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和阿芝来到了VIp套房3034房间,这是陆岳霆在陆战奇房间隔壁另开的一间房。
“阿芝,老夫人没有怀疑吧?”沈念一边叠衣服一边问。
“没有,您昨日回去给老夫人说,要和三少爷去东洋旅行,老夫人倒是信了,还让我和丫丫定要照顾好您呢!”阿芝回答。
可丫丫还是有些担忧:“夫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难道,让少帅去问东洋人买鸦片吗?我们去一趟雾灵山,五天就能回来,只要能找到霍老先生,戒掉烟瘾的方子就有了。”沈念继续收拾包裹。
突然,有人敲门,沈念三人突然看着房间大门,三个人默不作声,片刻,敲门声再次响起,沈念走到门前,她打开门一看,只见伊藤信爱站在门外,沈念心头一紧。
“有家不回,怎么跑到酒店来住了?就算住酒店,也应该去我那呀?”
伊藤信爱说着,就走进了房间,沈念不好阻拦,便关上门。
伊藤信爱看着屋内的丫丫和阿芝,又看到沙发上和桌上的物品,她扭头看着沈念:“沈念,你要远行?要去哪儿?”
此时,丫丫和阿芝对视片刻,没人敢说话,伊藤信爱似乎察觉到了屋内的气氛凝固,好像沈念、丫丫和阿芝都有些紧张,又似如鲠在喉。
“怎么了这一个个的,几日不见,还提防起我来了?”伊藤信爱阴阳怪气道。
沈念不想让伊藤看到陆战奇如今这般模样,况且,既然连伊藤信爱都不知道陆战奇吸上鸦片的事,想必陆战奇也不愿让她知道。
“谁提防你了?这两日少帅在这间酒店安排了客人,昨日闹腾了一夜,喝得烂醉,就在这儿住下了,客人过几日离开陵海,干脆我们就住在这儿,免得打扰老夫人休息。”
沈念无奈只能编造谎言,但她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像模像样。
丫丫见状,忙帮沈念叠衣服:“夫人,这两件衣服也够在酒店住这几天的吧?老夫人还说让您管好少帅,可别喝醉了酒,伤身体。”
沈念笑了笑,假意给阿芝交代:“阿芝,你回去让老夫人放心,有我在,少帅翻不了天的。”
伊藤信爱一看,坐在了沙发上:“沈念,还没有你小叔的消息?”
沈念轻笑:“怎么?不是说,再也不让他踏进flame的大门吗?这才没两天,改变主意了?还是……想念小叔了?”
伊藤信爱一脸不高兴地坐在那,打开蕾丝扇子扇着:“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是怕他死在外面啊!”
“听岳霆说,好像被大伯叫去了江州,不知道什么事儿,事发突然,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沈念继续撒谎。
如今,只要能让伊藤信爱不必担心,能瞒得住陆战奇吸鸦片,就算撒下一百个谎圆不上,她也在所不辞。
伊藤信爱责骂了陆战奇几句,便起身要离开。
“行了,还以为你们背着我干什么呢,既然没事儿,我走了!”
“丫丫,送伊藤老板。”沈念忙叫丫丫,她要让丫丫将伊藤送到大门外,以免出什么差池。
可丫丫刚跟过去,伊藤信爱来到门前:“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认路。”
“夫人让送您,就一定要送。”丫丫说着,抢先帮伊藤去开门,可刚打开门,还没等丫丫回过神来,四九的呼喊声就冲进耳朵里。
“夫人夫人,三少爷醒了!”四九说完,才看到了丫丫和伊藤信爱。
四九愣在原地,丫丫看着四九,哭丧着脸,眉头都快打成了结。
伊藤信爱将丫丫推到一边,来到四九面前:“三少爷怎么了?”
此时的伊藤,严肃得让人害怕,没人见过她这副模样,包括沈念。
伊藤信爱转身看着沈念:“你竟然骗我?”
“我骗你自然有骗你的道理!”沈念毫无惧色。
伊藤一听,不可思议:“第一次见撒谎的人这么理直气壮!陆战奇在哪儿?”
“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信我,回去等消息,等他能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
“什么叫能出现呀?他到底怎么了?”伊藤信爱冲到沈念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胳膊。
沈念无奈:“信爱,你相信我,你现在不能见他,这样对你和他都没有好处的。”
伊藤信爱坚定地摇头:“不让我见他,我就在这儿不走了!”
说着,伊藤信爱回到房间里,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生气地扇着扇子。
阿芝见状,忙来到沈念身边。
她小声在沈念耳边嘀咕:“夫人,要不……”
丫丫拍着四九的头低声道:“你喊叫什么呀?都不看看这儿有没有人?这下好了!”
四九一脸懊悔:“我怎么知道她会来呀?”
突然,从隔壁房间传来了呼喊声:“救命,救……救命……啊!”
伊藤信爱一听,突然起身跑出了房间,四九出来时,隔壁3033的房间门没有锁,伊藤信爱冲进房间,沈念几人也急忙跟了过来。
当伊藤信爱站在卧房里,看着被绑在床上的陆战奇时,她震惊不已。而此时的陆战奇手脚不能动弹,他拼命地挣扎,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给我……我我……我不行了,求求你……”他像发疯一般想要晃动身体。
伊藤信爱一看便知,陆战奇这是鸦片瘾犯了,她对东洋人的那些玩意儿熟悉,也曾见过上了瘾的人是如何痛苦,又如何死去的。
“信爱,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沈念在身后对她说。
可伊藤信爱冲到床边就要给陆战奇揭开捆绑着的手脚,沈念和四九忙过去制止伊藤。
“你干什么?他现在烟瘾犯了,松开他难道让他继续去抽鸦片吗?”
沈念拉着伊藤信爱的胳膊,可伊藤甩开沈念和四九,她扑上前紧紧地抱着陆战奇:“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干的?谁给他的鸦片?”
伊藤信爱大喊着,她用双手捧着陆战奇那张枯瘦的脸,眼泪瞬间便充满了眼眶。
“战奇?战奇你清醒一点,战奇?是我!”
此刻,沈念看到了伊藤信爱脱下伪装的面容,她看尽冷暖浮华,看尽世俗红尘,却在深爱的男人面前,眸光清澈,泪如清泉,逢场做戏的面具一击即碎,暴露了她唯一的那份终不悔、人憔悴。
沈念拿起最后一针麻醉药给陆战奇注射完毕,她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便准备带阿芝和丫丫上路,伊藤信爱拦住沈念。
“我可以弄到鸦片。”伊藤信爱说。
“你疯了?难道要让陆战奇吸一辈子吗?”沈念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