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熙已经回来了,双眼明亮,“我和宋讲师略略说了几句话,他也并不似我想象中那般可怕!”
至此,心结算是解开了。
等他们玩,程朝趁机射中了一只大雁,他连忙笑喊着:“快!躲过去!”
许典连忙用衣裳接住。
邓熙哎哎两声,“你怎么还作弊呢!”
“不是说好叫江漓自己猎吗?”
程朝抓住大雁,“你瞧瞧他那样儿,能拿起弓箭吗?”
许典耸肩一笑。
船靠岸后,孟珠就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找他们。
气都没喘匀就慌张道:“三皇子、三皇子罚了他们二十板子!”
二十板子,程朝叹息,有三皇子的命令在,估摸着没人敢帮他们上药,这腰日后必要落下疾病的。
辛南舒也是后怕,“幸亏我们听你们的,直接回了房间,没参与其中……”
因着三皇子惩罚国子学学子一事儿,弄的气氛沉默,整个国子学都不复从前的欢声笑语,没人敢组织宴会。
连宋驰都交代了几句远离贵人。
苏州人杰地灵,圣上早几年在这也建造了行宫,程朝他们也跟着沾光,此次有幸住进去。
来苏州,怎么能不去沧浪亭呢?
收拾妥当后,几人就结伴前往沧浪亭,途中又改道去了太湖。
程朝想起从前程老太爷的那个宅子,他笑道:“我想起我爹少时,我祖父在京中买的宅子,宅子里头的下人可好玩了!”
许典伸头看他,“怎么个说法?”
“宅子里头有假山,还有一湖水,也算是清澈见底,没有养鱼儿,只是铺了些石头,我瞧着有的还闪闪发光,夜里头还亮亮的。”
程朝才知晓,那石头还是夜光的!
江漓鼓嘴,“那有什么稀奇的?许是珍珠宝石的。”
程朝拍手笑道:“奇就奇在这里,那宅子的原主人,恰是前朝的一个大官,那宅子里头的下人们也不知听谁说的,非要说那水底下的石头是太湖石!”
“当真好笑!”
江漓皱眉,“也有可能是太湖石,从苏州运到京中的?”
程朝抬手,“不是呢,那下人见识浅薄,说是太湖石也就罢了,还说是一天一运的,新鲜得很!”
这怎么可能呢?苏州和京城相去甚远!
几人都大笑起来。
沧浪亭边,程朝还见了一个熟人。
“云亭兄?”
万希惊讶地转过身,“玉章?”
“你怎的来了苏州?”
“还有这几位小兄弟。”
程朝核他解释圣上南巡、国子学春游,“只是云亭兄怎么也来了苏州?”
万希坦然笑道:“于学问上有些堵塞,特来苏州游学。”
几人找了一家酒楼,程朝和万希相谈甚欢。
说起三年前二人双双守孝的往事,程朝惋惜,“云亭兄才华出众,如今八月,你我二人可一起实现青云之志了。”
万希笑,“只是可惜的很,秋闱在今年,春闱又是三年后了。”
今年是乡试年,三年后才是会试年。
程朝想起圣上南巡的主要目的,若有所思地问万希,“云亭兄,应天府不是有诸多盐商吗?还有海运……”
他想起丁成玉,丁成玉的母家就是盐商。
万希皱眉,“朝廷怕是要整改了,盐商还有海运的一月都是五六万两的收入。”
五六万两?绝对贪了。
“苏州这边也是如此,自古盐运海运都是收利颇丰的。”
告别万希,几人就回了行宫。
程朝和几人说,“如今盐税模糊,收了才十之三四,可见其中的水有多深。”
许典撇嘴,“还不是这些贪官?照我说,他们宁愿将盐都撒在在太湖水里,也不愿给老百姓!”
程朝:那不就成了海水了吗?
“若是计较他们贪的盐,怕是太湖都装不下!”
江漓也笑,“太湖水都浑浊了,要变成盐水了!”
他们心里都清楚,圣上绝对会调查的,南巡的目的之一就是这个。
前脚刚到行宫,后脚就有内侍过来寻他们。
“程少爷,跟咱家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