗笑。
还有一个坐在旁边的病弱少年,时不时地便要握拳抵在唇边咳嗽几声,面色苍白,正把玩着镶嵌宝石的弓箭。
另外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小少年,嘻嘻哈哈地说说闹闹,最是活泼开朗,身手却出彩得很,一下子就射中了红心。
“朝哥,不枉我昨儿练了一宿!”
致知院的寒门子弟们都是低气压,在这样明媚风姿的少年郎的身边,叫他们如何能不自卑?
更何况里头那个天之骄子玉章,他的风姿才华容貌,哪个都是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