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仔继续说：“能跟我说说长颈鹿长什么样吗？”
沐白：“当然，四只长长的脚，一个长长脖子和小脑袋，喜欢吃高处的树叶。长颈鹿就长这样。”
反骨仔双目流血，感激地说：“谢谢你，哥。”
说完，他松开沐白的手，一声不吭地朝路边跑去。
他摸到了一个笼舍的栏杆，没有片刻犹豫，猛地用脑袋往上面砸。
反骨仔脑袋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沐白描述的长颈鹿。
四只长长的脚对称生长，一个长长的脖子长在两个前肢中间，用小脑袋吃高处的树叶。
正常的长颈鹿就长这样。
不像这里的这些：
长着三只脚和一个肉瘤，没有尾巴，脖子长在身体的最右侧，没人注意的时候，又时不时会换到最左侧。
这里的长颈鹿根本吃不到高处的树叶，因为它们爬着的时候，身高还不如人类。
它们就在笼舍内自顾自地走着，时不时地会用脑袋看一下玩家，不会像猴子那样发出叫声。
——
十个玩家只剩下九个活着。
九个人都很不容易。
他们时不时地会看一眼笼舍里的长颈鹿，但不敢看太久。
祈祷着不要有什么意外发生。
沐白也同样如此。
——
“我们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
“才过了一分钟不到。”
“再坚持坚持吧，不要看它们就好。”
“至少它们比那些猴子安静，不会冲我们叫。”
“喂，那只长颈鹿用脑袋顶着地面，正常的长颈鹿可不会这样做。”
“要——要去按红色按钮吗？”
“饶了它吧，现在又没有管理员看着我们。”
——
说话间，众人走到了一个岔道口。
另一条路上来了两个穿红色夹克的猪头人，它们正在哼哼唧唧地相互交谈。
有四个人忍不住好奇地盯着它们看。
沐白立即提醒：“别看着它们，注意指南的第二条。”
第二条提到，遇到管理员必须低头保持谦逊。
四个人立即低着脑袋将眼神挪开，看向别处。
有人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一眼，正好跟其中一个猪头人的视线对上。
“哼哼。”
“哼哼。”
猪头人相互交谈了些什么，并快步往玩家这边走。
多看一眼的人慌乱，立刻跑到沐白面前说：“哥，哥，快想办法救救我！”
沐白责问：“你干了什么？！”
多看一眼男颤抖着解释：“我，我多看了管理员一眼，它们正在往我们这边来。”
沐白强忍住好奇，没有抬头看猪头人，对所有人说：“大家不要动也不要交谈，低头保持谦逊，等管理员离开！”
多看一眼男惶恐地问：“我呢？我该怎么办，我已经看到它们了。”
沐白对他强调：“你也一样，低头谦逊，它们不让你说话，你就不要说任何话。”
这条规则的关键就是谦逊，要尊重管理员在动物园内的地位。
多看一眼男偶然多看一眼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他接下来老实一点，不要乱来就好。
管理员的距离不够沐白跟他解释，只能这样命令。
接下来能不能度过这次危机，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沐白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帮不了他太多。
——
多看一眼男故意躲在人群中间，学着沐白的样子，低头保持谦逊，浑身发抖不敢说话。
两个猪头人管理员走了过来：“哼哼，让开！”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猪头人会说人话。
或者说，猪头人说的话能被玩家们听懂一部分。
它们嫌弃地喊着，把外面的几个玩家扯开。
被扯开的玩家没有一个反抗，都按照沐白说的，保持谦逊。
沐白也被它们拉到了。
没拉动，但是沐白主动配合着往旁边站，猪头人们也没说什么。
一个猪头人拉住多看男的手，要把他扯出人群。
多看男当场就慌了，向沐白和其他人求救：“救我！救救我！哥！哥！救我！”
沐白依旧保持谦逊，没有回答他。
也没有提醒其他人怎么做。
当着猪头人的面讲游戏攻略可不是什么谦逊的表现。
多看男越挣扎，猪头人对他就越粗暴。
很快多看男就被猪头人拉进一个岔道，求救声逐渐变小，突然变成一声惨叫，随后彻底没了声响。
万幸的是，没有其他人替多看男出头。
就战斗而言，沐白能手撕猪头人，或者炭烧猪头人。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沐白绝对不会这么做。
——
十个玩家，剩下八个活着。
还有一个猪头人管理员，默默跟在众人后面，观察他们的行为。
没走两步，第一男就发现某个笼舍里面的异样：“喂，那个笼子里面怎么有两只长颈鹿？”
其他几人顺着他的声音看去。
果然，那边笼舍里有两只长颈鹿。
指南第七条：本园所有动物均为单独饲养，如果发现笼舍中有超过一只活着的动物，请按下黑色按钮。
有人开始翻看指南，看到了第七条，对第一男说：“是要去按黑色按钮。”
翻书男说完自己没有动。
第一男也没有过去：“上次就是我去操作的，你们不能一直都让我去吧。”
长颈鹿园区比猴子园区可污染多了。
谁都不想接近。
尤其是那两只长颈鹿离黑色按钮还特别近。
几人面面相觑。
猪头人管理员见状，正在慢慢往玩家这边走。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离笼舍门最近的翻书男身上。
他只好妥协。
翻书男一路小跑到笼舍门旁，迅速按了一下黑色按钮。
笼舍中的两只长颈鹿有片刻的停顿，然后都转头看向翻书男，问题并没有解决。
翻书男害怕地后退两步，冲人群问：“这，这要怎么办？”
第一男回答了他：“试试一直按着？”
翻书男紧张地点头：“好，好。”
说完，他走上前，持续按着黑色按钮。
笼舍内的两只长颈鹿停下了原来的动作，相互看了一眼，突然扭打在一起。
它们不像普通长颈鹿那样，用脖子相互撞。而是弯折自己脖子，疯狂撕咬着对方。
场面诡异至极。