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对胖尘说：
“我知道你想帮忙水文，”
“但也不能一直这么干。”
“以后你问我问题之前，先问一下自己：”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是显而易见。”
“如果是，你就不要问出来，做就行了。”
“你蠢萌的人设已经立好了。”
“我也知道这是因为你从小缺爱，生活很谨慎，习惯做任何事之前都问一下。”
“但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你得学会和不拿你当拖油瓶的人交往。”
“另外你的异能也要用得熟练一点。”
“你完全可以先吃一小块肉干，观察我对你的恶意是否有变化，”
“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吃。”
“「恶意探查」完全可以帮助你实现和别人的交往。”
胖尘仔细听着，默默记了下来：
“谢谢你，白哥。”
然后胖尘吃了一小块肉干，
又吃了一小块肉干。
沐白在专心切吐司，根本不在乎胖尘吃多少。
只在听胖尘讲话。
听到胖尘说谢谢，沐白说：
“我不需要你用嘴感谢我，”
“要用你的行动。”
“这节课好好帮我放风，帮我把肉干洗干净带回来，不要被老师发现。”
“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胖尘又吃了一块肉干，擦擦手指，回答一句“好的”就出发了。
——
切块的吐司深渊残肢也会吃。
成长比苹果和梨稍微高一点，但还是比不过第一次吃小块苹果之后。
深渊族要吃没吃过的东西才能生长吗？
那为什么它第一次吃梨的生长量，不如第一次吃苹果呢？
沐白思考着。
胖尘拿着洗好的肉干回来了。
沐白吃一口剩下的吐司，随手递给胖尘。
接过肉干，切一小块放进罐子。
——
结果出乎沐白意料。
深渊残肢几乎是吃下多少肉干，就长大了多少。
沐白赶紧切下更多肉干放进去。
深渊残肢迅速吃着，生长完全不见停。
两块下来，它已经长大了一倍。
并且开始从鱿鱼须往鱿鱼仔的方向长了。
沐白高兴极了，把胖尘擦干的那些肉干全部切成小块。
一点点放进去。
鱿鱼仔的身体又长大了一些，
虽然不如第一次吃，但还是肉眼可见。
沐白顺口说：
“你喜欢吃肉哈？”
谁知鱿鱼仔的身体忽然有规律地缩放，像是对沐白的话产生了反应。
沐白又说：
“如果你能听懂我说话，就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鱿鱼仔照做了，甚至还做出了吐的动作。
它之前绝对不会自己吐出食物的。
看来它已经长出了听觉系统。
沐白：“好了，再吃掉吧。”
——
说完，沐白转头对胖尘说：
“你再去——嗯？”
一转头，只见胖尘端着一张厚厚的纸巾，上面是嚼过的吐司。
胖尘皱眉，疑惑地问沐白：
“真的要把它再吃掉吗？”
沐白赶紧摇头：
“不不不，我刚才是在跟鱿鱼仔说话。”
“你，你把那玩意儿丢掉吧。”
“然后把剩下的肉干洗完给我。”
胖尘用纸巾层层包裹，丢掉嚼过的吐司，回答：
“刚才那些就是全部的肉干了。”
沐白震惊：
“啊？一包肉干那么少吗？”
“嗝~”
胖尘恰到好处地打了个饱嗝：
“不好意思。”
“需要我再去买点来吗？”
沐白摇摇头：“下次吧。”
反正鱿鱼仔已经能听懂沐白的话了。
再喂它吃肉干，生长的程度也十分有限。
不如先问它一些问题。
——
沐白提前跟胖尘打好预防针，免得再出现什么恶心的东西：
“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不加胖尘前缀的话，都是跟鱿鱼仔说的。”
“你不要接话，也不要照做。”
胖尘点点头。
沐白开始跟鱿鱼仔对话。
首先是定义鱿鱼仔的回答方式。
鱿鱼仔现在只有一根触手，和一个勉强的身体。
它不能说话也不能做出什么复杂的动作。
所以沐白让它用弯曲表达“是”，用伸直表达“不是”。
——
沐白先是针对它的食性提出了一些问题。
问它是否喜欢吃苹果，它回答“是”。
问它是否喜欢吃梨，它还是回答“是”。
它似乎喜欢吃一切食物。
问它这些食物能不能让它长大时，它的回答还是清一色的“是”。
但当沐白换种问法，问这些食物能不能让它长期长大时，它的回答又都变成了“不是”。
“不断喂你吃新的食物，能让你长期长大吗？”
鱿鱼仔一下弯曲，一下伸直。
沐白重新问：
“不断喂你吃新的食物，有可能让你长期长大，对吧？”
鱿鱼仔弯曲，代表“是”。
食性问得差不多了，具体的等它长出发声器官再说吧。
既然新食物有可能让它长期长大，那沐白就可以收集新食物去碰。
之后沐白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
一节课下来，沐白得到了不少跟自己有关的基础信息。
——
当初那个稍大一点的深渊族生物——
暂时称它为鱿鱼仔的爸爸好了，虽然它们用的是同一个意识。
鱿鱼仔的爸爸当初说过，
神圣匕首能让沐白从躯体中脱离，重新成为“我们”的神。
沐白问清楚了，
当时鱿鱼仔爸爸说的“我们”不是单指深渊族，而是指整个宇宙。
沐白曾经是整个宇宙的神，但不是唯一的神。
现在沐白在人类躯体的原因，不是被害或者被封印。
而是祂自己的选择。
神沐白有一个连深渊族都不知道的目的，正是出于这个目的，祂才让自己变成了人类沐白。
死亡能让人白变成神白，却会让人白的意识消失。
无法实现神白的目的。
如果完全相信鱿鱼仔的话。
可以推断，那天晚上的袭击者，既不想让人白变成神白，也不想让神白实现旨意。
所以才会袭击鱿鱼仔的爸爸，而竭力避免伤到沐白。
袭击者们的终极目的，兴许是彻底封印沐白。
——
神圣匕首不来自地球——这是自然。
神圣匕首的用法，鱿鱼仔并不知道。
羊皮卷上的文字，鱿鱼仔并不认识，但知道来自何方——那个地方不是地球，也不是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