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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宁院散场,纪茹接收到大夫人洪氏嫌恶的眼神,便冲她一笑,“大伯娘,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好啊,是因为这两天事少,休息的好吗?”
洪氏似笑非笑,“我看侄女儿你倒印堂发黑呢,出门还是要小心一点。”
“我觉得我和六姐姐一样,都是能遗千年的。”
“……”什么?
洪氏见鬼的看着纪茹。
纪茹朝她咧嘴一笑,“我先走了,大伯娘回见。”
洪氏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两眼,扭头问文兰心,“她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文兰心:“……!”
祸害遗千年。
这位七姑娘,没发疯,也自己都骂。
洪氏自然也知道纪茹的意思,并不需要文兰心回答,气狠狠地甩手走了。
文兰心无力的在心里叹一口气,转去找八夫人赵氏。
大夫人的掌家权被收回,大少夫人协助打理的事,并没有动。
再说了,八夫人不可能独揽大小所有事。
那她不可能让六夫人周氏沾手,更不可能找她夫君房里的哪个姨娘。
倒是想过四夫人,也就是刘春艳。
可刘春艳大字不识,要让她跑腿,赵氏自己身边的婆子就能干,还忠心。
不过,要是得罪人,或当打手,赵氏是觉得刘春艳再合适不过了。
要是刘春艳知道赵氏的想法,肯定会啐她一脸,啊呸!老娘会先打死你!
“你不在家里吃晌午饭?”刘春艳正不满纪茹呢。
见纪茹点头,她伤心了,“你可是半个月才休沐一天啊……咱们一家四口,都多久没一起吃中饭了?”
“娘,你别装了,一点都不像。”
纪茹无情的戳破她,“每天早食都一起,晚饭有时也一起的,这一顿中饭之所以重要,还是因为那五万两银票,对吧?”
刘春艳:“……!”
道理虽然被纪刚说通了,但她没有完全死心。
“我觉得到京城后,在这个家里,说话没一点份量了。”
“怎么会?我们家一直都是大小事由娘做主,什么事,都是听你的……”
刘春艳哼哼两声,就又听纪茹补了一句,“然后,你又听爹的。”
“……!”
纪茹被嫌弃的推开,“行了!你赶紧走吧,看着你眼睛痛。”
确实’惦记’着那五万两的刘春艳被纪茹的话提醒了,就算一起吃中饭,纪刚也在,她肯定是一开口,就会被截走话头。
只是她不知道,就算纪茹在家吃中饭,纪刚也不管她,她今天也如不了愿。
纪茹那五万两,已经无啦。
“娘,我走啦,和我爹说一声啊。”纪茹笑嘻嘻的跑了。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刘春艳不满的嘀咕,“就记得你爹。”
……
一辆纪府的马车,走在街上,不算扎眼,停在登阙阁前……也还好。
纪茹下马车,后面跟着芍药和抱着剑盒的时英。
两个伙计迎上来,一个给纪茹领路,一个领着马夫将马车赶去后巷。
纪茹本来还想,是萧楚越或贺延年周到,提前打了招呼,进去才知道,整个登阙阁今天……被包场了?!
她被领着上了三楼,不是,四楼。
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至于装这么大吗?
好的!可能至于。
等她看到今天到场的人后,纪茹默了。
除了那天在场的人,和贺延年外,还多了几个人。
五皇子,八公主,萧明珠她老爹,逸亲王,另外还有四个纪茹没见过的青年。
贺延年介绍,几人是他的师兄,江南青羽道观的道长。
打过招呼,落座时,纪茹忍不住感慨,“几位道长真是气质出尘,儒雅不凡。”
所以还不是贺延年对剑兴趣,而是那个江南的什么道观?
要是之前,纪茹还会有各种无语或哗狗的想法,现在不会了,她的小剑,确实不是凡品啊。
不过,被人觊觎着,就挺郁闷的。
“纪七,你是不是被这阵仗吓懵了?”周病嗤笑,“你这话,人家清羽道观的道长们,会以为你是瞧不起他们,故意那样说的。”
他中气不足的声音,配着他的语调,有特别明显的,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感觉。
纪茹,“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她明明是发自肺腑的称赞。
“不是吓懵了?”周病问。
“是,是有些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纪茹扯起嘴角,“我从一个屠夫之女,到永安侯府七小姐也才几个月,短识浅薄,要是有什么失礼失言的地方,望多包涵。”
“嘁!”
听了她的解释,周病直接嗤笑一声。
纪茹:“……!”
这货今天是来给她添堵的?
“纪七,你别怂啊?平时那股子莽劲哪去了?看到逸亲王没?是皇上知道今天的这一场,特意派来见证的。
说到底,贺六和这些道长是借你的剑观赏,不会明抢的。”
周病并没有因为纪茹横他一眼,不说话了而消停。
就,很反常啊。
别说纪茹,蒋十七他们对周病更熟悉,都在想,周公子今天抽的什么风?
不过,在这场合,并不好问。
那四位道长瞧着脾气好的很,对周病话里有话,又一副讥讽的调调,也不在意。
逸亲王也不尴尬,他只是来混个过场的而已。
纪茹嘴角扯出一个大弧度,问周病,“周公子,你喝点水吧?说话多了,喉咙会干痒的。”
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