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赶路,有些事情要办...”
未及古北辰说完,杜文倩已然打断他:“你是否带着那个女子去拍摄修士结侣照!”
杜文倩盯着荧幕,新闻正播放一幕,赫然是古北辰与林霜清的婚纱照,但照片的人物只露侧颜,显然是秘秘偷摄。
古北辰失去理智了吗?怎么会这样做!
“不管你身处何方,立即回家,或我会去找你。”
古北辰眉头紧锁,无可奈何地答:“悉知,此刻回去。”
杜文倩的话音洪亮,林霜清亦听见内容,此刻不能再假装未醒。
她看向古北辰,不知此刻该言何辞,也许默不作声更为明智?
“我要回去老府一趟,我先送你回去。”
古北辰掉头加速,此事终究需要解决妥善。
林霜清被送回庄园,古北辰并未下车,直奔顾氏祖宅。
“许姑娘,怎会回来了?顾公子呢?又外出行走了吗?”秦姑惊讶,原本顾北辰说晚上不回来用膳,故未预备晚膳。
“回老府了。”林霜清说道。
“那你休息会儿,我去做点吃的。”
“不必麻烦了。”林霜清拦下秦姑,“我没甚食欲,等北辰回来再议。”
林霜清心头忧虑,从电话中听到杜文倩严厉的语气,显然生气得很,较前次面谈时更加愤怒。
林霜清清楚杜文倩的反感,不止一次对她的态度表明不会接纳她进顾家门庭。对此林霜清从没痴心妄想,但她不明白,为何古北辰偏选择她。
她叹了口气,走上楼,拍片半天已是满身汗水,她决定先好好泡个澡。
古北辰来到顾氏祖宅,整个家族都笼罩于紧张气息之下。 杜文倩沉着一张脸看着古北辰,气得几乎背过气去,“北辰,你究竟是要干什么?难不成非得让我伤心至死你才满足?” ...
杜文瑾心知自己在修行世界中也算豁达之辈,对儿子北辰的意见一向敬重,争执亦是和颜悦色。然而说到林冰心一事,他已经承诺过的,为何此刻又要违背?
那林冰心究竟有何处玄妙,能让北辰痴迷如斯?
“娘……”
“莫要唤娘,若还承认我这个娘,便当记得当年对我许下的诺言。” 杜文瑾神色交织着哀伤和愤怒,顾北辰轻叹一声,在她对面坐下。
“娘,我只是与静仪定了亲,并无他事。您担忧之事并未发生,不是么?”
她无非担心林冰心会影响顾氏修真宗门,但他先前已公示了与林冰心订婚,也并无所波澜,不是么?
对于林冰心嫁进门后的事,顾北辰心中坦荡。与她相处已久,她之人品早已明了。
林冰心识大体,无野心,更无邪念,反而以善行感人,北辰无所顾虑。
“还望有何变故?难不成真要事后才知悔恨?” 杜文瑾拧起眉头,竭力克制怒气。“北辰,我本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一致。”
顾北辰一阵头痛,但毕竟是他失信,需平息母亲的忧虑。
“娘,我曾应诺于你,也曾试着与他人共修,但情感不可强求,我无法以妻子之心待月华。”
“我未曾让你必娶月华,我说过,会为你寻找其他杰出的女修,对吧?” 杜文瑾反驳道。
“北辰,尽管我希望你早日寻得道侣育得后辈,可我未强迫你立即成婚,为何你要再向那位女子定下契约?告诉我,你是否真的对她情有独钟。”
杜文瑾神情凝重,如果是这样,那事情便棘手了。
顾北辰心中一阵刺痛,忙摇头否认:“并无。我的情愫仅在于静仪,不会对其他女子动情。”
“那你为何要与她订亲?”
“娘,结为伴侣或诞子,本非修行者的必经之路,只是一种选择。老实说,自静仪离世,多年来我对任何人都不曾心动,甚至没起过与女子共修的念头。”
杜文瑾皱眉,顾北辰这是何意?
顾北辰接续道:“我了解你希望看见我安定下来,或许我该有一名伴侣应对事物,甚至是为了宗门找一个合适的继承者。所以我觉得是时候考虑婚事了。”
这是他心中所想,许静仪已不在,他对成婚并无期许。若顾氏修真宗门或母亲需要他完婚,他并未排斥。
“北辰,你想说何事?”
“娘,如抛却情感牵绊,成婚便是易事。而静仪,是一个相当合适的选择。”
“她哪里合适!” 杜文瑾快要发怒,无论顾北辰如何辩解,他只想娶那位女子,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听腻了!
顾北辰脸色镇定,话语平静,剖析道:“其一,我不抵触她,多年来第一位我愿意亲近的女子,近期相处亦融洽,至今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其二,是因我她才得以续命,所有拥有皆由我赐予,她无亲无故,没有强大的修炼家族,也就不会有额外的烦忧。我娶她不必忧虑有异心。我可以保证,她会是尽孝的道侣。”
成婚涉及的是两个家族,娘家越是庞大人多,背后的算计也会越多。顾北辰并非不了解联姻背后的种种纷繁复杂。
“娘,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维护顾氏宗门的利益。”
杜文瑾震惊,却不接受顾北辰的言论。
“你这样做只为顾氏宗门的利益?那你自己呢?北辰,出身优良的女子不一定心思歹毒,你看,月华对你一片赤诚,若是与她共修,哪还会危害宗门?”
“娘,我和月华只能作为修道伙伴。” 顾北辰不想再提及月华。
“娘,我没有心思周旋于女子间,只想要位安省的伴侣。我心已封,又怎敢要求她全心对待我?”
他事务繁重,宗门琐事众多,不可能过多投入情感。他曾对许静仪深情专一,但对他而言,情感仅是生活的点缀,修行才是他的重心。
“不论月华还是其他人,就算她们本人无害,难保亲朋不生异心,此事娘你是深知的。”
杜文瑾被堵了一句:“舅舅和姨娘都没这么做。”
“他们确实不曾,只是没有机会,况且你也没松口。换了别人,可就说不定了。静仪孤单一人,自始至终就避开了那些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