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乖乖拿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就近找一个位置坐下。
胖尘从领取私人物品的队伍中出来,坐到了沐白旁边。
胖尘看到沐白的罐子,问:
“这是什么?鱿鱼须吗?”
沐白摇摇头,说:
“保密。”
胖尘理解地点头,又问:
“你那个,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游戏?”
“最近过得不好吗?”
沐白简明地回答:
“我被袭击了。”
“你呢?你为什么来参加?”
说起来,沐白从一开始就有点好奇。
胖尘这种善良的、有点蠢的、容易被骗的、胆小的人,为什么会来参加异能游戏?
如果是家里有什么变故,或者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那不可能还是这副蠢——善良的样子。
沐白实在想不出胖尘有什么理由参加。
胖尘托着脸,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说:
“我爸妈都喜欢上了别人,”
“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各自跟他们新的爱人一起生活。”
“我从小就是在爸爸家待两个月,在妈妈家待两个月,这样长大的。”
“他们经常会问我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就像其他父母那样;”
“我会说两个都喜欢,就像其他小孩那样;”
“然后,我妈妈还会时不时问我,想不想一直跟爸爸住。”
“我想这应该是喜欢爸爸还是妈妈的变式,”
“一直都是回答舍不得妈妈。”
“她总会给我一个微笑。”
“爸爸也差不多一样。”
“我能理解他们相互之间不喜欢,至少他们都还喜欢我。”
“这是我小时候的想法。”
“但你知道我现在长大了,稍微聪明一点了。”
“而且我还经常听到他们在争吵我18岁以后跟谁的事,”
“那些喜欢爸爸还是妈妈的问题,也变成了‘你喜欢妈妈对吧’,‘去跟妈妈说你想跟她一起住’。”
“我像小时候那样,说舍不得他,然后去抱他的招已经不管用了。”
“他们都不想要我,都想把我丢给别人。”
“我理解他们只是生了孩子的普通人,”
“他们想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不想要一个负担。”
“尤其这个负担还会让他们想起自己不喜欢的往事。”
“我理解他们。”
“但我就是偶尔会很难受。”
“尤其是,我马上就要十八岁了。”
“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但是好像这样的话,我身边就连假装喜欢我的人都没有了。”
“我只想要身边的人喜欢我多一点。”
胖尘说着说着突然变得很情绪化。
眼里的小珍珠一颗颗往下掉。
胖尘抽噎着弱弱地问沐白:
“你可以抱我一下吗?就一下下。”
沐白张开手,无所谓地说:
“看在你帮我赢游戏的份上。”
“只要不让事情变得很奇怪,我可以给你抱一下。”
胖尘趴在沐白肩膀上哭:
“可以拍拍我的背吗?”
沐白:“别得寸进尺。”
话虽这么说,沐白还是拍了他两下。
反正沐白现在也做不了其他事。
他早点哭完,沐白早点解放。
胖尘也没有继续要求什么。
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就放开沐白了:
“谢谢白哥,我好多了。”
沐白还是无所谓地说:
“没关系。”
“不过说实话,你应该找一个爱你的人一起生活。”
“而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胖尘挠挠头,说:
“其实我没想拿生命冒险。”
“摸这个符号的时候,”
“它问我想不想要影响人心灵的异能,我当然想要;”
“然后它又问我知不知道异能游戏的危险,这个我也知道;”
“再然后我就看见你了。”
沐白歪头疑惑:
“嗯?这还真是——合理。”
——
其他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异能,被传送走了。
果冻裁判看向沐白和胖尘,说:
“好了,你们两个情绪都稳定了,过来拿异能吧。”
沐白和胖尘两人走到前台。
果冻裁判有选择地先帮胖尘测试。
它用果冻手贴住胖尘的额头,闭眼思索了片刻:
“我想,你最需要的异能是「魅惑」,”
“可惜那是A级异能,你的小身躯承受不了。”
“我会给你一个c级的「恶意探查」异能,”
“能感知周围生物对你的恶意,随着使用的熟练,范围会逐渐增加。”
“拥有这个异能之后,你的脑海中会多一个感官输入,”
“感觉差不多像是,自己附近有一堆颜色。”
“颜色越白代表恶意越小,你可以大胆跟这样的人交朋友。”
“颜色越红代表恶意越大,你要尽量远离这种人。”
“黑色代表无法观察,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这种生物。”
胖尘按照果冻裁判的示意,伸手触摸水晶球,礼貌地说:
“谢谢。”
片刻之后,胖尘就拥有了异能「恶意探查」。
他抬头看向果冻裁判,发现它是纯白色的。
果冻裁判贴心地解释:
“有不少高级的异能能够掩藏自己的恶意,或者干扰你异能的判断。”
“毕竟「恶意探查」只是c级异能。”
“你虽然看我是纯白,但我对你是有恶意的。”
“在其他场景下,我一般把你们人类当作宠物,”
“事实上,我家就有一箱‘人’工繁殖的人类。”
“你们比他们可好玩多了,不是异能游戏限制的话,我想把你们抓回去养着玩。”
“待遇当然比你们在地球要好。”
“一周我大概只有一个下午会玩玩你们,而且伤害绝对不会超过你们参加一次商业聚餐。”
“其他时候你们都可以有自己的爱好,可以去跟其他人的宠物社交。”
果冻裁判这么说。
沐白和胖尘丝毫感觉不到它有恶意。
事实上,他们觉得果冻裁判简直是一个天使。
胖尘问:“我可以跟你走吗?”
果冻裁判用自己的果冻触手,亲昵地托住胖尘的脸,高兴地说:
“你当然可以!”
“像你这种缺爱的、粘人的、又肉乎乎的,是最好的品相。”
“我看你的第一眼,就想把你带走。”
“不过,我暂时还不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